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 冒牌十七變零一

十七對於小王子的初次見面時的印象，這是一個未成熟的而且有些輕浮的大男孩，儘管如此，十七並未討厭他。

作為黑羽，十七在被培養的過程中被教導過如何服侍男人，以此到達完成任務的目的，亦是黑羽對主子的要務之一，只要主子要求，黑羽必須服從，然而被選為皇帝陛下的黑羽，十七是幸運也是不幸的。

皇帝陛下身邊從來不缺妃子，十七和陛下身邊的其他黑羽一樣，從未被陛下正眼看過，糾紛，血色決鬥，也不存在的，從來沒有人敢找陛下的麻煩，成為陛下黑羽的大部分的時間裡，十七基本上都是進行文書工作，日常勞務，那是侍女的職責，除此以外，十七就連被外派的任務都很少。

十七已經做了十多年的文書工作，也接觸過不少親王或王子，但是卻從沒有人正眼看過她一眼，或是無視，或是不敢，十七有時會羨慕別人家的黑羽，在她聽過的故事裡，黑羽被王子相中，雖然成不了妃子，卻也成了寵妾。

十七也知道故事是被人們美化過的，但是黑羽能被主子寵幸這事卻是不鮮見，大夏皇室成員眾多，喜好口味不盡相同，十七就知道某個喜歡專門收羅落月宮棄妃的親王，也有喜歡族親妹妹的王儲王子。

十七知道，黑羽是不能成為妃子的，這不是規則，而是默認的觀念，因為沒有正統身份，黑羽不過是皇族的財產和物品，能把黑羽當寵妾的是極少數個例，對多數主子來說，黑羽不過是可隨意更換的衣物，亦或是於他人交換也並無不可。

當十七初次見夏星宇殿下時，殿下是長久以來第一個把她當做女性來看待的人，雖然有些輕浮，十七並不反感，之後她還以為夏星宇殿下看上她了，令她一時惶惶不安。

夏星宇殿下言語行事膽大，十七不知道該如何抉擇。

在高州皇宮時，十七真的以為小王子殿下是荒淫無道之人，在被招去「侍寢」之時，十七不知該喜還是該憂，但是身為黑羽，唯有服從皇族命令，結果殿下只是讓她假裝「侍寢」，十七在慶幸之時也有些莫名的失落，她開始有些看不透夏星宇殿下。

爾後，在黑風寨，十七不僅明白了王子殿下所謂「荒淫無道」的真實目的，也是第一次發覺她看錯了王子殿下，他絕不是一個輕浮的大男孩，在十七眼中，夏星宇殿下成了一個成熟可靠的男子，他溫柔對待每一個受侮辱的女性，十七無法理解，卻大受震撼。

之後王子殿下和匪頭的戰鬥十七差不多都看在眼中，十七在擔心王子殿下的同時卻又不敢上前幫忙，多年的文書工作，十七早就手生技疏，上一次戰鬥對十七來說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十七怕上去反而會拖累王子殿下。

十七很慶幸，王子殿下贏了，在照顧王子殿下休息的那一點點時間裡，十七卻覺得過了很漫長的時間，睡著的王子殿下，是那麼的帥氣充滿吸引力，令十七不禁臉紅心跳，十七自覺地知道，她迷上夏星宇殿下了。

在後來的十天里，小王子殿下不惜犧牲自己的名聲來成就那些被玷污的女子的未來的安寧生活，令十七敬佩不已，十七覺得，夏星宇殿下不愧聖人之名，陛下也常被人稱為「聖人」，不過是因為陛下的身份地位，而小王子是因為他的品行，可惜十七也明白和陛下爭名號不是什麼好事，也難怪小王子對這事很生氣。

在十七終於了解小王子殿下幫她並不是為了求回報時，十七彷彿有了明悟，她想追隨夏星宇殿下，不管是為他做任何事，哪怕是付出性命她都願意。

夏星宇凝視著十七透著火熱的雙眸，自覺上判斷，她是認真的。

出於謹慎，夏星宇在十七的體內留下一朵完全成型的神元氣旋，作為壓制噬心蠱的手段，有了...嗯...家裡那個可愛的十七被發現的先例，夏星宇並不打算直接驅除眼下這二號十七身上的噬心蠱。

眼前的這個十七，傳遞過來的如熱火一般的崇敬情感，令夏星宇覺得有些驚訝，這樣的情感，夏星宇在那些被他徹底處理過的「問題」女子團們身上也感受過。聽說女子團們有人私下還拿著不知出處的他的畫像來膜拜，夏星宇聽到這事時瞬間感覺整個人就不好了，明令禁止如此行為。

一段囑咐過後，夏星宇和十七達成秘密協定，十七作為他的壹號情報員，繼續保持著原來的身份，十七既然是皇帝身邊的人，夏星宇為何不留著，說不定以後會派上用場。

對於眼下的二號十七，不，應該稱為壹十七，零一是夏星宇給她的代號，夏星宇想起一段前世熟悉的話語『洞幺洞幺我是洞拐...』，如果一十七是洞幺，那他就是洞...洞個鬼啊，還是「零」比較好聽，所有夏星宇自己的代號是「零」。

一十七離開了夏星宇的房間，但是夏星宇能夠時刻清晰地感知到一十七所在的方位，從現狀來看，一十七體內的神元氣旋依舊在夏星宇的掌控之下，和他自己體內剩下的另一半神元氣旋似乎依舊緊密地聯繫在一起，夏星宇也能夠通過一十七身上的神元氣旋感知到她周身的環境，夏星宇對此感到很意外，之前從未出現過這樣的情形。

不過目前看來並沒有發現什麼弊端，和他那可愛的十七不同，夏星宇嘗試過可以自主屏蔽和一十七之間的聯繫，隨後還可以任意再連接上，夏星宇感覺他的神識中就像多了一個真人遙控感知器，儘管夏星宇猜測他可以透過神元氣旋控制一十七的行動，就像控制人形傀儡一般，但是夏星宇並沒有那麼做，這事還有待和一十七商量，除非異常時刻，夏星宇是不會去考慮的。

靈感神念掃過一十七旁邊的房間時，他發現一個人形躲在牆角偷偷哭泣，他真的「聽」到了，實際上是從一十七的感知中得知有哭泣聲這件事。

夏星宇知道那應該是高州公主，本來沒打算管，然而，身體不由自主地走出門了，夏星宇回想起那令人崩潰的十天，每次他都是不得不去安慰女子團中情緒低落而落淚者，久而久之就成了習慣，不管是自己上門的，還是別人告訴他的，他都不會放任不管，誰讓他要充當心理輔導員呢。

來到高州公主門前，夏星宇輕輕敲門。

「不要管我，讓我一個人靜一靜。」門裡傳來悠悠地聲音。

「是我。」

「啊？王...王子殿下...？」門裡傳來一陣胡亂的聲音，「你...等一下。」

不一會門開了，高州公主出現在夏星宇眼前，「你...還好嗎？」

「我...」高州公主臉上如撥雲見日，「我很好，我...對了，王子殿下還不知道我的名字，我是高媛媛，殿下可以叫我媛媛，或是小媛。」

高州公主，高媛媛隨即向夏星宇綻放著燦爛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