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趙國少女

正當蒼龍被團團包圍的時候，南匈奴的士兵並沒有用箭，因為他們覺得勝利在握。匈奴人有草原民族敬畏勇士的傳統，此時他們看到這個傷痕纍纍的英雄，不禁佩服起來。不過因為蒼龍殺傷他們太多的人，不可能被饒恕。所以，挑選一個個勇士與之決鬥，這是對這位敵方勇士最好的歸宿。

就在這個時候，突然喊聲震天。昏黃的天空下，一股煙塵衝天而起。隨即一陣陣密集的箭頭射來，匈奴人一個個紛紛倒下。一群騎兵朝這邊衝來，雖然不知道這些人是什麼來歷，但是知道他們是殺匈奴人的，那就是朋友了。蒼龍似乎看到了希望，一股血液從腳底涌動上來。他甩出一陣劍花，上砍匈奴兵，下砍匈奴馬。

匈奴人的包圍圈有了鬆動，因為包圍圈背後遭到了一夥身份未明的人的襲擊。

這群人不是匈奴人，而是被匈奴人俘虜的趙國士兵。這些人是趙國名將李牧的部下，駐守背部長城的邊防戰士，是李牧用來引誘匈奴人的。這些充當誘餌的士兵，裝扮成百姓模樣在田野放牧，被連同牲畜一起擄掠來到匈奴。但是他們按照預定計劃，在探得匈奴的虛實之後，利用匈奴人鬆懈的時候逃出來。

但是蒼龍不知道這些，僅僅是在一瞬間的功夫，周圍的匈奴騎兵紛紛中箭倒下。趙國騎兵不愧是勇猛，劍術精湛，最擅長的還是遠距離的弩箭射擊。草原民族最擅長的是騎馬射箭，近戰格鬥還是很在行的。但是他們遇到這些如狼似虎的趙國偵察兵，也紛紛中間倒下。

這些匈奴騎兵，剛才還得意洋洋地，轉眼之間變成了趙國士兵的活靶子，一個個像木頭一樣栽倒地上。趙國士兵像一陣風一樣刮過，消失在地平線之下，以至於根本沒有發現蒼龍這個倒在血泊中的人。

這一切對蒼龍來說，發生的太快了。以至於自己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等蒼龍好不容易搬開壓在自己身上的匈奴兵的屍體，趙國騎兵已經消失不見了。以至於蒼龍還以為自己剛做了一個奇怪的夢。但是自己周圍的匈奴騎兵屍體是確卻的，還有自己身上的傷痛可不是想象出來的。

就在蒼龍整理好自己的傷口，撒上藥粉之後，止住了血。剛才的大戰，蒼龍大傷元氣。於是坐下來，打坐，恢復內力。運氣之後，頓覺一股鮮血噴塗而出，看來是遭到了內傷。蒼龍想，這些匈奴人，還真是剽悍。但是此時傷勢太重，已經昏了過去。

醒來之時，已經是天色大亮。萬里無雲的天空上，一輪白日高懸天空。四周的草地上靜悄悄的，幾匹匈奴馬在靜靜吃草。蒼龍揉著眼睛，看看起身。牽了一匹，慢慢地朝南邊走。不遠處有個小河，河水緩緩地流著。蒼龍喝了點水，把水壺裝滿，剛要起身，就撲到在地，想爬起來，但是沒有力氣。遠遠看到一匹白馬從遠處跑過來，頓時昏過去了。

醒來的時候，蒼龍發現自己睡在一個帳篷里。旁邊一個十七八歲的少女在煮著什麼，那氣味真好聞，把蒼龍的食慾都勾起了，頓時肚中咕咕叫了起來。

「你醒來了。來，烤烤火，吃點東西。」那個少女讓蒼龍挪過去。

原來已經是晚上了，已經點起了油燈。那火中煮的正式羊肉。看來這是一戶牧民。少女的衣著顯示她是個匈奴人。

「這裡是什麼地方，我為什麼會在這裡。」蒼龍驚奇的問道。

「這裡已經是長城邊界了。沒請教大俠貴姓，家住何處。」少女問道。

「在下公孫致遠，原是燕國人，但是后被匈奴人擄掠到了北海之濱為匈奴人放牧。從小住在北極之地。」蒼龍一時間忘記了自己的使命，居然說了這麼多。其實這個身份是早就設定好的。自己背誦練習了幾千遍了。

