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刻意隱瞞
七兒給高演煎藥後送進他房內,並叮囑他不要忘了身上的傷口要每天塗藥。
高演開心點頭,公孫煜卻不自在,有點吃醋對七兒道「你不是不會生火?」
七兒笑道「是借用客棧的火,我只負責看著,不用我燒火。」
此時高演輕咳幾下,用力握著傷口。
公孫煜著急回京,看高演這樣不能立刻起身,就對七兒道「你出去!」
七兒道「為何?」
公孫煜不由分說的把她推出高演房外,又怕七兒在進來,叮囑道「我給常山王檢查傷口。」
七兒聽了立刻起身離開。
公孫煜看了高演身上傷口真的很重,從傷口痕迹看這個劍真的是乾脆利索,可惜當時沒有致命。他知道高演身上有傷不能顛婆,他們不能立刻起身,就留給高演一瓶葯道「這個葯是密樞閣秘制的,對你傷很有幫助。」說著放下藥起身離開。
公孫煜從高演房間出來,就去七兒房間,道「出來我有話問你?」
七兒看公孫煜雖然依舊冷冷的臉,但是感覺他生氣,小心翼翼道「什麼事?這麼晚我要睡了。」
公孫煜冷厲問「確定你沒有事和我說?」
七兒想想還是出去吧,關上房門看著公孫煜冷冷的看著自己,找話題道「煜公子,你別這麼冷厲的看著我,你這臉陰的都要趕上外面的月亮了。」
公孫煜問「是嗎?要麼出去看看外面的月亮有我的臉陰嗎?」
不等七兒說話,公孫煜抓起七兒的手就拽出去到院子里,還沒等七兒站穩就試著身子一輕,原來是被公孫煜攔腰抱起到了房頂。
七兒站在房上向下看,嚇得她緊緊的抓著公孫煜胳膊,道「公孫煜,我害怕,我恐高。」
公孫煜看她不是裝的,立刻扶著她站穩,道「別怕。」
七兒被公孫煜扶著試著身子站穩了,居然也不害怕就,看著周圍漆黑的夜幕,感覺周圍整個空氣都安靜了。
七兒還在享受著這份肅靜,就聽公孫煜問「你怕高,我送你下去?」
七兒忙道「好不容易上來了,就坐坐吧,難得有這個好的機會。」說著小心翼翼坐下,好奇的看著周圍。
公孫煜看她的新奇勁,道「還說你怕高,剛才騙我?」
七兒道「沒有,你們都是習武之人,飛上飛下的自然不怕,我雖上過高處,但不是房頂,我若踩不穩掉下去怎麼辦?」七兒說完看著公孫煜一直看自己,有問「你看著我幹嘛?」
「看看是在做夢嗎?」
七兒被公孫煜看的有些不好意思,道「常山王怎麼樣?」
公孫煜冷冷的問「為何不問問我怎麼樣?」
「你又沒受傷。」
「自毀清白就是為了幫高演?」
七兒解釋「當時真的是情況緊急。」說著就把那天高演在梁州城門的事情說了一下。看公孫煜生氣了,道「我當時只是隨口一說。」
公孫煜道「我不允許你以後這麼說,你可知女孩子的清白多麼重要?人言可畏,我不想你受到流言蜚語傷害。」
七兒也知道錯了,畢竟她以為當時撒個慌過後就完事了,沒想到還能碰到那個朱福。
七兒聽公孫煜說著自然也知他說的有理。自然知道女子清白重要性,可當時不是情況緊急。
公孫煜看七兒頭髮被風吹的有點凌亂,情不自禁伸出手給她整理臉頰的碎發,手指劃過七兒臉頰,她肌膚像撥了殼的雞蛋爽滑。
七兒感受公孫煜的手輕輕的在臉頰劃過,有點癢,看著公孫煜一臉深情的看著自己,尤其那清澈的雙眸更攝魂,害羞的低下頭。
公孫煜笑問「這就害羞了?」
「有點癢。」說著摸著臉頰,發現有點燙,慶幸是晚上公孫煜看不見。
公孫煜道「我曾想過和你千萬次相遇,從來沒想過你會來找我!」
「我當然要來找你…你若出事誰給我幽冥蓮?」
「你當真只是為了幽冥蓮?」
七兒小聲道「其實也是有點擔心你的!」
公孫煜淡淡一笑道「這句話還是很好聽的。」
七兒聽著道「煜公子,我真想看你笑一笑?」
公孫煜雙眼凝肅,道「我已經忘了如何是笑。」淡淡的憂愁的雙眉間凝聚。
七兒聽著心疼的看著公孫煜,想著他明明可以殺高演,卻為了整個家族和密樞閣的人先妥協,或許他真的很累?只能靜靜的看著他,也不知道如何勸慰。
次日,公孫煜去敲七兒房門,知道她還未起就催促她趕快起來。
玉竹開門冷冷道「還不是昨夜睡的太晚?」
公孫煜知道她的意思,是啊!光想著和七兒多聊會,忘記時間了。可飯不能不吃吧,就催促七兒起床。
「又不是公孫府里,還用得著那麼急?」無奈翻身下床。
高演起身試著胸前傷痛減半,知道公孫煜給的葯的確有效,他摸著那瓶葯思量著。
七兒看高演出屋問「你怎麼出來了?你傷的很重,大夫說讓你多躺些天,一會讓店裡的夥計給你送進去就可以?」
高演道「今天傷口好多了,密樞閣秘制的葯果然有奇效。」
