扣了我的人,就已經不是誤會了
良久,那個皮膚黝黑的漢子走近秦傑身旁,半信半疑道,「秦大哥,萬一她說的是真的,那可怎麼辦?」
「大武,」秦傑思考一番,「你帶弟兄們先出去。」
「行,那你小心點。」
大武說著,一個招手,滿屋子的山漢子便跟著他走了出去。
沈灼灼重重地呼了口氣,方才一屋子的人,空氣很悶,氣味也沖得很,莫名地,她就想起了雲瑾。
「哎......」她蹙眉長嘆一聲。
也不知道夫君知不知道她被人拐騙到這種地方來了......
她覺得自己好傻。
秦傑見她愁眉不展,上山後也沒有所謂的官家小姐頤指氣使的脾性,而且眉眼間隱隱透著一股英氣,還倒真不像是蕭家那種奸佞之家出來的人。
「你剛才所說的,我們會去查證,但是,我們也不會就這麼放你下山,你也別想著耍什麼滑頭,不然,我就把你丟到山上的野狼峰去喂狼。」
「這位兄台,看你模樣不是凶神惡煞之人,為何要口出惡言嚇人呢?」沈灼灼微揚下顎,眉眼雲淡風輕,沒有絲毫懼色。
「我說得出做得到……」秦傑漠然地看了她一眼,言語間卻不復強硬。
太蒼山位於雲城最南端,山勢奇險,蒼峰高聳連綿,遠遠望去,就如在陸上掀起的陣陣巨浪,雄渾巨勢,隱隱給人一種壓迫之感。
以秦傑為首的太蒼山匪,盤踞這座山峰多年。
「秦傑他並不是雲城人,當年他一家慘死,剩下他一人流離漂泊,後來……」顧暉勒馬與雲瑾一同站在山腳下,目光眺望著山巒,「雲將軍,這裡的落草之人,其實都是些無可奈何的可憐人。」
雲瑾垂眸,腰間佩劍劍柄上的寶石閃著寒光,他微緊雙眸,「可憐歸可憐,但不該來惹我。」
顧暉目光淡淡,沉聲道,「上山吧。」
山路蜿蜒崎嶇,雲瑾與他手下的安東軍卻攀沿得飛快,饒是熟悉地勢的顧家暗衛,都被他們拋開了半截。
「素聞安東軍驍勇,今日一見,果然是名不虛傳。」顧暉追上雲瑾的步伐,忍不住感嘆。
「顧首領過獎了。」雲瑾斂眸,環視四周,將周遭的地形事物默記於心。
越過一片矮灌林,眼前山勢豁然開朗,再往上,便是秦傑等人的據地了。
「雲將軍,可否稍待片刻,聽我說幾句?」顧暉抬手攔下了雲瑾。
雲瑾黑眸微閃,摒停了急速前行的安東軍護軍,「請講。」
「雲將軍,秦傑等人並非是會濫殺無辜之人,我想夫人如今應該是安好的,可否先讓我去探探情況,如果真是一場誤會,大家解開了便好,無謂見血。」
「他們扣了我的人,就已經不是誤會了。」他將手放在佩劍上,五指收緊,「走。」
還真是個倔脾氣的人……
顧暉招手一揮,身後的暗衛也緊隨其後。顧清海讓他跟著來,就是看能不能避免一場無謂的交鋒,如今看來,這事還著實得花費一番功夫才能平息。
放哨的哨塔率先發現了雲瑾一行人的蹤跡,入得了太蒼山,而且還是如此陰目張膽地大搖大擺地朝著山面而來,這種陣仗,他還是第一次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