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出洞

整個大殿歸於寂靜，很靜的靜，落針可聞。

伍野坐在青石椅上，雙手抱月，雙目緊閉，一臉安詳，頭部的髮絲中冒出絲絲白氣，眉頭時而會緊皺一下，似是不太舒服，但轉而又是一臉享受的表情，很怪異。

是的，伍野在適應新的身體。

從遠處看，端坐在椅子上的伍野並沒有什麼變化，可是你若是仔細看的話，就會發現伍野的眉宇之間，憑添了一些英氣，全身的膚色似乎更紫銅發亮了，而且穿在身上的衣服似乎有些小，被強壯的肌肉撐的緊緊的，呼之欲出。

整個身體的每一寸骨骼被末歲老人用戰天心訣改造了體，神，精，氣，等於是把一座房子重新給裝修了一遍，而不同的是，裝修房子只是裝內，而這次改造是從裡到外的，布局是極其奢華的，戰天訣的改造是把伍野的身體打造了了類似一階階的台梯，一階高於一階，而每一階都有一個類似戰奴一樣的守護神在把關，而每一次突破都需要用自己的元神和戰奴進行交戰，只有完美的打敗戰奴，才能進入下一個台階，末歲篇心法一共246個台階，類似戰天傳功大殿的246個戰奴，每一個台階的前進，被戰勝的戰奴都可以成為自己的奴僕，可以在任何戰鬥中，隨時召喚出來幫自己對付敵人，先天功帶不破，戰奴不滅。

想想蠻可怕的，這就意味著，伍野每次進步，都會給自己帶來一個幫手，再加上他是雙煞體，每次功力的提升，都是別人的二倍，再加上戰奴，等於是別人四倍的增長！

伍野的身體現在很安靜，天元和地吉兩個靈魂又重新回到了一起，跟之前一模一樣，天元不知道地吉的存在，而地吉不知道天元在哪裡，這是一種混沌狀態，象盤古沒開天地之前，不識天地，而此時他的靈魂也不識自己，兩個靈魂突然出現，是因他末歲老人幫他在傳功的時候打開了先開功帶，而傳功完畢以後，他的先天功帶又自動癒合了，戰天訣幫他改變了身體，但不是讓他立即就可以使用，每一層的突破還要靠自己，等他自己完全突破120層戰奴的時候，先天功帶才會被完美的打開，而先天功帶打開的時候，就是天元和地吉分裂的時候，合則有利，分則有害，兩個思想獨立的主體，如果目標和行為一致，剛伍野就會霸天絕地，如果目標和行為不一致甚至相反，當兩個靈魂掙脫軀體，伍野會暴體而亡。

伍野聚精會神的看著自己的身體，充滿了好奇，他剛回到這個被裝修好的新家，有點像進入了陌生的環境，上躥下跳，來回打量，想徹底搞清楚這個家的每一個角落。

可是他失望了，他就象站在一座大大的金字塔一樣，可以仰望整個塔身的高度，卻一步也上不去，面前彷彿有一座無影的牆，任他撞破了頭也不能順著台階向上走一步。

在努力的把自己的頭碰的頭破血流以後，伍野終於還是沒有邁向一步台階，終於老實了，獃獃的看著眼前的每一步台階，正在發愣的時候，突然發現一片紅色的光霞，這是什麼？莫非是我的識海？讓我去看看是什麼東東。

伍野猜對了，這確實是他的識海，只是現在他的識海相當了不得，裡邊不僅有他兒時所有的記憶，還有末歲老人傳下來的戰天訣的修練功法，整個戰天的所有傳承，包括戰天大殿，門規，曾經的輝煌經歷和門人的戰鬥史，對於伍野來說，每一個故事都是那麼吸引他，都比娘親講的童話故事要吸引他，想了又想，還是決定先放下，因為是自己的識海，隨時都可以進來，小黑貓還在外邊，先了解下怎麼從戰天大殿出來，然後再慢慢一點一點把識海里的東西全部參悟，伍野想到這兒，就開始在識海里翻怎麼把戰天大殿收回識海的辦法。

還沒等他來的及找到，只是想了一下怎麼把戰天大殿收回去，就突然覺得屁股很疼，忙急急的睜開眼，發現自己坐的地方是沒有進去紅色光霧之前和戰冥鬥嘴地方，所有的一切都消失了，面前只有一隻可憐的戰冥趴在地上睡覺。

伍野明白了，戰天大殿是隨自己的意念而動的，只要自己心神所到的地方，就可以讓戰天大殿為已所用，跟自己的眼神沒區別，大腦中的想法告訴眼睛要看的地方，目光自然會轉向目的地，伍野同時也明白，戰天大殿會隨自己意念而動的同時，末歲老人已永遠的消散在天地間，魂飛魄散！

「師父，徒兒一定把戰天一門發揚光大，永霸天地！」伍野單膝跪地，沖著來時紅色光霧出現的石牆跪倒，磕了三個響頭。

伍野雖然調皮，但基本的禮節還是懂的，尊師重道，孝敬父母，這是最基本的常倫，他其實內心對老人蠻尊敬的，只是嘴上太調皮一些，而且以他的這個年紀，根本看不到生死無常的重要性，更別談永世不見，灰飛煙滅了。

