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實在是太殘忍了
回春谷這個名字,吳巒並不是第一次聽說。
早前祝師伯要他找的《萬元丹訣》就是這個門派的典籍。
他本想等日後修為精進一些再去尋找,可沒想到在這裡碰上了。
「看來老天爺也在幫我啊!」
不過他先前已經制定好了計策,要坑掉對方那一筆戰利品,開了一個不好的頭,日後若是被他們發現,只怕會交惡。
箭在弦上,不得不發,這件事吳巒只能想辦法做到天衣無縫才行。
...
一夜過去。
幾名修仙者昨晚大醉酩酊,能渡過這樣瀟洒的夜晚,絕對是個不錯的體驗。
清早起來,祝窈的酒還未醒,眼神渙散,剛用一杯茶潤了潤喉嚨,卻見到顧西安拎著一個衣著華麗的胖子進了屋子。
「西安,他是誰?」
顧西安道:「師姐,昨晚在花船里喝酒的時候,我就留意到了此人,鬼鬼祟祟,追問之下才曉得,他從拜月教那裡買了明靈子!」
祝窈精神為之一振,厲聲斥問這人:「你在哪裡買的?」
胖子唯唯諾諾的,有些不敢回答。
祝窈道:「放心,我不殺你,你只要說出是哪裡買的明靈子即可!」
「這...古丈淵...」
...
畫攤前,幾名弟子整裝待發,對吳巒發起了最後的邀請。
祝窈:「小師弟,你跟不跟我們一起去?」
「我才不去!你們一路好走。」
「你...」
顏楓勸道:「算了,祝師姐,他是爛泥扶不上牆,我們走吧。」
一行人駕著馬車離去。
他們剛走不久,孟冼洋悄然出現,笑道:「賢侄,你這種拙劣的表演,他們會信?」
「信不信全在一念之間,我師姐腦子笨,反應不過來,另外兩個腦袋靈光的又樂於見到我墮落的模樣,雖然拙劣,用來騙他們綽綽有餘啦。」
「呀,我倒是小瞧賢侄你了,居然算到了人心這一步。」
吳巒笑道:「少恭維我,還不都是你害的,我覺得三七的分成要再合計合計了!」
「不是吧賢侄,我都三了,還要少哇!」
「看你表現了,馬呢?」
「在城外早就備好了,都是日行千里的良駒,咱們走?」
「走!」
...
城門外,吳巒和孟冼洋騎上了駿馬,繞行了一些距離,憑藉著馬匹的速度,超越了祝窈他們的馬車。
他們要去古丈淵做見不得人的勾當,自然是要早些到達做安排。
駿馬狂奔了半天,又一次來到了荒原里。
馬匹藏好,兩人摸索著從大地裂縫的上游下到了深淵底部。
走走停停,逐漸來到了初次兩人來的地方,再往前走,就是拜月教的巢穴了。
孟冼洋為了賺足表現,自告奮勇的前去查探,回來后報告了前方的情形。
「前面寬敞,他們做了挖掘休憩,蓋了些木製建築,正中央那座最氣派,應該是拜月教主的房間,他們人數眾多,我能看見的,就有二十多人,只怕總數不下五六十。」
聽到這個數字,吳巒暗暗咋舌,若是日前不明就裡的衝過去,絕對會身陷險境。
「他們的實力怎麼樣?」
「鍛體和練氣期的混雜,在外頭晃蕩的,至多練氣二階,以我的推算,他們的護法、教主,保守應該有築基的修為。」
孟冼洋浪蕩江湖數十載,吳巒十分相信他的眼界和判斷。
「賢侄,現在怎麼說?」
吳巒思索了片刻:「師姐她們應該還有個把時辰才到,我已讓顧西安盡量拖延下來的時機,約定暮色時分動手,咱們再等等,等到這幫拜月教徒晚上做飯再說。」
孟冼洋瞬間就明白了吳巒的意圖:「賢侄,你可是要下毒?」
「廢話,敵人實力那麼強,即便是我師姐他們,硬拼之下也會吃大虧,自然是要下毒的。」
「嘖嘖嘖,還是你們這些正派弟子涵養好啊,如此卑鄙的伎倆都能說得這麼理所當然!」
「靠!我要你準備的葯呢?」
「嘿嘿嘿,放心,藥效猛烈的很,我當初用這葯,不知迷倒了多少...呃...」
「...」
孟冼洋自知失言,聲音戛然而止。
吳巒不是聖人,孟冼洋也不是什麼好人,兩人大有狼狽為奸的架勢,一直等到日頭西沉。
拜月教的人開始生火做飯,全然不知厄運降臨。
他們做飯所用的水,正是深淵裡的小溪水,地底的水,甘甜清澈,根本就不需要過濾啥的,他們用著很放心。
這就給了吳孟兩人可趁之機。
按大叔的話來說,「這麼容易就下毒成功,真的是侮辱了我的下毒操行。」
吳巒可不管什麼操行不操行的,搞定敵人最重要。
下毒成功后,兩人開始了漫長的等待,時間流逝。
很快,飯好了,這些拜月教徒聚在了一起用餐,還頗有儀式感的在飯前對著天空拜了一拜,宛若超度。
拜祭完畢,這些教徒開始胡吃海塞,久居地下,他們苦中作樂,飲著烈酒,吃著美味,還唱著歡樂的歌曲,好不悠哉。
他們吃得開心,吳巒和孟冼洋更開心,直到前方傳來一陣令人頭皮發麻的呻吟聲,兩人才不禁心頭咯噔一下。
飯堂的畫面真的是太噁心了,就像那最下流的限制級影片一樣,不堪入目。
男上加男,左右為男,男分男舍。
一個個拜月教徒情不自禁的抱在一起,是那麼的深情,那麼的直接,眼裡的火焰被點燃,胸膛里的血液在燃燒。
浪語喘息處處有聞,就連空氣也連帶著升溫不少。
這個尋常的傍晚,因為他們的放縱變得非同尋常。
真的是太殘忍了!
