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四章 局勢
周洵和米婭進入了血族城堡,聽說親王傷情無大礙,己移居親王宮,就連忙去往親王宮,將撒旦即將到來的消息報告給親王桑頓。
親王大喜:「說來慚愧,作為血族子孫,對於血族的先祖到底是誰直到今天才算弄清了!圍繞人類誕生和歸宿,原來天堂里發生過兩次違抗上帝意願的事情!一次是亞當問世之初,一次是耶穌聖誕之時,我原先是信奉基督的,對天庭里發生的事受到蒙蔽,難道現在該信奉猶太教了,這從感情上如何能轉變過來?我們的先人是撒旦而不是盧西弗!得了,時間很緊,我還有許多工作要做,你們先回去休息吧!」
親王興緻勃勃地傳令宮使:「派人急招二位長老入宮,商議迎接先祖撒旦入城!還有!把這一消息報與撒霸特血族知曉,讓他們及早前來迎接先祖駕臨人間!」
為迎接先祖撒旦的到來,卡瑪利拉上上下下都忙活開了,城堡內到處可見一些急急忙忙的身影。
「你去哪兒休息?回王宮醫院嗎?你傷病早痊癒了,再睡醫院不成吧?」米婭問周洵。
周洵立在擊落約翰那片針葉樹林前,聚精會神地凝視這片落葉松樹,想著懷特和一清道長這些人,似乎沒有聽見米婭在對他說什麼,「米婭,我要去部隊一趟,馬上趕回來!」周洵突然開口說。
米婭請來了撒旦,完成了一件大事,回到血族住地,內心的喜悅按納不住,想藉此機會跟周洵說說話,聽他想回部隊,擔心周洵離開她,愕然地問道:「為什麼?」
周洵回答說:「離開部隊這麼久了,心裡不踏實,我想去了解一下情況,做到心裡有底。」
米婭說:「胡鬧!你那支隊伍根本不可靠!他們早就投降了外星人,這是你清楚的!你回部隊,他們正好抓你去見外星人,審問你的去向!」
周洵如夢方醒說:「說得對極了,我真是急昏了頭!可是如果他們在撒旦王大兵壓過來時,站到外星人一邊,那就全『亂』套了!」
米婭覺得周洵的擔心不無道理,自己竟忽視了這一點,她幫著分析說:「懷特是真正想領導這支靈隊的人,關於他投降外星人,我可以肯定地說是出於權宜之計,絕不是真心的,撒旦王出兵攻擊外星人,若懷特未受到脅迫,他是不會出兵幫外星人的,在撒旦王與外星人之間勝負不分明,懷特是多精怪的人啊!怎會貿然行事?金森將軍都不知道他暗地裡在做些什麼,還不至於公然背叛,你就不要吃上次那種虧了!撒旦王就要來了,一切聽從他的安排,你急什麼呢?」
周洵說:「如果外星人肋迫他們呢?這是完全有可能的,說不定還要他們替外星人打頭陣呢!實話對你說吧,就是撒旦王的來意我都弄不清……」
米婭把頭偏得更很,盯住周洵的臉說:「嗯哼!我怎麼越聽越犯糊塗了,撒旦王不是我們請來的嗎?」
周洵說;「是的,撒旦王是我們去請來的,他不僅帶來地獄六大魔王,還帶來了十萬陰兵,這是始料未及的,看來事態有點失控。起先,我擔心外星人強大,去請狼人還有你們血族幫忙,現在地獄王撒旦也來了,他為什麼要帶這麼多人來,眼看著局勢變得複雜起來了……心裡非常不安,至少這事得向南線總部彙報吧?」
米婭問道:「你是杞人憂天吧,撒旦是血族的先祖,是來幫血族復仇的,他是沖著外星人來的,為什麼要去總部彙報?南線總部善於指揮熱兵器作戰,這是場異能大戰!他們根本就不知道這種異能仗怎麼打,哪會有什麼好主意?說白了吧!那些人都在瞪眼看著你怎麼打贏這場戰爭,一切都得看你的,撒旦打敗了外星人,金森將軍會高看你一眼,如果你不與撒旦王站在一起,要另作防範,他哪能跟你製作作戰計劃,他不能給你撐腰的!」
聽米婭這麼說,周洵更著急了,無奈之下,他有點生氣地說:「是啊,米婭!我的部隊不可靠,我的上司都只能幹瞪眼,一切都得依靠血族,依靠撒旦王來趕走外星人這樣總行了吧!」
米婭見周洵執拗,鄙視地說:「呵呵!終於明白你心裡在想什麼了,仗還沒有打,你就忙著搶功勞啊!可我說的就是事實,你的部隊上下都不能幫你!放心吧!血族是方外氏族,絕不貪功勞,若是戰勝了外星人,全部功勞都是你的總行了吧?」
