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未知
正如他所猜想,走下台階的最後一層,沒有如同之前反覆循環,映入眼睛的是有些刺眼的光芒,不在是一片黑暗的樓道。抬頭看了看懸挂在天花板的告示牌,上面寫著三樓禁閉室。他已經走到三樓,隨後身後出現臉色有些擔憂的林鳳如,她走到無未身前冷冷說道,「把你的手術刀借我用用。」
若之前手裡有把武器她不會那麼狼狽的落入裂口護士的手裡,周圍也沒有可用的東西,因此借用一下他的手術刀防身,至少接下來遇到危險不會像電視劇里總裁嬌滴滴的新娘,遇到危險就躲在無未身後,要知道她可是要強的一個女性。
無未顯然知道她的想法,把手裡刀劍上還有些血跡的手術刀遞給她,嘴裡卻說道,「給你了我怎麼辦,槍里也沒有子彈了。」舉了舉右手上的手槍,示意她真的沒有子彈了,而不是騙她。
接過刀柄朝向自己的手術刀,嘴裡滿不在意說道,「沒子彈可以當鎚子用。」玩弄幾下刀后,眼神凝重看著樓道口說道,「我看見有一大群怪物出現在剛才的樓道里,我們是在這裡埋伏它們還是在這一層樓里找找有沒有噴火器之類的大規模殺傷武器?」
臉皮顫抖幾下,無未心裡吐槽:先不說為什麼你認為我拿手槍當鎚子可以錘爆怪物的頭,誰家精神病醫院有噴火器之樣的武器,你怎不說找二營長的義大利炮呢,還埋伏,一隻怪物就夠嗆了,一大群還是想想選滑蓋的還是翻蓋的好使……當然這些話沒有說出口,不然就她那性子又得拋下無未一個人溜了。
突然系統冰冷的機械聲響起,【玩家無未成功抵達三樓,鬼怪不得接近三樓,接下來請查看各個禁閉室。】
無所謂的聳了聳肩,無未舉起槍快速走向門口第一個禁閉室,禁閉室的鐵門上標誌著「7」,想來就是第7個禁閉室,看了看標誌后,他又看了看原地不動正疑惑看著他的林鳳如,眉頭緊皺,說不上來,無未總感覺有點不對勁。「別在意後面的怪物群,它們上本來。」沒有去解釋為什麼上不來,反正無未就是告訴她一聲。至於相不相信那就是她的事了。
聽到他說樓道的鬼怪上不來,林鳳如她也沒有去問為什麼,通過上個劇本和這個劇本無未的表現,排除他不正經的時候,做為隊友還是很可靠的,於是也不再警惕著樓道口,右手將刀持在身前,走到無未的左邊。
「噓!」左手纖細的食指抵在嘴口,示意身邊的佳人別發出聲響。用細不可聞的聲音說道,「等下我先持槍進去,你跟在我身後,時刻注意房間里可能會遇到的危險。」
林鳳如點了點頭,移身站在無未身後,以背靠背的姿勢緊貼。
感受著背上傳來的體溫,無未老臉一紅……當然是不可能的,他只是懷戀自己上一次跟女孩有親密接觸應該是上小學的時候吧,還是送了女同桌一條毛毛蟲,她激動又感激的擁抱了自己,哎女生就是喜歡這些帶毛的小動物,我太了解女人了……
慢慢推開鐵門,直到恰好能夠一人進去的門縫時,無未停止動作,他低頭看了看身後佳人的腳,小聲嘀咕,「幸好不是重量級選手,不然把門下了都進不去。」沒有聽見無未嚼耳根的林鳳如,拍了拍他的翹臀,問道,「還沒有好嗎?」
眼睛睜的老大的無未,吃驚說道,「你還是第一個敢拍我屁股的女人,你成功引起我的注意力了。」不過因為時間緊迫,沒有過多糾纏,作賊似溜進門裡。
一直冷著臉的林鳳如難得臉上一紅,嘴中低聲道:「貧嘴。」感覺到靠著的人在移動,她調整心態,緊緊跟著移動……頭部突然碰到如同鐵一樣冰冷堅硬的物體,心中一緊,她回頭一看,臉色大變,身後哪裡還是無未,而是一道鐵門。
……剛好進入房間的無未,由過道照進房間的一點光線瞬間消失,身後也傳來一絲細微不可聞的轉軸聲,他不用回頭就知道身後的門關上了,明顯不可能是林鳳如乾的,並且他終於知道自己每次看著她總有一種說不上來的感覺是什麼了,他之前低頭看她腳的時候,她的影子與她的腳是分離開的!