「那麼說，你是北匈奴人？」少女很是詫異。她沒想居然還能夠碰上一個北匈奴人。

「不知姑娘是否也是匈奴人？為何衣著有點類似中原人？」蒼龍眼睛很尖，一下看出這位溫婉的少女是個中原地區的人。

「沒錯。我是趙國人，只因為陪著我的爹爹到草原來做買賣，故而穿起這匈奴人的衣服。這些衣服笨重的很，但是很耐穿。」少女給蒼龍端上了羊肉，看著蒼龍狼吞虎咽地吃起來。

「感謝姑娘搭救，否則我已經被狼吃掉了。」蒼龍很是感激姑娘，畢竟這是他幾個月來第一次吃上這麼好的食物。

「你為什麼一個人在大漠中行走呢，身上還受了重傷。你到底是不是匈奴人呢？」少女看著蒼龍問道。

蒼龍對這個問題很是難回答。自己不能輕易把自己的身份告訴別人，但是又不想隱瞞這位美麗的少女。

「不好，有人來了。」蒼龍抬起頭來，認真地聽著。

「沒事，那是我的爹爹。快鑽到被窩裡去。」少女連忙把蒼龍拉進被窩，用被子蓋起來。然後自己也鑽進去，假裝熟睡的樣子。蒼龍從來沒有這麼近距離的接觸一個少女，心中有種異樣的感覺。他聞到了一股香氣，不覺使勁地嗅起來。

此時一個人掀開帳篷鑽了進來，輕聲地問道：「小倩，睡了嗎？」聽聲音是個小夥子。

「睡了，有什麼事情嗎？有事情明天說，我累了，要休息。」少女回答道，裝出昏昏欲睡的樣子。

「沒事，只是想你了。今晚的夜色很美，要不要出去走走？」那個小夥子看來沒有放棄。

「我很累了。明天還要趕路呢，早點睡吧。」少女有點不耐煩的樣子。

「好吧，早點睡吧。我明天再來。你爹爹答應了我的提親了，說這個秋天就把婚事辦了。我主要來告訴你這個消息的。好了，我走了。」那個小夥子看來對這個少女溫柔體貼。說著，就推出帳篷。

蒼龍等那個小夥子推出去走遠之後，從被子底下爬起來，看著那個少女羞愧的樣子說：「恭喜你，要結婚了。你看，我一個天涯淪落人，沒有什麼東西可以相送，就送你這個玉佩作為賀禮吧。」蒼龍把一個玉佩送給少女。

「這麼貴重的禮物，怎麼好意思？再說了，我爹爹同意的婚事，又不是我。我還不想結婚。不過你的禮物太貴重了，我不能收。」少女沒有收那個玉佩。

「為什麼，那個年輕人很是喜歡你啊。找一個喜歡自己的人，會很幸福的。」蒼龍接著說。眼睛始終不離開那個美麗的少女。

「我不喜歡他。我不會和他結婚的。好了，你的傷沒問題吧。我們明天要接著趕路，不知蒼龍大俠能否走路或者騎馬？」少女問道。眼中很是關切。

「沒大礙，能行。多有打擾，甚是慚愧。」蒼龍很感激少女的關心。他心中不覺喜歡上這個叫做小倩少女。

「早點休息。對了，這裡的人都不知道你在這裡。因為我們商隊是不允許攜帶外人的，所以煩請大俠要保持安靜。」說著那個叫做小倩的少女提著燈，進入另外一頂帳篷。蒼龍聽到那裡還有對話，是另外一個女子和剛才那個救助蒼龍的少女的對話。