吳巒已不忍去看,孟冼洋這個老傢伙卻看得津津有味,時不時發出嘖嘖的讚歎。
「沃日,大叔,你拿出畫筆做什麼?」
「呃...不好意思,習慣使然,習慣使然...」
再看拜月教那邊,到底還是有修為高深的人在,很快就察覺了不對勁,自救的同時,不忘用冷水狂潑夥伴。
哪知這毒藥就下在溪水之中,用水一潑,更是火上澆油,差點自身難保。
「水裡有毒!快些運功,將體內的食物排出來!」
這人的厲喝,當即讓一些教徒清醒了一些,盤坐著開始逼毒。
吳巒有些擔心了,祝窈他們怎麼還不出現,若是讓這些人成功驅毒,戰鬥力恢復可就不好辦了。
亦或是這些人發泄完,去到了賢者時間,那豈不是前功盡棄?
長劍握在了手裡,吳巒準備親自動手,畢竟成功剷除這個窩點才是最首要的目的。
就在此時,祝窈等人姍姍來遲,一個個銳不可當的從天而降,見到眼前的景象也是吃了一驚。
「這...什麼鬼?」
「拜月教的傢伙們,莫不是在搞著什麼狂歡派對?」
「哇,真的是好噁心啊!」
「還是npc會玩啊,遠超我們這些玩家...」
女修士們羞紅了臉,她們也是頭一次見到這種陣仗!
縱使修仙之心如何堅毅,見到這樣的畫面也不禁有些亂了陣腳。
不過現在不是害羞的時候,是你死我活的時候!
祝窈第一個殺進了敵群,飛劍縱橫,開啟了一陣亂殺,誓要將他們一網打盡。
三位男修士也大發神威,現在正是好好的表現的絕佳時機,手中武器毫不客氣的向拜月教那邊招呼過去,冷血無情。
拜月教徒哀嚎不斷,卻有好幾個悍勇的發起了反抗,雙方殺作一團。
吳巒躲在一塊大石頭後邊,蟄伏隱忍,蓄而不發。
直到此刻,拜月教的教主仍未出現,確實十分的可疑。
那一定是一個修為高深的傢伙,不知何故,竟然還沉得住氣藏在屋子裡。
大叔急切的說道:「賢侄,此時不出手,更待何時?」
吳巒沉聲道:「再等等!」
片刻過後,從側屋裡飛出了一人,身姿傲然挺拔,手中的烏黑彎刀寒光閃閃。
場內的拜月教徒見他后士氣大漲,喊道:「左護法,是左護法!」
「左護法出手了!」
「...」
這位左護法的修為已到了築基期,彎刀一斬,便在楚雲飛的胸口拉出一道長長的傷口,血液噴濺。
此人的修為絕不是這些玩家弟子所能抗衡的,祝窈閃身來在這人跟前,飛劍繞飛,與他戰在了一起。
「左護法?那豈不是還有右護法?」
吳巒驚覺這個事實后心顫不已,還在思量到底要不要前去奪寶。
孟冼洋催促道:「賢侄,不能再等了!若是他們捲起寶物開溜了怎麼辦?」
孟冼洋的這個猜測不無道理,事到如今那教主還不出來,很有可能已經跑了。
「行,搞!」
吳巒當機立斷,兩人黑巾蒙面,趁著混亂衝進了最氣派的那間屋子裡。
可剛一進去,裡邊的景象就讓他們不禁一呆。
有兩位修士渾身是血的倒在血泊之中,身上穿著法袍,其中一個還戴著羊角禮冠,不是拜月教的教主又是誰?
翻過兩人的屍首,吳巒更加震驚,因為這兩人都是被一擊斃命,一道銳勁洞穿了他們的心臟,出手之准,前所未見。
血液有些凝結,他們至少已死了有一炷香的時間,正是祝窈他們剛剛殺到的時候。
兇手是誰?竟有如此能為?
悄無聲息的殺掉了兩位築基成功的修士,他現在又走了沒有?
驚訝與困惑之中,兩人趕緊查探了房間,並沒有其他人,也沒有密道什麼的。
吳巒此前一直在關注這個房間,十分確信沒人進去,也沒有任何人出來,他實在想不通兇手是如何做到的。
「這你妹的,還玩密室殺人案?我不是柯南啊喂!」
「賢侄,愣著幹啥,快些找儲物袋!」
孟冼洋的話讓吳巒收斂了思緒,此時此刻,找儲物袋才是要緊之事。
說起來,這位教主和右護法的暴斃,省去了兩人極大的麻煩,那位兇手幫了大忙。
很快,吳巒便從兩具屍體上搜出了儲物袋,可拿到這兩件東西,他更加疑惑了。
兇手不是為了殺人越貨,單純就為了殺人?
現在的情形容不得多想,不再耽擱,兩人退出了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