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四章 她是個替身?
好久沒有體驗過這樣刀尖上舔血的時刻了,更何況面前是一個大美人。
好像又回到了那個花前月下,迷醉片刻。
那時他已經是個名頭響亮的鏢局總鏢頭,手下兄弟出生入死的各個都是精品,更是甘心為他賣命。
錢財,寶物,只要他一句話,就可以送到跟前。
他的狠毒,是這個世界上少有的,因為很少有人能做到他這樣將自己的性命都當做兒戲一般。
更少有人能夠無所不用其極,為了在江湖上立下地位,不惜付出一切代價,哪怕是整個鏢局的名聲。
什麼殺人越貨的事情,只要是錢財到位,他什麼都能接下來。
以至於手下人無不是陰狠毒辣,這樣的鏢局實在一條血路下成長起來的,怎能不壯大,又怎能不骯髒?
只是想要什麼就有什麼,他逐漸對生活失去了興趣,而手下們為了討好他也紛紛送上歌舞美人。
那日,華貴的大廳里,歌舞宴上,她翩然出現,奪取了所有人的目光,也包括他。
靈動而柔美,妖冶卻又不失清麗,一舞傾城,再傾國。
他目光逐漸跟隨著她的一舉一動,漂浮,旋轉。
那樣飄逸妖冶的身姿,恐怕再難見到第二人。
他將她收在身邊,成為他圈養的一隻金絲雀,也從來對她有求必應。
直到有一天,夢醒時分,她手持匕首,企圖抹去他的脖子,被他發現。
一把握住那跳起舞來纖纖一握的手腕,好奇道:「為何要殺我?」
「因為你是我的殺父仇人,你為了搶奪我爹護送的官銀,不惜殺人越貨,你沒想到,他這樣一代忠臣,還會有一個不惜出賣身體的女兒吧!」
她目光中沒有低眉順眼,而是洶湧澎湃的恨意,令人戰慄。
他一瞬間明白了,這是他作惡多端引出來的麻煩。
是來找他報仇的。
這麼多年來找他報仇的無所不用其極,這個方法倒是新穎。
於是他殺了她,這個為了報仇殺他而潛伏在他身邊整整三個月的絕世舞姬。
之後的日子裡,好像有點無聊。
沒了一個賞心悅目的人,也沒了一個能夠時時唱曲兒跳舞給他尋歡作樂的人。
他有些後悔了。
但人殺都殺了,屍體也不知道扔哪兒去了。
這該如何是好。
某日,他拎著酒壺在街邊兜兜轉轉的時候,不經意間瞥見一輛馬車在他眼前經過,那日是山神廟會。
馬車被風吹起的帘子,驚鴻一瞥。
那張臉,熟悉又美麗。
彷彿有種蠱惑人心的魅力一般,將他的視線吸引了過去。
或許美人都是相似的,那一刻,他腦海中忽然想起了那個枕邊的美艷舞姬。
與此同時,他也有了一個想法。
於是,沈安安被他擄到這裡來了。
「我只知道,若是你不想死,就乖乖的,日後不要再來麻煩我,永不相見。」
對方微抬的慵懶眸子彷彿有魔力一般,雖是帶著濃烈殺意,卻危險且迷人,輕啟的紅唇像是抹了殷紅的櫻桃一般,讓他移不開眼。
真像那個舞姬。
美人果然還是美人,生氣的美人有種別樣的韻味,反而更美了呢。
若是脖子間沒有那股熟悉又陌生的涼意就更好了。
沈安安無奈的嘆了口氣,抬眸道:「你信不信下一秒,你這雙眼睛就落地滾粉塵了?」
「我信,我信。」
秋意趕緊道,但還是沒有一絲害怕的樣子。
「不過,你難道不覺得我這樣自信,殺了我,不會留下什麼後患嗎?」
「說來聽聽?」
「我已經在房間外布下天羅地網,一隻蒼蠅都別想進來,只要有人踏足,必將被炸藥炸的粉身碎骨。」
秋意自通道。
「你就不怕自己哪天踩到了,或者是你的人踩到了?」
沈安安挑眉一問。
「哼,若是我的人踩到被炸死,那就是無用,也就沒什麼留下來的必要了。」
話鋒一轉,他眉眼彎彎,似乎很是高興道:「不過若是我嘛……我可以理解為你在關心我嗎?」
「不可以。」
還未等他話音落下,她就堪堪接茬道。
斬釘截鐵,絲毫沒有猶豫。
「好傷人啊,你這麼快回我,就不能慢一點回答嗎?」
秋意撇撇嘴,似乎真的很傷心的眼角微垂。
沈安安輕聲嗤笑了一下:「你還會傷心?我怎麼覺得你連心都沒有呢。」
自己的人說炸死就炸死了,這樣狠毒的人真的有心嗎?
「怎麼會呢,我這顆心時刻為你跳動。」
情話張口就來,表面上對她深情款款,其實到底還是不甘心自己的魅力吧。
沈安安最煩這種自以為全世界都要圍著他一個人轉的人了,難不成天底下所有女人都要喜歡上他,為他痴迷才正常嗎?
說不准她若是表現出一點點甘心,對方就立馬失去興趣了。
話雖如此,她可不想噁心自己,去做出一點點委身的行為。
「這種話還是留給其他小姑娘說吧。」
沈安安很乾脆的閉上眼睛,懶得再看他。
「總之我撂下一句話,我是不會再喜歡上其他人的,更何況你這樣的陰險狡詐的小人,若是沒什麼事,請放我走。」
「就算不放我走,我也會自己想辦法走的。」
她頓了頓,又補上這句話。
「哦?那你就自己想辦法吧,我倒要看看你有什麼辦法可以出去。」
秋意笑嘻嘻勾唇,好似真的沒有將她的威脅放在心上。
驀地臉色一變,語氣又轉變的陰狠起來:「敬酒不吃吃罰酒,你可別以為我這房子是這麼輕易想來就能來,想走就能走的!」
沈安安淡淡:「若是我真要走呢?」
她一把將他的脖子控制在手心,一把金釵隨時可以取了他的性命。
如此場景,下一秒卻。
「來人!來人!」
「你們主子現在在我手裡!若是不想他出事,就乖乖的帶路!」
她瘋了一般叫出聲。
呼喊聲一句比一句要大。
秋意未曾料及,待反應過來,眼神從微愣到失笑。
「噗,你居然要用我來威脅我的手下們?」
「那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