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聯手
月娘的母親眼珠子轉了轉，也不知道有沒有想到這件事情發生的前因後果，反倒是帶著幾分試探的看向紅欒和秦安。
「你也不用瞎想了，就是錢少爺要殺你的，是我們兩個救下了你，你現如今可以說實話了吧。」紅欒直接開門見山，懶得和這個不知輕重的老婦人兜圈子。
月娘的母親低著腦袋想了想，然後緊接著就哎呦一聲，哭了出來，那聲音響徹天地，哭天搶地：「我是被逼的，都是那錢少爺，是他殺了我的女兒。」
紅欒一聽，覺得這和自己猜的不太一樣啊，於是忍不住皺起了眉頭，耐著性子往下聽。
「說仔細點。」秦安道。
「我女兒長得漂亮，那模樣生的極為標誌，不想就被那錢少爺給看上了。可那錢少爺是什麼人，風評一直不好，他家裡不少下人都成了他的姨娘，而且還禍害了不少女子。又是個最喜歡喜新厭舊的，我怎能讓我的女兒嫁給他做小妾，受盡苦頭。」月娘的母親一邊說著一邊抹眼淚，做足了一幅好母親的樣子。
「我是死活不同意的，可是沒想到，那位錢少爺就起了歹心，居然趁我不在家，直接闖進我家中對我女兒施暴。」月娘的母親哭的泣不成聲，「等我回來的時候，我女兒就已經不堪受辱，投井自盡了。我今天聽到你們官服重新再調查這件事，我心情激動啊。我就想去找錢少爺，我就要告訴他真相，遲早有一天會大白於天下，他遲早有一天會被我女兒陪命。沒想到他居然就想殺了我。」
「沒想到？他這麼惡毒，你知道他人品不行，你還上門去威脅他，你還能沒想到嗎？」紅欒直接毫不留情的拆穿了月娘母親話語當中的漏洞，「而且我是聽的清清楚楚，你是上門找他要錢的，還說如果不給錢的話，怕自己會說錯話。這你又如何解釋？」
「我...」月娘的母親，沒想到紅欒居然聽到了這些，眼神中劃過一抹詫異，「我沒說過，你辛苦開河，你怎麼能聽得到呢！」
月娘的母親隨即反應過來，縱使眼前的女子有再大的本領，也不可能深不知鬼，不覺得翻進錢少爺的家中吧。這八成是在炸她。
「你管我是怎麼聽到的，我反正是聽到了，你就說怎麼解釋吧。」紅欒居高臨下的望著月娘的母親，始終堅定自己內心的想法。
「我沒說過。」
「你既然沒說過，那錢少爺為什麼要殺你？難道只是怕你說漏嘴嘛？既然是怕你說漏嘴，那為什麼不在一開始的時候就直接把你給殺了？反到現在才把你給殺了？我看你們兩個人之間分明是有固定的交易，只不過現在他不想給你錢了，所以才要把你給殺了。」紅欒說完之後，挑了挑眉。
秦安帶著幾分詫異的望向紅欒，沒想到對方的思維居然這麼快，自己還沒反應過來這些話語裡面哪些有漏洞，對方就已經說出來了。
「我...我一個寡婦能把三個孩子拉扯大，不容易，我就想...我就想用我女兒的死撈些錢，照顧另外兩個孩子，我有錯嗎？又不是我殺了我女兒，我就是想用她的死拿點兒錢而已。」月娘的母親拍打著大腿，哭天強地一點兒都不像剛剛溺過水的人，身體強壯的不得了。
「就算真的如你所說，有哪個母親會消費自己的女兒，用自己女兒的死勒索別人錢，我看你根本就不配做個母親。」紅欒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兒。
「你懂什麼，看你這穿著打扮，一看就是富貴人家的小姐。你們這種有錢人，哪懂我們這些平民老百姓的苦。能活下來就不錯了，要什麼臉面。我一個寡婦拉扯三個孩子不容易，我想拿點兒錢，怎麼啦？」月娘母親完全是一副我窮我有理，我不在乎的神情。著實看了想讓人去揍一頓。
「你！」紅欒真的被她給氣著了，但是一時間找不到其他的話來反駁，只能偷偷的靠近秦安，小聲的說，「她說的毫無道理，但是我已經抓不到漏洞了，你快點兒說呀。」
「你說這件事全是由錢少爺一個人所為，你壓根兒就不知道，等到你回家的時候，自己的女兒就已經跳井了？」
「對。」月娘的母親重重點頭。
「可是我清楚的記得事發當天去你家錄筆供的時候，錢少爺就在場。而且我記得報案人並不是你，而是錢少爺身旁的一名小廝。」秦安緩緩的說，「如果真的如你所言，我想錢少爺一定是巴不得快點兒走，又怎麼會主動報案？我記得錢少爺的口供是，你已經答應把女兒嫁給他，卻沒想到居然遇到了這樣的事，讓他感到著實可惜。」
「這些都是他為了擺脫才說出來的。」月娘的母親眼珠轉了轉。
「可是我還記得你的口供，也是說答應把女兒嫁給了他。可是你剛剛又說，自己怎麼會把女兒嫁給他受苦。你又如何解釋？」秦安步步緊逼。
芳芳的母親這下徹底慌亂了，該扯的謊都扯了，沒想到還是漏洞百出。
月娘的母親被逼問的答不上來，一時間惱羞成怒，居然直接說出了實情：「那還不是因為她這個死丫頭不懂事，我辛辛苦苦的把她拉扯大，我讓她嫁給有錢人怎麼了？我那麼辛苦的拉著她，她難道就不應該回報我嗎？她難道就不該嫁給一個有錢人，好好的照顧我和她弟弟嗎。這不是應該的嗎！可是她偏偏不嫁，甚至以死相逼。他怎麼可以死呢？她可是我的搖錢樹，她如果死了，我上哪裡去弄錢。」
紅欒聽得目瞪口呆，真相真的和自己猜的差不多，然而原因居然是如此的自私，荒謬，不可理喻，讓人心寒。
「錢少爺這麼喜歡她，那是她的福氣，她居然還不要。真是個賤丫頭，從骨子裡就賤。」月娘的母親咬牙切齒，一幅要是月娘站在她面前就恨不得吃了月娘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