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交易
他想要讓蘇扶影吃了這個啞巴虧唯一的方式，就是快速的將他和長安之間的關係公布天下。攝政王要贏取王妃，而這個王妃還是一個皇室的郡主，這樣的事情足以讓一些人掂量掂量，是不是應該把要繼續投靠蘇扶影的心思迴轉回來，畢竟蘇扶影以後也算是皇室的人。等到那個時候梁羽有很多辦法，慢慢的收回蘇扶影手中的權利。眼中閃現著算計的光芒，他哈哈大笑帶著姜德海一行人從御花園裡離開了，還帶走了一旁的清雅。
看了一眼站在自己跟前的長安郡主，蘇扶影什麼都沒有說，轉身就離開。這一晚上的事情發生到現在他一直都是什麼都沒有說的狀態，現在對著長安更是沒有什麼想要說的。
黎明跟著自家王爺一起上了馬車，然後壓低聲音彙報，「剛剛長鳴去了御膳房，今天晚上給清雅公主準備的膳食里加入了一位迷藥，這迷藥不是普通人能夠拿到的，聞之無味，辨之無色。」
蘇扶影淡淡的點了點頭，像是根本不在意到底發生了什麼一樣，用手將一旁的帘子緩緩的掀起，「今天晚上嵐兒那邊如何了？」他看見了灸舞後來卻沒有看到人，明顯是先離開了。
正是因為這樣，他一晚上才沒有怎麼開口說話，正是因為擔心夏淺淺胡思亂想，而難以集中注意力的結果。黎明頓時就明白了蘇扶影的意思，微微皺眉將灸舞留下的消息告訴了蘇扶影，「灸舞傳來消息，淺淺小姐跟長安郡主之前單獨聊過天，不知道說了什麼。」
聽到這句話，蘇扶影的眉頭深深的鎖住了。他現在能斷定就是夏淺淺告訴的長安，才會導致長安最後說出的那樣的話。可是她怎麼能這麼隨意的就將自己推出去，她就沒有心嗎？
這些話蘇扶影都沒有跟黎明說，只是覺得心頭彷彿懸著一把刀，一進一出，想要吸走他身上所有的血液，還折磨的他整個人都難受的不得了。黎明根本不知道蘇扶影在想什麼，只是有些著急的問了一句，「王爺，今日皇上的架勢明顯是想要將您跟皇室綁在一起。」
「這難道不是一直以來都存在的事情嗎？」蘇扶影滿不在乎的開口。一想到夏淺淺對他一點想法都沒有，這個想法就折磨的他想要殺人，梁羽想要做什麼對他來說也變得不是那麼重要。
等兩個人回到了王府的時候，就看見灸舞和長鳴都站在院子中看著自己。蘇扶影眉心突突直跳，直覺告訴他這兩個人站在這裡一定和今天晚上的事情有關，「怎麼回來了？」
長鳴看了一眼身旁的灸舞，示意讓她開口。他回去的時候什麼都不知道就被夏淺淺趕了出來，一同被趕出來的還有灸舞。而這期間發生過什麼事情也只有灸舞最清楚。
無奈之下，灸舞只能一點點的將夏淺淺同長安郡主說完話並回到丞相府的全部細節說了出來。黎明忍不住搖頭，「淺淺小姐該不會是誤會王爺什麼了，所以對你們兩個應該是遷怒。」
是不是這一點，灸舞可不敢保證。回去的路上夏夫人倒是將他們沒在那裡看見的情形全都說給了夏淺淺聽。原本夏夫人的意思只是想要借著這個機會警醒夏淺淺，讓她小心皇室的人。
卻是沒想到夏夫人的細節描述的太過於仔細，倒是讓夏淺淺誤會了。
蘇扶影點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卻揮手讓兩個人趕快回到夏淺淺的身邊。眼下丞相府里剛剛送出去一大批下人，每個院子里的人手都很少，一旦發生了什麼事情都沒人照應。
「王爺，」灸舞走之前冒昧的多說了一句，「小姐的神情似乎很是苦惱，如果可以，您還是減少跟長安郡主之間見面的可能性。」灸舞這句話說的隱晦。
黎明和長鳴雖然都是跟在蘇扶影身邊，但是他們兩個基本上跟蘇扶影的思維模式是一樣的，出現了這樣的事情，只是能單純的去思考有什麼厲害關係。但是女人的思維方式，有的時候很簡單，就是自己看見了什麼，聽見了什麼，再加上主觀發揮。這些能不能理解就要看蘇扶影自己了。
灸舞和長鳴兩個人離開了之後，蘇扶影就接連下了好幾道命令。先是讓攬月閣的人準備，不管明日大街小巷開始流傳什麼樣有關他和長安郡主之間的消息，都要全力壓下來。
