第十七章 偷書

當夕陽被弦月替代，蛙鳴聲此起彼伏的響了起來，小如伸個懶腰從床上爬起來。

熟練的在床底的木箱內翻找出一身夜行衣。

「看來頑皮一點也是有好處的，沒想到這夜行衣還有正經的用處。」小如三下五除二的換好衣服，再看鏡中，溫潤少女添了有了幾分英氣。

「嘶——這腰帶也忒緊了，胖了胖了。」

屋外沒有看守，小如試著向門外走去，果不其然，這裡早就被三姐設下仙障。

小如輕笑一聲，三姐雖然修為頗高，但小如自小就被各式各樣的仙障關過禁閉，破解三姐仙障法術，早就被小如摸得一清二楚。小如往後退幾步，對著虛無的空中點化幾筆，「破！」

輕微的嗡鳴聲迅速佔領聽覺，然後迅速歸於平靜。

「搞定。」小如展動身形，順著窗戶就跳上屋檐。除了蛙鳴與蟋蟀暗中彼此較勁，連風吹樹梢的聲音都難以察覺。鳳凰居眾人早已歇息，只有遠處連廊上值夜的小廝還點著燈，模模糊糊的，只能看到一個人影輪廓。

小如放下戒備，縱身往書房的方向飛掠而去。

「明天早晨一定要學會駕雲，這麼危險的活動，我竟然只能用跑的。」小如欲哭無淚，向來喜歡偷懶的她，沒跑幾部就覺得有些吃力了。

「咚！！！」前方的路被另一層仙障遮住，小如並無察覺，狠狠地撞在了上面。

「哎呦。」小如顫抖著摸向額頭，果不其然，額頭鼓起了好大的一個包，疼得她眼淚都要出來了。

竟然設了兩層仙障，難怪遠處枝丫晃動的厲害，屋外的樹梢卻只是輕搖。

小如稍整衣衫，口中低喃咒語，「破！」

仙力衝到仙障上，如同水入大海，一絲漣漪都沒有激起。小如眉頭輕皺，怎麼會這樣？三姐不善此類仙術，她已用了三成的仙力來破，怎回如此？小如小心翼翼的探向面前的空氣，仙障確實還在，紋絲不動。

小如再度運功，又增加幾分仙力，虛無的仙障卻仍舊在那裡。

反覆幾次，汗水布滿額頭，順著小如修長的脖頸滑落。幾次不成，小如變得有些不耐煩，不知是何原因，自小她就這個樣子，若是仙力消耗過快，就會莫名的煩躁不安，還常伴有心悸。她只有勤加練習，囤積仙力，才不至於在長時間的打鬥中失去分寸。

「啊——」小如再度激蕩起體內仙力，試圖衝破仙障。

仙障被震得晃了一下，連著月亮似乎也晃動了一下。

「小如別鬧了。」三姐的聲音從空氣中幽幽傳來，眼前的空氣扭曲了一下，三姐的身影出現在眼前。

「放我出去。」小如向三姐衝過去，想要抓起她的袖子。可是小如撲倒的僅僅是一團空氣，一個踉蹌，小如跌倒在地上，手掌磕在岩石上，劃出了長長的一道口子。委屈和疼痛打敗了她的倔強，小如趴在地上低聲抽泣起來。

「小如，老梧桐閉關這段時間，你就好好在家修習仙術吧，你這個歲數才是你四層仙力，真是妄為我鳳凰後裔，不過，你要是能破了我這仙障，我就放你出去。」

「三姐！」小如急的大叫。

三姐的仙障設計巧妙，風和遠處的聲音都被隔絕開。

小如不斷釋放仙力，將仙障的籠罩範圍摸了一遍。

三姐仙力真是渾厚啊，仙障籠罩的厚度和範圍都是前所未有。

不過轉了一圈之後，小如反倒不焦急了，這麼大範圍大仙障所消耗的仙力也是巨大的，縱使三姐仙級再高，也只能困她一時。

「要有耐心，先睡一覺再說。」小如重新躺回床上，把腦子裡亂七八糟的事情全都趕了出去，不一會便呼呼大睡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