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長兄為父
「真稀奇，我還從來沒見大哥你這麼關係誰。」彷彿是不在意的嘟囔了一聲，夏淺淺察覺到夏洛夜明顯在對外釋放冷氣，也不敢再打趣：「今早已經醒了，大哥要是想看就自己去看看。」
夏洛夜用事實讓夏淺淺知道了什麼叫做老虎的屁股摸不得。不過是中午，這屋子外的醫生就沒有斷過，連夏夫人都被驚動了。
「淺淺是怎麼了，昨天不是跟你們一起出去玩的嗎？你這個做哥哥的怎麼還能讓這種事情發生？」夏夫人知道事情發生的大致過程之後，立刻數落起來在故事中一直沒有什麼動作的夏洛風。
坐在一旁看著夏洛風被夏夫人數落，夏淺淺忍不住坐在那裡偷笑。
夏洛風一臉悲憤，這件事情到底跟他有什麼關係啊？他當時也是被下了一跳好么？再說掉下去的不過是黛眉，怎麼他娘還這麼這麼他？
夏夫人走了以後，夏洛風猛地坐在了夏淺淺的身旁，拿起桌子上的蘋果就泄憤的咬了一口。好像恨不得把蘋果當成夏淺淺報復一樣。
「我就從來沒怎麼看娘說過你。」夏洛風嘟囔了一聲，雖說他是哥哥，可是這個時候還是嫉妒夏淺淺，覺得夏夫人偏心。
夏淺淺搖了搖頭，「這件事情你還真的不能怪我，要是生氣啊，你去找大哥，畢竟這些大夫都是他請過來的。」
提到夏洛夜，夏洛風更是生氣。夏洛夜本來就比他早出生一年，不過就是一年的時間，可是平日里他什麼都要聽大哥的。
俗話說的好，長兄為父。就是這一句，他儼然成了整個府里地位最低的人。總不能讓他欺負夏淺淺吧，到時候肯定是受到來自各方的關照。
默默地嘆了一口氣，夏洛風還是放棄了為自己平反的心思。總覺得就現在這樣也挺好的，至少家裡人都和和睦睦的，也不像其他府里那樣鬧得沸反盈天的樣子。
然而兩個人沒有清閑多久，就有一個小廝趕過來，讓兩個人去前廳。說是京城府尹親自到訪，要找他們兩個詢問。
夏淺淺楞了一下，這件事情在上一世的時候是根本沒有發生的。而且京城府尹來，那肯定不是小事。半年前刺殺雍王的事情不了了之，也不知道他現在來夏府又是為了什麼。
不管兩個人作何想法，立刻收拾收拾去了前廳。進去之後就看到夏蘊哲坐在主座上跟京城府尹在那裡閑聊。而本應該在自己屋子裡修養的夏洛夜此刻正一臉嚴肅的站在一旁。
看到兩個人到來，夏蘊哲沖著兩個人點點頭，轉身對著京城府尹說道：「這就是犬子和小女，大人要是有什麼事情儘管問他們就好。」
「給爹爹請安，給魏大人請安。」夏淺淺和夏洛風一同走了進來，朝著兩個人請安。在外人面前，他們一直都是安安靜靜，做夏家最優秀的孩子。
看到幾個人都站在這裡，京城府尹也不浪費時間，站起來朝著夏蘊哲擺擺手，「看夏大人說的這是什麼啊，今日也不過是例行問話。要不是聽說幾位公子小姐昨天也在，所以我才回來。」
原來昨天晚上就在他們幾個人游湖的時候，竟是有人在胡畔的下游發現了一具屍體。而死的人也不是普普通通的一個小市民，是一個戶部侍郎的外省弟弟。這幾日看著快要到中秋節的時候，進京來看看，沒想到就這樣把命留在了這裡。
今日仵作驗完屍確定時間差不多就是煙火開始放的前後。所以凡是在上游遊玩的人都有可能是兇手。又因為這件事情牽扯到的大多都是官宦人家的子弟，這才有著京城府尹親自上門詢問的這一幕。
知道了前後發生的事情之後，夏淺淺他們幾個人自然是十分配合的。
「不知道兩位公子和小姐，昨天晚上游湖的時候可是看到了什麼異樣？」京城府尹開口就問道。這件事情牽扯的並不是很廣，能速戰速決，減少浪費的時間自然就是好的。
夏淺淺搖搖頭，「昨天我大哥一直在船里坐著，我和二哥還有我的一個婢女在外面等著看煙火。等著的時候也一直在聊天，沒有怎麼注意到外面的事情。」
這件事情如果是別家的公子小姐說出來可能沒有多少人相信。畢竟能在湖上租得起畫舫船的人家定然都不是普通人家。而官宦人家的弟子私下往來甚是密切。
因為父母所佔的陣營不同，還有很多人早就在童年的時期就被硬性的劃分了陣營。