「姐姐，你真的把他留在這裡。不怕被爹爹發現嗎？爹爹不是說過不允許攜帶外人嗎？要是讓爹爹知道了，肯定有你好看。」說話的是那個少女的妹妹，年紀小一點。

「我在河邊發現他的時候，他因為失血過多昏倒。而且身上還有傷，有些刀傷還在流血，我總不能見死不救吧。別告訴爹爹。我的好妹妹。」小倩說到。

「你救的那個人沒有對你輕薄吧？看他一臉的鬍子，肯定是個凶神惡煞的樣子，我都不敢接近。」小倩的妹妹說到。

「討厭，人家還是很斯文的。沒有你說的那麼恐怖。再說了，人不可貌相呢。」小倩說到。

「看來你是喜歡上人家了。好啊，我告訴歐陽大哥聽，看他不打翻了醋罈子才怪。」小倩的妹妹說著呵呵笑了起來。

「討厭啊你。你才喜歡人家呢。我看你是喜歡歐陽大哥了。是不是是不是，從實招來。」小倩撓著她妹妹的胳肢窩。兩人到互相鬧了起來。蒼龍聽到這裡，感覺到很累了，漸漸沉沉睡去，後邊的就聽不到了。

第二天一大早，蒼龍就很早起來運氣。由於休息了一晚，體力有所恢復。但是運著運著，就岔了氣，背了過去。不料此時，那個叫做歐陽大哥的人闖進了帳篷，他看到了蒼龍躺在小倩的被窩，頓時醋意大發。他一腳踹翻了蒼龍，把劍頂著他的喉嚨。

「你是什麼人，為何在小倩的帳篷里。你到底把小倩怎麼了？快如實招來，否則小命難保。」歐陽洪此時簡直氣歪了鼻子。自己一大早起來居然發現自己的未婚妻被窩裡躺著一個陌生人，換成誰都會醋意大發。

「怎麼回事，你是何人，為何用劍指著我。我什麼都沒有做，為何如此大動干戈？」蒼龍被踹醒，睡眼朦朧地發現自己被人用劍頂著。

「你竟敢連老子的未婚妻都敢欺負！好，你有種出來，我們進行決鬥。誰贏了，小倩就歸誰！」歐陽洪氣瘋了，把蒼龍拖出帳篷，然後扔給他一把劍。

周圍聚集了很多人，都來看熱鬧。此時的小倩和她妹妹都在河邊洗臉呢，那裡知道他們在決鬥。

「在下蒼龍，不知壯士為何如此火氣，在下不想和你比劃。我看我們之間有點誤會。」蒼龍很是謙讓，畢竟自己住在這個傢伙未婚妻的帳篷，換成自己也受不了。

「狂徒輕薄我未婚妻，還有什麼誤會？拿起劍來決鬥，我不殺一個手無寸鐵的人。快拿起你的劍。」歐陽洪氣憤地說。臉上一股怒氣，彷彿要把蒼龍吃掉一樣。

「在下不知小倩是你的未婚妻。再說，她是我的救命恩人，昨夜承蒙她救了在下一名，否則我已經死於荒野，葬身狼腹。」蒼龍還是沒有拿起劍。

「好，你不用劍，那我也不佔便宜。」說著歐陽洪就把劍插在草地上，擺好格鬥姿勢，隨即一個高高躍起，給蒼龍上來了兩掌。

蒼龍略一低頭，躲過這兩掌，同時身體後仰，隨即往前翻滾。一個掃堂腿，然後高高躍起，一腳踢中歐陽洪的肩膀，歐陽洪用雙手格擋住了這一腳。隨後一個空翻，高高躍起，從上到下朝著蒼龍甩出兩掌。蒼龍用手藉助這兩掌，轉身把歐陽洪推出老遠，趴在地上啃草呢。

「承讓，承讓。多有得罪，見諒。」蒼龍對著歐陽洪作揖，表示謙讓。

「不能這麼算了，再來。」歐陽洪還想再打，但是已經被一個老者摁住了，那個老者在他的耳邊說了一句：「你不是他的對手，別再丟人了，退下。」

「是，可是他……」歐陽洪看來不情願，心中還是不服氣。但是礙於老者的命令只好退下，站在一旁。

「敢問大俠尊姓大名，為何有此身手了得？」那個老者看來是個說一不二的人物。他已經知道了蒼龍的武藝高超，不是一般的劍客可比。

「在下公孫致遠，多有得罪。」蒼龍對老者施禮。他已經知道老者可能就是那個少女的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