而現在，他翻了自己的識海，雖然還不是能夠完全認識到什麼叫生死離別，但他也知道，此生再也不會見到傳給自己戰天心法的老人，就象小時候，養的小鳥，被花貓叼吃了就永遠再也不能陪自己玩耍了。

伍野還是孩子心性，想到這兒，眼圈一紅，就想掉眼淚。

這一傷心，伍野突然想娘了，出來有好多天了吧，娘親應該早就急瘋了，不行我得馬上回家，基本上每個小孩子都是這樣，回家的第一句話就是張嘴喊媽，離開家以後，最委屈的時候，總是想娘，伍野才十歲，也不例外。

「大黑貓，你姥姥的，給我起來，我們該回家了！」想到娘親的伍野恨不得馬上回到家裡，趴在娘親的懷裡撒嬌。

「啊？啊？你出來了，這是在那？怎麼回來了？我的娘子呢？」黑虎戰冥睜開眼冒出了幾句讓人聽著莫名其妙的話。

「你做夢呢？娘子是個什麼東西？」伍野不解的盯著黑虎戰冥想問個究竟。

「娘子不是個東西！小屁孩子管這麼多幹嘛，你學完功法了？」戰冥當然不會告訴他自己做了什麼夢，一些少兒不宜的東西，一是他不好意思說，二是伍野還是個孩子，告訴他不好。

「好阿，你敢罵我娘親，看我不抽了你的皮！」伍野突然就暴怒了，按著黑虎戰冥就要打。

「喂，等等，我們先把話說清楚，第一，我什麼時候罵你娘親了？第二，雖然你現在學了戰天功訣，但是，以你的修為，在我恢復了先天功帶的時候，你打不過我的！」大黑虎戰冥得意的說。

「我爹總是管我娘親叫娘子，你說娘子不是個東西，不是罵我娘親是什麼？你還有理了，就算我打不過你，你敢罵我娘親，我也要揍你！」伍野說著捲起袖子就撲了過來。

「我靠，這也行？算了，跟你講理是講不清了，我跑行不行？」戰冥滿頭瀑布暴汗，掉頭就跑，頭也不回，任伍野追著喊。

看著絕塵而去的大黑虎，伍野坐在地上哈哈大笑：「我又不是傻子，連娘子是老婆都不知道嗎？你個腦子缺根筋的大笨貓，但是不對阿，它跑出去了我怎麼辦？要自己走出去嗎？哎呀，這下玩過頭了，調戲住自己了，還得自己一步一步走出去，鬱悶！」

伍野邊走邊踢著小石頭，腦子還在想，這回家怎麼向娘親交代？自己這次跑出來有多長時間了？要是娘親罵了該怎麼辦？給娘親說實話嗎？娘親能信嗎，又是天阿，地阿，又是神仙的，估計該說自己撒謊，要打自己屁股了，到底要怎麼辦，伍野想的腦袋都疼了。

出了山洞，大黑虎就在門口蹲著，一臉無辜的看著伍野，那表情好象是說，我真的沒有罵你娘親，你就別追我了！大黑虎很明白，雖然現在伍野打不過自己，但以戰天心法的修練速度，用不了多久，自己就會被伍野追的滿世界亂跑，更何況，伍野是雙煞體。

「大黑貓，你給我過來，我問你個事兒，是不是你們獸類都會說話？」伍野一直惦記著戰冥會說話這事兒，他覺得挺好玩的，要是他能聽得懂就更好玩了。

「我才不是獸類，我是神獸，上天入地，五大神獸裡邊的絕跡，哼！」戰冥聽伍野說他是獸，於是很不滿的反駁。

「嗯，好啦，好啦，你是神獸！那你告訴我，是不是都會說話啦？」伍野嘴上哄著戰冥，心裡卻暗暗發笑的想，神獸不也是獸嘛？

「獸當然有獸語，但是，他們只能說自己的話，而不能和你們交流溝通。」戰冥被伍野承認是神獸之後，得意洋洋的告訴伍野說。

「那你說，我要是能和小動物說話該有多好吧，這樣，我就可以有人玩了！」小伍野還是玩心比較重，想著要是在砍柴的時候可以和小鳥聊聊天，和小兔子做做遊戲，該多美。

「這有什麼難的！」戰冥不屑一顧的說。

「嗯，看情況你能教我？」伍野才不傻呢，追著桿兒就問。

「獸分五種，錦林毛羽坤，不同的獸類都有自己的語言，而剛好身為神獸之一的戰虎就就掌管著天下所有獸族的語言的《獸經》，其它幾個神獸也分別掌握別的，這個暫時不能告訴你！這是我們獸族的秘密。」戰冥被捧著終於開始倒出自己的秘密。

「那你能不能教我阿？」伍野根本沒心問其它神獸會有什麼樣的特殊能力，他饞的嘴水都流了滿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