可是他們幾個這般說還真沒有人干反駁，畢竟夏家一直很少在京城的宴會上走動，平日里也是低調的很，這種時候沒有多少人認識他們也是正常。
京城府尹聽完就瞭然的點點頭，他來夏府也不過是例行公事，本來也沒有打算在這裡問出來什麼。就在他準備起身告辭的時候，夏洛夜猛然開口了。
「雖然昨日在船上的時候我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可是昨天的水裡應該不止我們三個人。」他一句話開口，所有人的目光全都像他看過來。
京城府尹還真沒想到真的有線索，立刻來了精神，「大公子的話可是當真，你為什麼這麼說？」
夏洛夜倒是不著急，他慢慢開口道：「昨日因為船顛簸了一下的原因，我的妹妹差點掉到江水裡。正巧她的侍女擋了一下，所以替我妹妹掉了下去。」
「我見此也跳入水中想要把她撈上來。當時的情況雖然有些複雜，但是我在努力把那丫頭往上拉的時候能夠感覺到有人在努力的把她往下拽。」
一句話，所有人都愣了一下。夏淺淺也開始考慮這句話背後的意義。那條江水從來都是十分平靜的，把整個京城分為了東西兩個部分，卻是從來沒有發過洪水。
還有人把這座江水當成是京城的護城河，每年到了中元節的時候都有大把大把的人在那條河裡放河燈。
所以要是這麼一想的話，似乎昨天船突然顛簸了一下來的也很是突然。如果是有人故意這麼做的話，夏淺淺突然覺得自己渾身發冷。
自己從昨天一開始就站在了船的邊上，這一點只要稍稍有心，或者乘船經過的人都能看見。這件事情只需要一個會洑水的人便可以做到。
讓自己從穿上掉下去可能沒有什麼好處，可是如果把她落水的事情同那個死人聯繫在一起就大可以做一個文章了。
夏淺淺想到了夏洛風和夏洛夜自然也想到了，只是這個時候不是跟京城府尹這麼說的時候。只能說剩下的也不清楚，就把人從府上請出去了。
當天晚上，天還沒有完全暗下來的時候，他們幾個人擔心的事情就發生了。
黛眉本就因著昨日落水臉色不是大好，聽到下面傳來的消息之後怎麼都在床上躺不住了，直接衝到了夏淺淺的房間里。
「小姐小姐，你千萬不要亂想。昨日掉進水裡的人明明是奴婢，他們這分明就是往小姐身上潑髒水！」
黛眉蒼白著臉色，也不顧旁人的阻攔，沖了進來。進來之後就看見夏洛風和夏洛夜原來也都在，立刻有些後悔自己的魯莽。
夏淺淺看著她這個樣子，無奈的笑了笑。當真是妾有意郎不知啊。伸手讓人給碧荷搬了一個凳子讓她坐在那裡休息。
「奴婢站著就好，主子都在，奴婢怎麼敢。」黛眉本來就有些局促，這一下子更是緊張不安起來。
平日里根本看不到的景象突然看見了倒是讓夏淺淺很是開心，揶揄的看了一眼夏洛夜，然後開口：「沒事，本來你生病的時候就少，要是再讓外面的那些人知道了我這般苛待下人，怕是他們更有東西說我們了。」
聽到夏淺淺這般說，黛眉才有些不安的做了下來。她不知道自己進來之前主子們在說什麼，可是看著這個樣子，似乎他們都聽說了外面的事情。
現在整個京城裡從大街到小巷，從耋耄老者，到赤腳兒童全都知道昨天晚上，就是今年的中秋佳節，竟是發生了一樁命案。
而且那個人死狀慘烈。還有人說，昨天夏家小姐也是落水了，不知道為什麼今日夏家小姐什麼事情都沒有偏生換了一個人做替死鬼。
這一說法出來之後就衍生了好多個版本。有的說夏家小姐和那名男子私下裡越好了在中秋佳節這一天私奔，卻是不想被家裡人發現，被發現后兩個人抵死不從，夏家就殺了那個男子讓夏家小姐徹底斷了這個念想。
還有一種說法，說的就是夏家小姐看不上對面是一個窮苦書生，於是跟他約好了在這一日相見，打算錯手給他推到水裡讓他知難而退。卻是沒有想到這個書生根本不會水，掉進去之後就再也沒有上來。
不管哪一個說法，現在都被當成了飯後談資。一時之間，這個京城第一美女一下子變成了人人厭惡的女子，談之色變。
夏淺淺知道的自然比黛眉早很多。不過等明天知道的時候，也是已經穿的整個京城的人都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