……
黑暗的樓道里,大群鬼怪湧入,四處逃竄,有的在倒趴天花板,有的掛在扶梯上,更多的是爬在樓梯里,「斯」,找不到出去的路,鬼怪喉嚨發出沉悶的憤怒聲,甚至有的鬼怪開始互相撕咬,彷彿只有殺戮才能滿足它們空虛的身體。
忽然,樓道牆壁天花板,各處地方伸出灰白冒著霧氣的鬼手,抓住鬼怪就將其從中撕碎,或者拖入牆壁消失不見……沒有任何血腥的場面,只是一場無聲的殺戮。一道溫婉柔和,風鈴般的聲音,輕聲細語響起,你不能從中聽出,哀其不幸怒其不爭也不免聽出可憐更可悲自己的意思,「汝等不辛,怨己怨天,卻信奉手屠生命的劊子手,為何不將利劍指向所謂的……神!」
回答她的是不斷湧進殺之不絕鬼怪的沉默,場面也不再是一面倒的局面,有些鬼手被怪物叼在嘴裡吞下去,沒過一會吃下鬼手的怪物躺在地上,四腳朝天捂住肚子,身上翻滾的黑色霧氣不難看出它很痛苦,突然鬼手開膛破肚,從鬼怪身體跑出,接著又繼續廝殺……
婉約帶著怨恨,冰冷的女聲響起:「罷了,罷了,世界已將塌陷,你我又有何不同……」
樓道里突然亮起一道光亮,一道血色,極致的紅,整個樓梯空間都被血色包裹,外面的鬼怪進不來,裡面的鬼怪出不去……
黑色的禁閉室里,無未隱隱約約能看見一道略微駝背的身影盤坐在草床上,瘦弱乾枯的左手撐著腦袋一動不動,這詭異的場面,無未心裡卻吐槽,為什麼現代化的醫院會用草席,是黑心院長撈了錢帶著他小姨子跑了嗎……
一道昏暗的暈光從身影處散發,緊接著本沒有一絲聲音,孤寂而沉悶的房間轉換成一處鳥語花香勃勃生機的大草原,一位滿臉儘是和藹,蒼蒼白絲有些凌亂的老人盤坐在一處巨石上。他那如嚴冬初雪落地,像極了秋日的第一道霜,微微下陷的黑色眼眶裡是一雙半咪深紅色的眼眸,彷彿悄悄訴說著歲月的流逝,身披一件破爛不堪各種動物縫補成的毛衣,要不是老者因呼吸微微起伏的肚子,不然無未都以後是誰惡趣味在這擺了具木乃伊嚇人。
就那樣盯著無未,時間彷彿被按下暫停鍵,看似一個普通的老者,卻給了他一種不可力敵的壓力,好在老頭沒有敵意,看了一許后,就閉上雙眸,咧嘴笑了笑,張口乾澀的嘴唇,漏出一嘴大黃牙,口中瘋言瘋語說道:「哎,可惜,可惜,怎麼當初沒見到這麼好的苗子也不知道那群小崽子劍練的如何了,有沒有老夫一半的風流,哈哈哈……後生,可否隨老夫學劍!」
仔細打量了四周的環境,看似生機勃勃的草原,是一成不變的動物,如同編好的程序運行反覆重複。天上大鵬展翅的雄鷹撲下,草地上毛髮雪白的小兔四肢擺動快速奔跑,雄鷹沒有追上兔子,兔子沒有跳過雄鷹的利爪。草原上各處上演這樣的場面,一處又一處……
清風徐靜,畫面靜好,在這畫面之下是老人的沉默與孤獨,活在自己的幻想之中。無未撇了撇嘴,乾脆學著老人雙腿盤坐席地,口中猖狂說道:「就這?我還以為多狠,我有一聲劍來,天不生我無未,萬道如長夜……」
老人瞪大雙眼,嘴中不解喃喃道:「咋的,還沒有跟著學劍就有老夫一成風範,嗯不錯。」說罷,扶了扶自己雪白長須,滿臉甚是欣慰。
無未一臉吃驚指著一張老臉笑著皺在一起的老人,「見過不要臉的人,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人,小爺我長的這麼帥,應該是你有我百分之零點一的風範才對,學個屁的劍,不學了。」其實他多半猜到老人應該類似網頁遊戲里教玩家的NPC技能老爺爺,給你表演炫酷拉風的技能,最後教給你出門打個小boss都要拉走位的初級垃圾技能,這劍不學也罷。
果不其然,聽到無未說不學后,老人緩慢站起身,帶起一股震天撼地的氣勢,他贏弱矮小的身軀四周滿是無形劍氣,臉上收起來和藹的神情,「小子,看好了,這招劍術叫開天門。」老人以乾枯的雙指當劍,口中怒道:「哪怕背負天淵,需一手托帝城,我太上一樣無敵世間!仙之巔,傲世間,有我太上便有天!破!」無窮無盡的劍氣從老人雙指湧出,只見天地巨變,日月改換,天穹被劍氣開了一道巨孔,如同鏡子被打碎支離破碎。
「小子,如何,可想學!」雙手背於身後,老人身體微微向後傾斜,一臉輕鬆樣子問道無未,背於身後的雙手卻微微顫抖,不似他表情那般輕鬆。
「霸氣側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