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年歲未宴，時尤未央 第十四章 一別兩寬

第十四章一別兩寬

月考的內容還是挺難的，有很多題目都未。曾見過。以至於考完試后同學們都一片慘絕人寰。

我渾渾噩噩的回到教室。看到世豪和雨辰和凝梅在討論對答案。

「航哥，你回來了，考得怎麼樣？」世豪。

「還行吧。」

「開心點吧，你看你都不像你自己了。」

「好。」

「咱們中午吃泡麵吧。」

我覺得好奇，有飯不吃幹嘛吃泡麵。

「好不好嘛，咱們是泡麵軍團！」

幼稚。

「好好好。」

說完，我們三人便出發去商店買泡麵和火腿腸。然後回到教室，用熱水沖泡之後，等候片刻。泡麵的香氣在教室瀰漫開來。窗外的藍天蔚藍如洗，白雲變幻莫測，有一頭像狗熊一樣的雲團，優哉游哉地飄了過來，憨頭憨腦的樣子。

「世豪，你怎麼在天上飛啊。」

「哈哈哈哈哈……」大家前翻後仰。世豪見此狀便要來打我，我一個躲閃不及差點撞到一個正在課桌上專心致志寫作業的女生。

「好傢夥，你竟敢以下犯上！」說著我便一把拎過他，捏了捏他的臉。

泡麵終於熟了。我們便開始開動起來。

「聽說你們在吃泡麵，我叫了外賣小龍蝦，大家一起來吃吧。」此刻玉榮拎著一袋東西走了進來。瞬間香氣四溢，滿滿都是蒜香小龍蝦的味道。

雨辰便接過來打開，鮮紅色的小龍蝦鮮嫩欲滴，還有蒜香的濃郁香味瞬間讓人味蕾飆升。撥開小龍蝦肉殼分離，金黃色的蝦陷彈性美味，大家歡快地吃了起來，不一會兒風捲殘雲般掃蕩而空。吃飽后喝著汽水，心滿意足地打了個嗝。

此時佑港正訓練完回來，我們便一起回了宿舍。走到校道的時候，正巧碰到采楓。

她站在榕樹下，榕樹的藤蔓幾乎把她掩蓋住，我完全看不清她的神態。

「走吧，阿航。」佑港和世豪便拉著我，遠離她。我不知道我該如何面對她，在她面前我顏面早已蕩然無存了。

「裴航！」她看到了我，正欲跑上前來同我說話，然後被雨辰給攔截住了。

「裴航你聽我解釋！不是你看到的那樣的。」

有什麼好解釋的么，就算我患了白內障，也不至於看不清他倆在接吻吧。還要百般折磨我到何種地步。那一幕又漸漸浮現在我的眼前，是那麼刺眼，讓我再次心如刀割，肝腸寸斷。

她用力掙脫雨辰的手腕，逆著人流往男生寢室跑，眾人紛紛側目。你自己種下的因果，我又如何能挽回。

「裴航，我是被逼的……你相信我…」

「這一次我放手了，你不應該感到慶幸嗎？」

「裴航不是的..嗚嗚，你聽我解釋……」她斷斷續續地說著，便跪在地上嚎啕大哭了起來，周圍逐漸聚集了很多吃瓜群眾，我只能避開逃離，不想與她發生再多糾葛。

我也不想多聽她能言善辯，總之我們之間結束了。時間是一條無法逆轉的河流，既然她選擇拋錨擱淺上岸，我也無法再逆流而上去追逐那些讓我黯然神傷的未知情景。

下午，班主任把我叫去了一趟。跟我說獎學金的事情。因為我這次月考超常發揮，可謂情場失意，職場得意，成績非常理想，獲得了年級前五十名。

「吶，這個給你，這是五千元的銀行卡，是你的獎學金。要繼續努力學習呀，爭取高考考上985，千萬別辜負學校的獎勵還有老師的期望。」

「好的，謝謝老師。」

「我看你神色低落，是高三壓力太大了嗎？」

「沒有，謝謝老師關心。」

「嗯。要注意勞逸結合。你要是心情不好，我批你出去散散心吧。」

「好。」放學后我便拿著請假條，在校門口等佑港。

「阿航，你要出去嗎？」佑港抱著個足球便跑過來了。

「你要跟我一起嗎？」

「好。」說著，他把足球放置在門衛室。然後我倆便出門了。然後我倆便打算先去吃個麻辣燙。學校外面的麻辣燙便宜又實惠，分量超足。

「佑港，多拿點肉，你每天訓練消耗運動量得補補。」

隨後我們便點完單坐在桌上等。這家店的裝修溫馨典雅，金黃色的琉璃燈懸挂中央，大氣且精緻。牆邊是一個留言牆，上面貼滿了大大小小的便利貼和便箋，寫的都是每個同學的溢美之意，或者憧憬未來的寄語，或者正在熱戀的情侶之間的愛情見證。