然後讓黎明進攻給長安送去了一封信，直接表明了自己的意圖，他是不可能喜歡上長安的。
最後他連夜寫了一份奏摺，用密折的方式送到了御書房。這是他跟梁羽之間的交易，只要梁羽聰明，他就不會再在他和長安的事情上做文章。畢竟蘇扶影交出的可是科舉的控制權。
大年初一，百姓們都熱熱鬧鬧的開始走街串巷。基本上都是一個衚衕，相鄰的街坊開始串門，有的家裡是鄉下的也早早收拾回去了，現在剩下的都是世代在京城裡生活的人。
梁羽坐在御書房裡看著手裡的摺子，忍不住露出一抹嘲諷的笑容，「姜德海，你說朕到底要不要答應他呢？」手裡的硃砂筆在一旁的白紙上圈圈畫畫，不難看出梁羽現在的心情很好。
姜德海聽見梁羽叫自己，低頭笑著應道，「要雜家多一句嘴，皇上跟攝政王鬥了這麼多年，都沒有拿捏到什麼把柄，這一次說起來也不是什麼大的事情，但是攝政王卻是先鬆動了。」
「這裡面定然是有什麼我們還不了解的原因。」姜德海掐著尖細的嗓音，慢悠悠的開口。聽到他這句話，梁羽的眼睛亮了起來。
「雖說攝政王這一次讓給皇上的也算是等價交換，可是光是這一年的科舉，倒是顯得皇上太好欺負了。」聽了這句話，梁羽總算是勾起了嘴角，姜德海到底是最了解他的人。
他伸手放下了手裡的硃砂筆，向後靠在龍椅上，「他從小就不喜歡長安，不過朕倒是不知道一個長安的事情就能拿捏住他。他什麼時候也變得這麼簡單了？」
梁羽的話讓姜德海聽了一驚，原來讓長安郡主入京是梁羽早就準備好的事情，怪不得這些事情發生的有些太過於順利了。不過他裝作什麼都沒有聽懂的樣子，站在一旁什麼都沒有說。
「你說的也對，一個長安還不至於讓他做出這樣沒有理智的讓步。他有時間找到是誰想要害他，然後親自扳回一局，他沒有這麼做定然是有什麼更重要的事情，是什麼呢？」
梁羽一邊想著，眼底也閃現過猶疑。這件事情當真是讓他想不明白。就在他思考的時候，外面傳來宮人同傳的聲音，「回皇上的話，貴妃娘娘求見。」
貴妃在宮裡有多高的地位，所有人都是知道的。原本這裡不應該是她一個後宮女子能來的地方，到底是因為梁羽的寵愛，給了她這個特殊的權利。聽到這句話，梁羽神色不明的看了一眼一旁的姜德海，姜德海立刻會意，「皇上現在不便，讓娘娘先回吧。」
也不知道貴妃在外面是一個什麼表情，梁羽一點都不在乎。提起貴妃，他倒是忍不住開口，「這些日子江平侯府的動靜是越來越大，不知道還以為朕要開始立皇后了呢。」
他的這句話說的清清淡淡的，彷彿在跟姜德海說今天的天氣不錯一樣。卻是聽得姜德海背後發冷，就算跟蘇扶影想必，梁羽總是落敗的一方，可是他作為上位者的威嚴也是不容置疑的。
「皇上。」姜德海猛地跪在了地上，「要雜家說，貴妃娘娘多半是自己多心了，畢竟馬上就要開始準備選秀了，這後宮里的女人只會是越來越多，就算沒有賢妃也還有別人的。」
不得不說，他的這句話說到了梁羽的心坎兒里了，他低頭撫摸著手上的扳指，「誰說不是呢？」轉念就想到了清雅，昨天晚上發生事情之後，他誰的寢宮都沒有去，回到了自己的寢殿。
想來昨天晚上的事情清雅才是當真受到了牽連，心中頓時有些不忍。將手裡的奏摺扔到一旁，「這件事情先晾著他，反正他也不敢鬧出什麼大動作，先擺駕去賢妃那裡。」
聞言，姜德海鬆了一口氣，快速的從地上爬了起來，嘴裡呼喚著皇上英明，轉身就吩咐下去了。清雅自然是沒有想到梁羽會這個時候過來的，立刻從屋子裡迎接了出來。
「皇上，昨天晚上是臣妾給皇上丟臉了。」還沒有被梁羽抱到懷裡，清雅的眼淚就落了下來。梁羽不動聲色的看了一眼清雅的面容，很是憔悴，顯然是一晚上都沒有好好休息。兩個眼睛腫的像是核桃一樣，不用想也知道多半是昨天晚上她哭了一晚上。
無奈的嘆了一口氣，將人從地上拉了起來，抱在了懷裡，「說什麼糊塗話呢，最後不都是解決了嗎？」他的神情很是寵溺，不得不說，清雅有著不同於大梁女子的美感，才讓他這般喜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