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四十三章橫掃千軍如卷席
王師小棱河大捷,滿洲兵主力覆滅,多爾袞倉皇鼠竄。
偽清豫親王多鐸、武英郡王阿濟格、科爾沁親王吳克善、蒙古正白旗旗主武納格等滿洲王公貴族盡數被靖北軍生俘,滿洲正白旗甲喇章京巴思克、伊哈奇,滿洲鑲白旗甲喇章京武拜、鑲黃旗甲喇章京索爾達多以及蒙古額真蘇日納在內的兩百七十六名大小將校全部陣喪。
看著從官道往寧遠押解的一輛輛囚車,以及無數大車運送的滿洲各色軍旗和堆積如山的人頭。
松山城內的漢軍旗官兵無不變色,主子都完蛋了,奴才還會有好下場嗎?
「燕王深恨者吳三桂也,咱們本就是朝廷的兵馬,不過是被吳三桂裹挾投奴,今燕王既到,我等正該反戈一擊,將國賊吳三桂交燕王殿下處置。」
「對,咱們本來就是漢人,漢人不殺漢人,只要咱們幡然悔悟,殿下一定會寬恕我們的。」
「尚可喜和耿仲明原來都是韃子偽王,投了殿下,現在不也是高官厚祿嗎,兄弟們跟老子去拿下吳三桂向殿下請功。」
在生死抉擇面前,城內的漢軍有的打開了松山城門,就如同他們當初開門迎接八旗兵一樣,跪迎大明天兵入城,有的則在各自都統和參領的帶領下沖向了吳三桂在松山的旗主府。
府外如雷的喊殺聲,令本就惶惶不可終日的吳三桂徹底死心,在絕望中,吳三桂打開了早就準備好的火油罐子,將自己從頭到腳淋了個通透。
「本鎮悔不當初啊……!」
在漢軍叛兵撞開府門的那刻,遼東軍閥的領袖人物,吳三桂點燃了手中的火把,將自己燒成了一個火人。
遼東方面。
小棱河會戰失利,八旗兵全軍盡墨的消息如同瘟疫一般在遼東大地迅速蔓延開來。
安平堡、義州城、大棱河、蓋州、海州、耀州、復州……所有滿洲控制區域的八旗家小都發了瘋一般,帶著往日從大明搶來的金銀珠寶,往遼陽逃竄。
「大明回來了。」
「燕王帶著大明兵殺回來了。」
「有仇報仇,有怨報怨的時候到了。」
原本被滿洲充作奴隸的漢人百姓,一個個激動地剪掉了頭上的辮子,拿起家中的農具,向往日高高在上的滿洲人發出了復仇的怒吼。
陷入瘋狂地漢人百姓,不光攻擊一路逃跑的滿洲百姓,甚至還對城內的駐防牛錄進行了圍攻。
為了此次國運之戰,多爾袞幾乎抽空了遼陽至錦州一帶所有的牛錄,各城留守的軍馬都是一些老弱病殘,有的城甚至只有數十人至一兩百人,這樣的力量根本無力彈壓群起而攻的遼東漢民。
漢民高漲的反抗熱情,讓靖北軍兵不血刃地拿下了除遼陽以外所有的遼西州府。
永曆元年九月二十九,靖北軍主力一路追擊多爾袞殘部至偽清留都遼陽城下。
「殿下,東虜已經喪膽,末將擔保三日之內拿下遼陽,將多爾袞的狗頭擰下來給您當球踢。」
「東虜若是沒飯吃,他們會吃什麼?」
李興之默然地看著被陰雲籠罩的遼陽城,這裡和偽清國都盛京一樣,同樣是千千萬萬漢人的屍骨鋪就而成,若是自己沒有穿越,這裡會成為後世滿洲人的聖地,但是沒有如果,因為我來了,所以我要在這裡將華夏民族的血淚清洗乾淨。
「呃……!」
張邵謙有些不明白李興之的意思。
「孤聽說朝鮮國王李倧一力請求李定國圍死平壤,甚至願意用米糧交換城內的朝鮮百姓,也不同意濟爾哈朗的請降,李倧都要用建州女真的血洗刷兩次胡亂的屈辱,難道孤還不如李倧?圍城吧,一隻蒼蠅也不許飛進城去!」
李興之緩緩開口,頓了一頓,又開口說道:「等等……你替孤告訴多爾袞,就說若是他想向孤請降的話,就先把鍾木娜和洪承疇等漢奸走狗全部送出城來。」
「殿下,這豈不是言不由衷,傳出去,末將恐惹人非議。」
張邵謙很是疑惑,既不接受多爾袞投降,又他娘的說只要送出從奴之漢奸,就可以接受請降。
李興之皺眉道:「和東虜有什麼信義可談,你不說,孤都忘了,洪承疇老家是福建泉州南安人吧,你再飛書福建鄭芝豹,著其立即鎖拿洪承疇十族,解送京師,並通知孫可望,將南都和東虜勾結之官員十族,全部鎖拿入京,至於史可法和錢謙益二人就算了吧,抄沒其家產即可。」
「殿下,錢謙益和史可法,都是聯奴作亂的主謀,不殺此二人,是不是有些不妥。」
徐以顯也懵住了,他也不明白李興之是什麼意思了。
「鄭氏歸降,海路暢通,明王就藩倭國之事,可行也,孤也是為國家惜才,所謂人盡其才,史可法和錢謙益二人都是東林領袖,當世大儒,倭人不通教化,由此二人為明國國相,教化倭人,使其知孔孟之道,豈不美哉!」
安排好圍困遼陽事宜后,李興之即領兩萬步騎直撲瀋陽,與此同時,白文選所部的軍馬也從海州殺入了瀋陽境內,第五鎮張武部在攻取了赫圖阿拉后,也旋即西向,三路大軍向滿洲最後一個重兵集團肅親王豪格部形成了合圍之勢。
「撤軍,向北撤軍,躲的越遠越好。」
面對如此窘境,豪格哪裡還敢再包圍瀋陽,東、西、南方向全部出現了大明兵,再不走可就真的走不脫了,臨走時,豪格恨恨地看了瀋陽城一眼,他實在想不明白城內的守軍為什麼能堅持這麼久,當初進攻瀋陽的時候,豪格可是探的一清二楚,城內糧草只夠支用一個多月,可這都快四個月了,城上的守軍絲毫不見菜色。
容不得豪格多想,據派往各處官道的斥候回報,靖北軍前鋒已經跨越了渾河,距離瀋陽已經不足八十里,而他們的主帥,正是大明的燕王殿下,再不走,恐怕就沒有機會了。
「燕王到……!」
時隔一年半之久,李興之終於再次抵達瀋陽城,看著那依舊飄揚的大明日月旗,他知道自己沒有辜負楊彪所託,將李睿完完整整地從東虜的包圍圈中救了出來,只不過他同樣不明白這幾個月,李睿和張勇他們是怎麼挨過來的。
「大帥,大帥,您可來了,您可來了,再不來,末將真可就沒東西吃了,末將苦啊,城內凡是能動的東西都啃光了……。」
就在李興之感慨之際,遼東提督、鎮遠侯李睿、第五鎮鎮將張勇等人一人抱著一根啃的幾乎發白的骨頭棒子,急吼吼地跑出了城門。
「大帥,末將死罪,您這個皇父攝政王當不成了,福臨小兒就剩這條手臂了,您看……!」
李睿、張勇、惠登相彷彿做錯了什麼一樣推金山,倒玉柱,拜倒在李興之的馬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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