周洵知道米婭在說氣話,他擔心撒旦王大兵壓過來,部隊幫外星人作戰,那就全『亂』套了,局面難以掌控,現在他口氣緩和了些:「你想哪兒去了?米婭!現在的局勢讓人寢食不安!」
米婭說:「哼!你告訴過我,你心裡有個人,你所做的一切都是讓那個人看的!你還當我是傻子!」她說完就背過臉去,不再看周洵了。
聽米婭這麼說,周洵猛然自省,米婭一直就是在替他『操』勞,無一例外地每件事都在替他著想,替他謀划又暗中保護他,根本看不出她有什麼自私心,要說有那就是對自己的感情。如果沒有米婭,他寸步難行,都不知道死過幾次了,說什麼也不應該沖她發火,周洵不禁被自己對她的舉動弄得不知所措,自己真是個渾蛋,太粗魯了:「對不起,米婭,我不該對你發火!」連忙上前去撫慰米婭。
她把頭偏向一邊,見周洵明了了她的心思,反而委屈得頸項僵直著,兩眼淚花閃動,當周洵有力的雙臂抱住她時,順勢倒在周洵懷裡,血紅的淚水奪眶而出。
「你是正確的,米婭!現在回部隊的確有危險,等撒旦打跑外星人,再回部隊,在事實面前,懷特等人只能聽我的號令了,至少,目前我尷尬的處境會緩解!看目前的局面,我也是千頭萬緒,不知道怎麼做才好!我不走了,決定留下,協助撒旦趕跑外星人再作打算!」
米婭說:「對撒旦王的擔憂是沒有道理的,就算你是對的,擔憂也沒有用,木已成舟,無法更改!與撒旦共事只能小心謹慎,隨機應變吧!」周洵沒有回答她。
米婭繼續說:「我倒有一個辦法,你拿捏一下,既然你不放心,我替你去趟靈隊,將局勢吐『露』給他們,曉以厲害,為了保密,等撒旦定好計劃,臨陣成行,免得徒添枝葉,加多繁瑣!」
周洵再次感到一股暖流流經全身,都說東方女人最嫵媚動人,現在才知道女人就是女人,哪地方的都一樣,在愛情面前,都是溫存『迷』人的。
接觸到米婭細軟綿綿的肌體,他努力掙扎著不使下沉,為了要打一場漂亮的仗,他現在心『亂』如麻,還有太多重要的問題還沒來得及細想,更不知道會有哪些事情需要做,在這以前得時刻保持清醒,絲毫不能麻痹分心,就放開了米婭,毅然決然。
米婭從他的這一連串的僵化的舉動中,也能夠感知到他己被自己的心所融解,只是他的情感外層還包裝著堅硬的果殼,不能釋放出來。她沒有趕上去,因為知道他用這層外殼包裹得很好,暫時還無法撬開它。她沒有追過去,靜靜地站在原地沒動,感覺他的背影遠離。
這一肢體接觸,沒有所得卻有所感,沒有肇始卻有根據,那種來無跡去有痕的深刻瞭然,是肢體與肢體的唱和,也算靈魂與靈魂的顧盼有情,她要維護自己的品格,也要懷抱一份希冀。「你往哪裡去?離我在這裡的住處不遠,有間大房空著,你就睡那兒好吧!」
周洵低頭走路,沒有聽清米婭說什麼,路上遇見幾個虎頭虎腦的青年人簇擁著一個五十上下同樣剽悍傲慢的人大踏步走來。
這些人都衣著古樸原始的大排扣衣著,領飾很複雜講究,都不系領帶,頭髮和鬍鬚都是中世紀的時樣,一律目不鈄視。
周洵隨便看了這幾個人一眼,也未往心裡去,低著頭想心思,與他們擦身而過。
就在他們碰面的當口,走在這團人前面的青年人竟一掌將周洵,推下路旁的深溝里,周洵踉踉蹌蹌勉強支撐著身體不至倒下,但雙腳沾滿了泥濘,正要發火。
米婭大驚連忙跑過來解勸說:「請息怒!聽我跟你介紹,你注意到這幾個人中年長的一個!此人就是撒霸特親王維查蒂尼。撒霸特是血族的一支,他們住在山上面,中世紀時人類排除異端,大肆殺害血族,因此他們一直對人類懷有仇恨,與我們卡瑪利拉不一樣,他們從不到人類中去。你就不要隨便衝撞了他,他們視人類為低等動物,甚至不如低等動物!」
周洵再看了這幾個人的背影,嘆了口氣說:「又是撒旦,又是撒霸特的,我都快煩死了,你讓我靜靜好嗎!」
米婭面帶微笑伸出一隻手,將周洵從路溝里拉了上來,「開道的是小人物,你是將軍嘛!中國人說,將軍頭上能跑馬,宰相肚裡能撐船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