公孫煜本就不想救高演,只是形式所迫,看高演看著自己說話,也不答話,對七兒道「我先去看看有什麼吃的,你快點過來。」
公孫煜要了早飯,高演一行人就圍著桌子坐下。
這時候朱福進來打酒,掌柜的笑問「這麼早就來打酒,昨天沒喝盡興啊?」
朱福笑道「還不是我那幾個兄弟,非說昨天沒喝盡興,讓我無論如何在招待一次,我娘年紀大了不想讓她太辛苦,晚上在給我做幾個菜,我到時候來取。」說著放下銀兩。
掌柜記下朱福說的菜讓他晚上來取,朱福拎著酒往外走。
這時候欒月急忙進客棧,找到公孫煜著急道「不好了公子,我們的馬匹丟了。」
公孫煜淡淡道「在去買幾匹吧。」
欒月頓一下道「現在若買了馬,梁州到京城還有千里路程,我們人多,路上還需要住宿吃飯也需要不少銀兩。當時出走太急,我沒多帶盤纏。」
掌柜的嚇得也趕忙過來道「昨夜我就看見幾個人看那兩匹馬,我還特意叮囑店裡的夥計看著點,怎麼丟了?」他當然是怕公孫煜讓他賠。
朱福正好聽見,好心道「馬匹丟了趕快去報官啊?」
掌柜的一聽馬上道「對,趕快去報官,那兩匹馬毛色真好,長的也精神,一看就是上等的好馬,肯定好找。」
公孫煜眾人頓時一驚,公孫煜淡淡道「算了。」
朱福聽見驚訝的看著這一桌人,犯嘀咕了,打量一圈疑惑問「馬匹丟了都不報官?你們改該不會有什麼不可告人的事情吧?」
那時候普通人家是沒有馬的,何況公孫煜他們的馬還是上等的好馬。
七兒忙道「沒有沒有,我們也在這裡呆不幾天,報官也不可能這兩天找到,報官也沒用,即便找到我們很遠也來不了。」
朱福問「為何來不了?」
七兒笑道「路程太遠了!」
朱福看著一桌人犯嘀咕,除了七兒都佩劍,肯定不是普通人,尤其是公孫煜和欒月,蕭玉竹三人感覺可不是普通會功夫的,高三虎為何重傷在身…想著想著就故意對掌柜的道「我去后廚看看我的菜。」
公孫煜和高演,七兒,玉竹還有欒月在房間里商量事情。
公孫煜道「我們得儘快離開,朱福已經對我們身份懷疑。」
七兒道「不可能,他又不認識你們,最多看畫像懷疑常山王,我們不承認就可以。」
公孫煜知道七兒沒明白他意思,也不想多說,看高演道「常山王傷這兩三日是不能動身,為避免不必要的麻煩,我們先找家其他客棧住下。」
「不都一樣?又不離開梁州?」七兒好奇問。
「你真以為朱福是去后廚真是看菜?我們稱呼得改改,欒月以後大家暫時稱他阿月,七兒和玉竹你們既然說是手帕交,就要互稱閨名,不能在稱呼小姐…」公孫煜淡淡道。
眾人點點頭覺得有理。
高演問「是感覺朱福和客棧老闆很熟,打聽知道我們身份?」
「不會吧?掌柜的也不知道你們身份啊!」玉竹不信問。
「現在兩軍對峙,梁州離郢州也不算遠,我們的刻意隱瞞讓他有了疑心,是怕他懷疑我們是敵國暗探,若驚動官府,我們無論被懷疑的是真是假都不重要了。」公孫煜擔心說著。
是啊!即便不是真的敵國暗探,可高演和公孫煜都有造反嫌疑,那個官員敢不上報?
公孫煜剛說完,眼睛微微斜睇往窗邊看,就立馬對七兒道「你懷有身孕就不要到處走動。」
眾人都被公孫煜的話懵了,因為這就是和謊言,玉竹和欒月頓時警覺。
這話題也太猝不及防,七兒剛要解釋,就聽公孫煜道「婚事不都和大哥說好,你就放心吧,我定會娶你為妻的。」
欒月看窗外的兩人還不走,迅速跳出窗外,氣憤劍指他們問「你們鬼鬼祟祟的幹什麼呢?」
其實在欒月出去時,玉竹也感到窗外有人,畢竟她曾經可是孤風堂的頂級殺手。
朱福和一個同僚沒想到欒月簡直太厲害了吧,都沒看見屋裡出來人,劍就架上脖子了,朱福和身邊人慌了一陣,找著借口道「是今天聽你們眾人說要去京城,正巧我過幾天也去京城,過來看看,嘿嘿。」看欒月劍還不放下,張角也道「我們是來請你們一塊吃頓飯,到時候和朱福哥你們也有個照應。」
兩個人借口說著一番話。
屋內的眾人都知道剛才為何公孫煜畫風一轉了,也對他跟佩服,高演更是即對公孫煜佩服,也對他忌憚。
公孫煜為了避免朱福的懷疑,答應晚上去他家吃飯。
朱福他們兩個才擦擦額頭汗珠鬆口氣,離開。
欒月不明白問「公子為何要去?」
「他們已經懷疑,又邀請咱們,如若不去他們更加懷疑,還不如去打消了他們的疑慮」
七兒生氣小聲道「這個朱福真多事。」
「他是挺多事的。」公孫煜淡淡道。
玉竹又道「既然多事,煜公子是打算去除嗎?」
「他畢竟是朝廷官員,也是心繫國家安危,一片忠心難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