當然也有我和采楓的甜蜜告白，一張粉紅色的彩紙在風中飄揚。

「裴航這輩子只愛路采楓一個。」現在看來，是多麼的蒼白無力，略顯可笑。確實沒有存在的必要了，我把它撕扯下來，蹂躪撕碎，扔進了垃圾桶。

服務員終於把麻辣燙端上來了。熱氣騰騰的霧氣，還有熱辣滾燙的辣椒油還在滋開。我倆便開始津津有味地吃了起來。

「哦對了。佑港啊，你體育考試測驗成績怎麼樣？有希望考上廣體嗎？」

「還不錯啊。但我不想考廣體，我想考西安，會給我很多補助款。」

「這個你拿著。」說著我把銀行卡遞到他面前，「你要考上廣體。」

「這是什麼？」

「這是我的獎學金，裡面有五千塊，加上你之前的貧困補助，正好湊夠學費了呀。」

「不行，阿航我不能要。」

「你必須拿著，咱倆什麼交情，你不要我就不把你當好兄弟了。」

「阿航……」說著他便開始眼眶泛紅，眼淚溢出。

「所以你一定要好好訓練和努力學習啊。可千萬不能辜負我。」

「好。」

吃完麻辣燙后，我們便再次去廣場上喂鴿子。天氣逐漸轉涼，所以廣場上的白鴿寥寥無幾，三三兩兩攀爬在欄杆上，或是在天空中盤旋，然後俯衝而下。我們買了鳥食，托在掌心上，鴿子便會飛過來叼食。撲棱撲棱著白色翅膀，許是有人投喂的緣故，膘肥體壯，呆呆傻傻可愛極了。

此時日暮西斜，群山在夕陽的照耀下，染上了一層薄薄的紅暈。我們趕在陰暗的傍晚降臨前回到校園。

此時人流如潮，年級要開一場月考總結表彰大會，同學們都搬著各自的椅子去往足球場。我和佑港也趕緊跑上教室搬凳子。

到達校道狹窄處，人頭攢動，水泄不通地擁擠著。聲音嘈雜的讓人窒息。突然前方有個女生被撞倒了，連人帶椅子摔了個趔趄，頭直接磕到地上，頭髮也凌亂垂落地面。竟然是采楓。

她痛苦不堪地想要站起來，椅子也掉落一遍，但是周圍同學太多，實在是竭蹶不已。

我扔下凳子，想往她跑過去。

「哎，阿航，你幹什麼？」佑港拉著我的手。

「采楓。」

「你們不是已經結束了嗎？」

「是。我知道。但是她現在遇到困難，我就作為路人施以援手，等下就離開。」

「嗯。」

人實在是太多了，各種難聞的汗臭味，香水味摻雜在一起，我艱難的從人群中穿梭，最後去到她身邊，想把她扶起來。

她一看到我好像發現了救星，眼神開始明亮了起來。我把她攙扶到旁邊的草叢，她的膝蓋已然磕破，滲出不少血絲，外套也被然踩了一腳，腳印十分醒目。我找回了她的椅子，就欲離開。

「裴航。」

她在叫我，我不知道我怎麼就停滯不前佇立在那裡，腿突然不聽使喚，軟弱無力。

裴航，難道你還想聽她說什麼嗎？被背叛得還不夠深嗎？能不能不要再自取其辱了。作為一個男子漢大丈夫鐵腸石心一點吧，剛毅果斷一回。

「阿航，咱們走吧。」佑港喚我，我便頭也不回的離開了，只是陌生人罷了，多說無益。

到了人聲鼎沸的足球場，同學們都在嘰嘰喳喳的聊天。老遠就能看到世豪在對我們招手。「航哥，佑港，這裡！！」

「怎麼來這麼遲呀。」

「我們剛出去吃飯了。」

「竟然不叫我，我很傷心。嗚嗚。」說著世豪便要往我身上黏。

「熱死了。別抱我。」我把他的手拿開，「給你買了鴨脖。」

「哇！太棒了，航哥你真好。」說著便開心的哼著小曲，拆開包裝，豺狼撲食般啃了起來，還不停地吧唧嘴。真是個永遠也長不大的孩子，滿懷天真無邪的真摯童趣。

此時另一個活寶靠了過來。

「裴航，有我的不？」

「沒有，你跟他吃同一個吧。」

「哈哈哈哈。」大家又開始憨笑起來，充滿了開心的氣氛。表彰會議開始，沒想到竟然在大熒幕上看到我的名字，17班唯一一個前五十名的學霸。可謂是進步神速，也不知道下次考試還能不能有這樣的成績。

雨辰和世豪坐在我的後面一直在嗑瓜子，班主任時不時往隊伍里巡查，對她嘀咕幾句。

「裴航，你從失戀陰影中走出來了嗎？」

「嗯。以後別再提了，只是一段不堪回首的過往罷了。」

「好的。那你要考慮新戀情嗎？你看我閨蜜凝梅怎麼樣？也是個天生麗質的美人坯子。」

「雨辰你別開我玩笑了。我現在沒有心情關注這些。」

「有新歡才能忘記舊愛，從悲痛中走出來嘛。近水樓台先得月它不香嗎？」

我表示無語，給了她一個鄙夷的眼神她自己體會。

「你倆注意點形象啊，大庭廣眾手拉著手成何體統。」

「反正烏漆嘛黑的班主任也看不見。」她把手上的瓜子殼抖落垃圾袋中，然後喊叫，「哇！有流星！」

我們抬頭，除了昏暈月亮和稀疏星光，啥也沒有。

「整天咋咋呼呼的。能不能溫柔賢淑一點。」

秋空明月懸，驚鵲棲未定，望望空佇立。在這個涼如水的夜色，每個人都盼佳期如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