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先點菜吧
當天傍晚，方塊娛樂的水軍成功就位，只等此刻在高檔餐廳吃飯的人一聲令下。
「可以開始了嗎？」洪勝成滿臉期待地看向朱子仁。
朱子仁大手一揮。
「別著急，先點菜吧！」
……
稍微吃了點東西，甚至小酒也灌了兩杯后，洪勝成眼神熱切地看向了朱子仁。
「你有沒有重新回到方塊娛樂的想法？」
「嗯？」朱子仁愣了一下，隨即笑了起來，「不了吧，我對藝人道路並沒有那麼強的渴望，現在參加節目也不過是為了糊口罷了，所以這公司我就不回去了，少一個人少分點錢嘛。」
「我們可以少分一點嘛，合同上改一些條款就行了。」洪勝成當場做了讓步，求賢之意溢於言表。
「哎哎哎，你們公司的藝人也在這兒坐著呢，你說這種話真的好嗎？」朱子仁似笑非笑地瞟了一眼泫雅，「你覺得呢，你們老闆做的決策怎麼樣？」
令人驚訝的是，泫雅在這方面竟然看的很清。
「我完全支持我們老闆！要是能把前輩簽回來的話那就再好不過了。除了前輩的藝人身份，就前輩自帶的這種解決問題的能力也完全值得一份好的合同。」
「說得好！我就是這個意思。」洪勝成連忙在一邊幫腔。
「謀划還沒開始呢，現在說這種事情等於半場開香檳，還是晚會兒再說吧。」朱子仁輕輕搖頭，「讓水軍們開始行動吧，我這邊定時發送的視頻已經發出去了，當前最重要的是把泫雅從這個泥潭拉出來。」
「那就...行動！」
……
人多力量大這句話果然不會騙人，三人回道方塊娛樂喝了杯茶的時間網上的輿論已經只有一種聲音了。
「你到底買了多少水軍？」朱子仁目瞪口呆地看著洪勝成，這還是今天他第一次這麼失態。
「也沒多少。」洪勝成笑著擺了擺手，眼神中有一絲得意，「我從市面上找了點，又憑著我跟JYP的個人關係從醬油瓶娛樂公司那裡借了點，最後就是這樣的效果了。」
「呵，倒是我稍微有點小看方塊娛樂了。」朱子仁搖了搖頭，隨後露出了微笑，「這樣很好，這樣發展下去就對了，泫雅一定會被我們拉出泥潭的。」
這種令人高興的時候，洪勝成及時跟上了話：「而且拋開我們的水軍不看，已經有不少網民正在跟著我們的節奏走了，你的計劃完全成功！」
「既然這樣，我也不用在這裡待著了，告辭。有什麼新的情況我們再聯繫吧。」
朱子仁起身便走，根本沒有給洪勝成留下自己的機會。
洪勝成見狀，也不好再多說什麼，只是轉身叮囑泫雅要她跟上去送一送。
……
「前輩，等等我~」
見是泫雅跟了過來，朱子仁也就稍微放慢了腳步。
「你走那麼快乾嘛呀，我一路小跑都差點沒追上你。」泫雅嗔怪道。
「不跑快一點待會兒被洪社長留下來了怎麼辦，一天拒絕別人兩次可是不太禮貌哦。」朱子仁眨了眨眼，「反正我肯定不會答應跟方塊娛樂重新簽約的。」
「那你想要去跟哪裡簽約啊，三大娛樂公司？」泫雅稍微試探了一句。
「我打算就自己干，可能會成立一個工作室，當然也可能不會。」朱子仁直接把話挑明，「不過不管怎樣我也不可能來方塊娛樂的。我一個人鬆散慣了，不打算搞個公司在自己頭上壓著。
」
「原來是這樣...不過也無所謂啦！」泫雅露出了幸福的笑臉，「我出來是要再次感謝一下前輩的，感謝你拯救了我的藝人生涯。」
朱子仁的表情立刻變得微妙起來，內心的複雜程度一時間難於外人言說。
「好好加油吧。」
最終朱子仁只能丟下這句敷衍至極的話語匆匆逃跑了。
……
「他們根本不在乎事實，他們只是急著發泄自己無處使用的正義感。」
經過這件事情，朱子仁對這句話的認識更深了。
從昨天晚上開始行動，到今天中午的風向逆轉，一切都發生的那麼自然。
「既然他們需要宣洩，那你只要幫他們找到一個更好的宣洩口就好了，他們自然會放過原來那個。」
朱子仁躺在電腦椅上，輕輕用手掌遮住了眼睛，剛開始當水軍時前輩的教導一句句浮現在耳邊。
「如果這些宣洩口打不還手罵不還口，那麼他們當中的某些人很快就會膩了，但是留下來的那些人往往抱著更大的惡意，因為他們天生就是喜歡欺凌弱者的人。」
「對付這種人，不要試圖跟他們講道理，因為他們是活在自己的世界的人，有著自己屬於自己世界的獨特道理。我們能做的只有硬拼，當他們發現對方的拳頭更大時，這群人就會變成喪家犬了。」
嘆了口氣，朱子仁無力地丟下了手機：「可惜我不能還手，也不能出來說話啊。」
突然來這麼一出倒不是朱子仁猛一下子多愁善感想起了從前，而是他閑著沒事手賤去登錄了發布「鯊人預告」的那個小號，還作大死去看了後台的私信。
毫不掩飾的厭惡、世上最惡毒的詛咒以及最純粹的惡意彷彿不要錢似的揮灑而出，只一瞬間朱子仁就被擊倒了。
他從來沒經歷過這種情況。
以前的他要麼是這樣的加害者，要麼是把這些惡意傳遞給其他人的媒介。
所以現在輪到自己經歷這些的時候，朱子仁有些崩潰。
他很不想承認自稱「鍵聖」的自己卻沒抗住某些藝人整天經歷的事情，他覺得自己有些丟人。
唯一能讓朱子仁開心一些的是泫雅成功的被救回來了，甚至某些「良知爆棚」的人還去泫雅那裡道歉並表示一定會支持新專輯的。
原先叫嚷著脫粉的人也都灰溜溜的跑了回來，一聲大氣也不敢喘，生怕自己被鐵粉們發現是牆頭草。
「前輩~謝謝你呀~」
撒嬌的鼻音從聽筒直接鑽到了朱子仁大腦深處，讓他感覺頭皮有些癢。
「前輩，我們社長想請你吃飯來表示感謝。」
趁朱子仁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泫雅嬌滴滴地提出了一個新的要求。
「嗯...沒空，我還有事情要做。」想了一下，朱子仁找到了一個絕佳理由，「我打算在油管開設自己的個人頻道，現在正忙著做視頻呢，沒空出去。」
「如果他真的想要表示感謝的話...」朱子仁故意拉長了聲音，「我的卡號他是知道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