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真相
於是大家的眼神又從方詩遠轉向了姜皓宇。
「哦？你且說來聽聽。」江余年臉上掛著溫和的笑，鼓勵道。
姜皓宇將昨日里的所見所聞道來，眾人神色各異。
孟雲籠子袖子里的手蜷起，眼神晦暗不明不遠處的王華眉頭皺起，有些看不明白現在的走向。
王華最初的計劃是想正大光明的教訓一頓耿晏，所以找面具人要了提升功力的丹藥和秘法。
原本以為築基後期對戰築基初期的耿晏，綽綽有餘，卻不料，耿晏不知何時，突破了金丹期。
沒能完成任務，王華又接到了面具人的通知，無論如何不能讓耿晏通過比試，要阻止他前往水月秘境。
正巧這個時候，他們丁方隊伍遇到了妖獸的襲擊，計上心頭。
這段時間他經常觀察耿晏和別人比試，對於他的習慣可以說是了如指掌。
在妖獸的攻擊掩護下，偷偷模仿著耿晏的劍法殺了兩名弟子，躲開了留影石的監視。
正打算進行下一步的時候，遇到「耿晏」折返。
一切都很巧妙，王華將計就計，故意喊出了那些話，並且讓留影石記錄下來。
就在這個時候，因為兩名弟子魂燈熄滅，引得宗門長老前來查看，「耿晏」不得不匆忙逃走。
可是姜皓宇這個時候說，他所以為的耿晏不是耿晏，而是吳輝。
吳輝又是誰？
王華神色不明注視著目前的進展。
「看來事情倒是越來越複雜了。」無月秀眉輕蹙，隨後看向身邊沉默不語的方詩遠。
吳輝腳步有些錯亂，一雙眼睛不住地亂瞟，雙手緊張地攥緊了袖口。
「吳輝，你可認罪？」一直以來溫潤的聲音陡然變得冷漠嚴厲，舒殿青看向自進門一直垂首的人道。
「不，不知道弟子犯了什麼事。」竭力穩住聲線，壓住慌亂，小心翼翼地看了一下大殿中的眾人。
籠在廣袖的手已經有些輕微地發抖了。
「還不說實話！」一聲厲喝傳來，嚇得吳輝抖了抖。
作為一個外門弟子，平日里甚少能見著面的峰主，長老，宗主齊聚一堂，這裡的隨便一個人碾死他如果碾死一隻螞蟻。
威壓之下，他漸漸有些支撐不住。
方詩遠眉宇間隱見怒氣。
眼見此人死不悔改，姜皓宇幾個跨步上前，想要搜出昨日看到的玉牌。
吳輝見狀，拚命掙扎。
「夠了！」陸雲生實在是忍無可忍。
「藏是藏不住的，吳輝你解釋一下吧，你一個外門弟子為什麼能進入藏書閣的第三層，還有那些丹藥從何而來。」姜皓宇死死地盯著他。
不著痕迹地掐了一把大腿，吳輝強裝鎮定：「是我幫助了一位師兄，他見我求知若渴，才給了我這個方便。」
謹慎地斟酌著回答，「那，那丹藥也是謝禮。」
姜皓宇繼續追問：「噢？不知道是哪位師兄？」
「這個，不是現在討論的重點吧？」
話音剛落，凌冽的劍氣逼近眼前，生死之際，吳輝條件反射地喚出佩劍抵擋。
方詩遠面沉如水，盯著吳輝的劍招看。
只見他每次出劍都微微轉一下方向，只是看著有些刻意，那劍招的動作並不適合他。
「姜皓宇！」秦嶼意外地開口同時出手阻止，卻不料被陸雲生一道靈力攔截下來。
不過瞬息，姜皓宇二人已經過了好幾招。
吳輝心裡慌亂，根本沒有想那麼多，只是憑著本能地抵擋。就在他以為姜皓宇膽大包天到想要殺了他的時候。
卻見姜皓宇輕飄飄地收了攻擊，嘴角揚起笑意：「這下，大家看清楚了吧。」
「就是他故意模仿耿晏的劍招，可是卻學不到精髓，從我第一次和耿晏過招，就發現了他喜歡摸一下那個破宮鈴。」
聽到最後三個字的時候，方詩遠向姜皓宇投了一個眼神。
此時吳輝才反應過來，登時臉色刷白，佩劍掉落在地發出錚地一聲響，雙腿一軟，跪倒在地。
眼下已經不用再多問了，在場的都不是好糊弄的人，剛剛那幾招足以證明吳輝就是當日假扮耿晏的人。
吳輝六神無主，情急之下，不自覺地往孟雲的那個方向看去。
剛一觸及那冰冷的眼神，他原本慌亂的奇迹般慢慢地平靜下來，像擱在了冰雪裡一樣，臉色灰敗。
他不敢拿母親和妹妹的生命來賭。
似是想到了什麼，復抬起頭來，急切解釋：「不是我。
我承認有這樣的想法，但是等我到了，還沒行動，那兩名弟子已經躺在地上沒有了呼吸。」
希冀地望著眾人，眼神掃過王華的時候一亮。
王華臉色微變，暗叫一聲：不好。
「是他，一定是他殺的。」手指指向王華。
被眾人注視著的王華，心裡暗罵一聲，聲線不自覺拔高：「你胡說什麼！」
孟雲幾不可聞地鬆了一口氣，旁邊的秦嶼嘴角噙起一抹玩味又諷刺的笑：有趣。
鬧劇到這裡，陸雲生頭疼地揉揉額角，滿是疲憊，突然想起什麼，「師弟，此事，你認為如何？」
方詩遠沒有在意眾人匯聚在他身上的目光，淡淡開口：「現在已經證明耿晏不是殺人兇手，那麼首要的是要還他一個清白，放他下思過崖。」
「至於其他的，關起來再審問。」
瞧著師弟還挺護短，陸雲生輕咳一聲：「有理，此次是冤枉了耿晏，阿青啊，立馬傳信將耿晏放出來。」
舒殿青連聲應下。
「這樣吧，為了補償，耿晏可去往兵器庫挑選三品靈器。」陸雲生補充了一句。
此時王華和吳輝都被押了下去，眾人臉色複雜，沒想到事情會發展成這樣。
一個個的搖頭嘆氣的走了，至於後續有待仔細調查后再議。
離開大殿的時候，秦嶼轉過頭瞟了一眼方詩遠，眼裡有暗光閃過。
似有所覺，方詩遠回望過去的時候，秦嶼已經收回目光，踏出了大殿。
「小師兄。」好不容易見著他，無月有些戀戀不捨。
之前方詩遠因為耿晏的事出過青玄峰，可是那個時候她正在閉關，並沒有見著人。
如今好不容易見著人，她想多待一會。
「師妹請便，我還有事。」
無月想了想：「小師兄是去接師侄吧，我也想去，一直閉關還沒有見過人呢。」
能入她這位小師兄的法眼，屢屢得到愛護，不知道是怎麼樣的一位弟子。
原本只是想找個借口多待一會，這樣一想，她倒是對這位只聞其名，未見其人的師侄感興趣了。
方詩遠盯著她看了片刻，淡淡道「隨你。」
說完率先走了出去。
陸雲生見無月一出關就跟在了方詩遠的身後，無奈地搖搖頭，心裡不住嘆氣。
此時的耿晏並不知道發生的這一切，他正陷入極端的痛苦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