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堅持與離去

「生命歸還·紙繪武身——」

下一瞬間，變矮了不少的塔塔托特消失在原地，出現在青雉的身前——

「天地貫穿波——！！！」

劇烈的衝擊下，青雉的身體飛快的破碎，變成了一地的冰塊。

面對這種場景，塔塔托特沒有半點放鬆，仍然保持戒備，靜靜的等待著什麼。

「啊啦啦啦……」

下一刻，碎裂的冰塊動了起來，飛快的聚成了一體。

「氣勢一瞬間就變得完全不同了……是有什麼覺悟了嗎？」

「說覺悟也太沉重了，只不過是好好的反思了一下，說起來，還要謝謝你——」塔塔托特笑嘻嘻的說道，「差一點就在人生的道路上迷失了方向。」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還不會武裝色霸氣吧。」青雉靜靜的看著塔塔托特，「——即使如此，你也要繼續戰鬥么。」

「對於眼下的狀況，我很清楚。」塔塔托特收起了笑容，淡淡的道。

「說到底，臨陣突破就能解決的對手，不過是二流的貨色。」

「即使毫無勝算也要戰鬥——」

青雉解開了正義披風的紐扣，把披風甩在地上，身上只剩下被雨打濕，綳得緊緊的西裝。

「你這傢伙，很帥氣啊！」

塔塔托特的表情凝重了起來，他感覺到了青雉的氣場變得截然不同。

「既然如此，我也必須認真的回應你這份覺悟——」

青雉從嘴中呼出了一道冷氣，在手上凝結出了一把鋒利的冰刀，武裝色霸氣緩緩纏繞在冰刀之上……

塔塔托特集中了全部的注意力，死死的盯著終於認真起來的青雉。

「來了！」

一眨眼的功夫，青雉已經消失在眼前，塔塔托特好像一點反應也沒有，只有急速移動到眼眶邊緣的瞳孔，顯示出了他的變化——

「唰——！」

斬擊的餘波在地上留下了深深的溝壑，在冰刀臨身之際，塔塔托特堪堪側身閃躲。

不妙！

塔塔托特額角流下了冷汗。

這種速度，即便見聞色能夠看見，身體也很難跟得上。

速度特化型的「生命歸還·紙繪武身」，也只是勉勉強強，即使有威力再大的招式，恐怕也很難擊中青雉。

剛剛可是說了那麼帥氣的話，重新站起來之後，馬上就被打倒，未免也太慘了吧！

一瞬也沒有停歇！

青雉的斬擊接連不斷，速度還在緩緩提升——

這樣下去，會被慢慢壓垮！

塔塔托特彷彿已經看見，在未來某個時刻，即將到來的敗北！

接下來一定會有轉機到來！

來到這裡的傢伙沒有幾個會束手就擒，戰鬥會越來越激烈。

海軍不會一直從容不迫，在沒有我的世界，青雉也會遭遇完全騰不出手的狀況。

只有這樣——

「紅髮」香克斯！

「鷹眼」米霍克！

「月光」莫利亞！

「天夜叉」多弗朗明哥！

「沙鱷魚」克洛克達爾！

還有可能在，也可能不在的——

未來註定會名震大海的傢伙們——

才不會倒在這裡！

現在要做的，就是絕不能被這股力量壓垮，尋找機會重整旗鼓，堅持到風向的轉變！

堅定了信心之後，塔塔托特才有了窒息的感覺——在青雉的猛攻之下，他赫然忘記了呼吸！

感受風的流動，像紙一樣輕盈，攻擊到來之前吸氣，閃躲之後吐氣，保持節奏，不露破綻。

不要想著反擊！

抱著挨一下攻擊也要打中對方的想法，戰鬥就會在一瞬間結束。

塔塔托特已經感覺不到周圍的一切，心中唯一的念頭只剩下躲閃攻擊——

這一次！下一次！下下次！

不知過了多久，當他回過神來，發現自己和青雉還站在原地，不由得感覺一陣恍惚。

那狂風暴雨的攻擊是真實存在的嗎？

我確實在認真起來的青雉面前支撐了下來？

如果不是身上確實存在的脫力感，他都要懷疑自己產生了幻覺。

「不打了嗎？」

塔塔托特大口喘息著，看著已經停手了的青雉。

青雉神情嚴肅的看向了街道的一側。

回過神來的塔塔托特，也察覺到了那裡有如火山噴發的聲息。

苦苦等待的轉機，終於到來了嗎？

一個身材高大健壯，金色長發，戴著耳罩，身穿軍裝的男人轉過了街角，出現在兩人眼前。

道格拉斯·巴雷特！

塔塔托特立刻認出了來者的身份。

「事到如今才出現，你到底想來做什麼！」

青雉質問道。

巴雷特哈哈笑了起來。

「別搞錯了，我可不是來救羅傑的。」

「這片海洋就是戰場，只有相信自己，心懷獨自生存的堅實覺悟，才能擁有無敵的強大實力。」

「正因為獨自一人，才能在大海上不斷的獲勝！」

巴雷特對塔塔托特毫不在意，只是緊緊盯著青雉說道。

「來打架吧，看看誰更強！」

青雉呼出一口冷氣。

「冰凍時光膠囊——！」

一道冷氣衝擊波橫掃而過，所過之處一切都被凍結——

就連巴雷特都在一瞬間凍成了冰塊！

不過青雉仍然一動不動，對著因為冷氣的侵襲退到了遠處的塔塔托特說道，「小哥，這一次恐怕沒時間跟你交手了。」

「咔嚓咔嚓」的聲音響起，凍住巴雷特的冰塊已經布滿了裂紋……

「下次見面的話，也許你會大吃一驚也說不定——」

塔塔托特深深的看了巴雷特一眼，笑著對青雉說道。

「啊啦啦啦……」青雉發出了微微的笑聲，語氣平靜的說，「那就讓我不抱希望的期待著吧。」

「再見了……」

聲音再次響起，已經極速遠去……

……

朝著海岸不斷前進的塔塔托特，背後傳來了巨大的轟鳴聲。

塔塔托特頭也不回，朝著巴雷特來時的方向飛速前進——

果然不出所料，這個方向上海軍的包圍網已經被完全破壞，到處都能看到倒在地上的海軍，身披正義披風的傢伙，也為數不少。

闖過包圍網的塔塔托特，換了一個方向，不多時，就接近了一處臨海的懸崖。

在一處海面下的洞穴中，拖出了一艘早就藏好的小船，又在標記好的地方挖出了埋起來的食物和水。

塔塔托特做完這一切之後，才稍微放鬆下來，回頭看向了羅格鎮的方向，那裡現在還是濃煙滾滾，戰鬥的聲音隱隱傳來，即使隔著這麼遠的距離，大地仍在微微震顫。

「雖然說不用告別，但真的就這麼不打一聲招呼就走了，還是感覺有些不對勁——」

雖然已經完全看不見，但塔塔托特還是望著那間街角的咖啡店。

「就在這裡說再見吧。」

「再見了……老爹……」

小船慢慢的遠去，消失在遠方的海平面上……

……

咖啡店裡，對時不時的震動和喊殺聲好像一無所覺，奧格斯格仍然在專心的擦拭著手中的咖啡杯。

「叮鈴鈴鈴——」

門口的風鈴突然發出了悅耳的聲音。

「這片大海能包容所有的夢想——」

低沉的聲音在咖啡店裡響起。

「去吧，不要回頭，去尋找你的答案吧，塔塔托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