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十四

塵世並不知道仙人居住的山上發生了什麼。

只知道這一個月沒有仙人或弟子出手的消息。

1476年六月，仙人首徒林朝雨宣布創立太虛門。【查了查，是太虛劍派，但這點事，無所謂了。】

狂人馬彥卿為副門主，並改名為馬非馬。

門規:守護蒼生，入魔者，殺。

又過了一月，漠北多了一位太虛劍神，四處遊盪，斬妖除魔。

同月，無雙娘蘇湄一統苗疆，隨後以武犯禁，干涉朝政，大肆屠殺，無雙門一時風頭無量。

半年後，秦素衣心境入明鏡，但仍未找到自己存在的意義。

江婉兮重新創立魔門，大肆發布功法，然修鍊出成果的人寥寥無幾。

神州徹底亂了起來，而赤鳶仙人似乎在幾人刻意掩蓋下，已經少有人提起。

1478年。蘇湄徹底主掌大權，沒有人知道她都做了什麼，唯一在明面上的動作便是滅了江婉兮的魔門。

年末，無雙娘突然消失，無人知道其下落，無雙門大亂，朝廷抓住機會徹底翻身，消滅了無雙門，開始大舉干涉武林。

（這個年代明朝還不錯。）

武林人人自危，氣氛極其緊張。

蘇湄隱退第一年，（1479年）太虛門門主和副門主宣布半年後大婚，被朝廷壓制了許久的武林眾人大半全都去參與。

然而，宣布完消息后，副門主隨既外出，遊歷四方。

在逃魔門門主江婉兮，漠北太虛劍神程凌霜，素衣仙子秦素衣，紛紛前來祝賀，再次重聚，神色各異。

全都很默契的沒有提及蘇湄還有師傅的事情。隨後再次分散，沒有久留。

半年後，大婚日，馬非馬剛好趕到，武林人士表情有些怪異，但無人開口。

夜。

新婚之夜，本應該是無比開心的，可林朝雨卻開心不起來。

站在門外，表情無比複雜的看向盤坐在屋頂的身影。

「好久不見……師傅。」

一向放蕩不羈的馬非馬沒有開口，同樣神色複雜。

『弟子大婚，多麼喜慶的一件事，可惜了，自己這個當師傅的來了。』

「小淵在哪？說出來，我可以等你們一晚。」

符華輕撫著手中的軒轅劍，沒有在意麵前兩人的敵意，她不介意等一晚。

華，赤鳶仙人，一個沒有任何暗病的融合戰士，若不是之前沒對檸檬這群逆徒有戒心，她們沒有還手的機會。

（符淵的能力是修復身體，一開始就說了。）

而且，已經等了這麼久，不差這一晚。

「……小淵死了。」

說實話，林朝雨心動了，她等了大半輩子，不就是等這一天嗎！

可是，為什麼！為什麼師傅要在今天來！

為什麼不能在晚一段時間！

為什麼不能等新婚之夜過去！

可是，她不知道，蘇湄藏在……不，她的能力應該叫隱居，只要她想藏，沒人找得到她，全天下估計也沒人知道。

她從小就比不上蘇湄，哪怕已經到了現在。

馬彥卿沒有等林朝雨回答，在師傅提及符淵的時候，顧及師姐，他就已經出手了。

時隔半年，赤絕影再次出鞘，林朝雨心裡有些不舒服，但還是緊接著揮出個輕柳塵。

聽到這話后，符華低著眼帘，表情深沉。

「這樣嗎……你們終究還是沒有留手。」

羽渡塵的效果她比誰都清楚，以符淵的實力已及聖痕的能力，不該身亡的。

也就是說，小淵留手了，而她們沒有……

（強調一下，符華絕對不是什麼仁慈的人，特別是赤鳶時期，融合戰士時期倒是沒有什麼明確對人類殺伐的表述。）

………………

大婚第二天，太虛門門主林朝雨，副門主馬非馬的屍體被下人發現，讓人恐懼的是，這麼多做客的人，沒有一個人聽到打鬥的動靜。

三月後，昔日魔門首領江婉兮慘死京城，至於江婉兮與朝廷有什麼勾結，又是被何人所殺，沒有人敢去探究。

同月，漠北太虛劍神程凌霜定居，遣散門徒，大開道場。

次月，伴隨兩隻龐大的鳥類虛影的出現，漠北程凌霜，被發現死於道場。

唯一與其他太虛門徒不同的是，程凌霜死後手中還握著那把軒轅劍，一把化形后，仍然是軒轅劍樣子的支配之鍵。

所有對這把劍意圖不軌之人全都死於非命，半年後，兜兜轉轉，這把劍被人放於太虛山，放于山上，無人在問津。

1481年，川中——憶劍山莊，符華一個人走在錯綜複雜的山路上，看著無比熱鬧的人群，有些落寞。

素衣也有了自己的人生啊，可是為什麼呢。

朝雨，婉兮，凌霜，彥卿，還有蘇湄，你們都活著啊，有了自己新的目標。

可是小淵呢？

他才是最小的孩子，他本來也該有一個精彩的人生。

「恭喜，恭喜李紳公子啊！」

「公子與素衣仙子郎才女貌，天作之合，今日又逢喜事，實乃憶劍山莊大興的好兆頭啊！

符華聽到熟悉的名字后，這才抬頭看向前方，原來不知不覺，自己已經到了迎賓館了。

李紳站在門前，雙手抱著拳，一個又一個的回著禮。

秦素衣臉色有些蒼白，不過還是溫柔的看著懷中的孩子自己自己的丈夫。

『素衣，也找到自己存在的意義了呢。』

「孩子叫什麼名字？」

「素裳，這可是我和夫人商量了好久才起的名字。」

雖然面前之人話語不是很客氣，也不是很熱情，但李紳也沒在意，江湖這麼大，終有幾個怪人不是嗎？

「素衣，素裳，倒是一脈相承。」

李紳本想拿起扇子輕笑幾聲，可衣角被夫人扯了扯，這時他才注意到臉色變得無比蒼白的素衣。

臉色瞬間變了，有些警惕的看向符華，打了個手勢，旁邊的護衛也全都認真起來。

「你還有什麼想說的嗎？素衣。」

沒有在意李紳的動作，符華輕笑了一聲，然後看向站位有些後退的素衣。

李紳沒有動手，說實話，他一開始接近秦素衣就是為了太虛劍氣，可是他學不會，而現在素衣看到后連一戰的勇氣都沒有，他在思考自己要不要當個演員。

咕嚕。

「師傅，小師弟可能還活著。」

秦素衣真的怕了，她好不容易才找到自己存在的意義啊！

師姐，師兄的死訊不斷傳來，可自己放不下啊！

而聽到這話后，符華抽劍的動作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