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無從抵賴
隔了些日子,沈寒和興王妃二人合謀翊王妃,在翊王妃的安胎藥中下催產落胎葯的是敗露了,是興王妃主動供出,人證物證都在,沈寒這個罪魁禍首根本無從抵賴。
沈寒到了最後一刻才知道,興王妃是騙自己得,一切的一切都是她的一個局,從最開始自己就已經深陷迷局之中了。
縱然沈寒如何解釋,都沒辦法給自己留下一條命。
只是沈寒這事兒還是有些蹊蹺,傅清歡總覺得哪裡不對勁兒。
因為她的背後......還有人......
傅清歡的月份逐漸大了,經歷了一劫又一劫,這孩子也算是保了下來。
不知怎的,傅清歡剛剛懷孕時的肚子不顯,月份越大,這肚子也越發的長得快了。如今才八個月,行動竟也都寫不太方便了。
戰如塵讓她養胎,不要走動,她偏不。
傅清歡知道,越是到了這個時候,她越是要走動,不然足月了之後不好生產。
這天,她去了傅府。
她去傅家已經沒什麼旁的事了,唯一的一件事就是見她父親,把話都說清楚。
到了傅家,傅清歡直奔著父親的書房走去。
「爹。」
「你怎麼來了?什麼事?」
傅清歡把門一關,面無表情的看著傅決初,似乎還在因為上次的不歡而散感到氣憤。
傅清歡開門見山,直奔主題:「爹,我來也沒有別的事情。還是上次的事。你看我現在身子越來越重了,未來幾個月也不方便來這兒跟您請安了。皇后聯合沈寒一起要害我,害您的外孫,您自己看著辦吧。我知道你和皇后一定是有些關聯的,但是我也想不通你們之間到底有什麼關係。現在已經害到你女兒頭上了。」
「沈寒已經死了,是當了皇后的替死鬼,我也不知道皇后還會不會對我下手。」傅清歡這些話說的毫無情感可言,就如同傅決初的態度一樣。
「你跟我說這些,是想要試探我?」
「都什麼時候了您還說這樣的話?看來我們之間的父女關係也不過如此,都比不過一個女人,是嗎?」
「你說這樣的話,莫不是大逆不道?」
「我是大逆不道,可父親你呢?我處處為傅家考慮,你為我考慮過嗎?自打母親沒了之後,你可曾真正關心過我,愛護過我。所謂的關心和愛護,無非就是為了你自己的那張臉面迫不得已罷了。有些話我不想說的那麼難聽,是因為你是我父親!可現在看來,您的這個父親當的,可真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
「你放肆!」
傅決初什麼都不管,起身就是一個響亮的耳光扇在了傅清歡的臉上。傅清歡一個踉蹌扶著腰差點摔倒。
她用不可置信的眼神看著父親,父女二人之間竟然也會有針鋒相對的這一天。
「我不管你是什麼王妃,到了最後你也是我女兒!你跟我說話就是這種態度?」
「我也曾好說好商量過,可你呢?你的心是為父之心嗎?既然你都這麼說了,我也就告訴你,你打我不要緊,傷了肚子里的孩子你我二人都賠不起。也對......你和皇后不是一夥兒的嘛?萬一一個不小心扇掉了我的孩子,你也算是給皇后立了大功不是嗎?」
傅清歡心裡堵著氣,轉身快步離開。
「王妃......王妃您小心著點兒,您可不能這麼快步的走啊,動了胎氣可如何是好?」
「別碰我!反正我就是個沒爹疼沒娘養的東西,我怕什麼?」傅清歡的步伐越來越快,根本不顧後面奴婢的勸阻。
傅清歡就是想不明白了,父親為什麼一定要和皇后扯上關係,到底是為什麼!
傅清歡的臉色特別不好,臉蛋兒上還沾著紅色的巴掌印兒呢。她是真被氣得夠嗆......
這一路上,傅清歡走的飛快,根本就顧不上肚子里的孩子,身邊的奴才更是膽戰心驚,生怕有什麼閃失。
果然,怕什麼來什麼。
傅清歡回到了王府之後,肚子就有些疼了。
原本以為只是氣的而已,不曾想這一氣,可真是氣出了事情。
她的肚子越發疼了起來,越發的難以忍受,身下也見了紅了。
「快......你們快去找太醫,找穩婆,找王爺,快點,我怕是要生來了。」
傅清歡的這一句話,把王府上下都驚著了。
「王妃娘娘,您這才八個多月怎麼能這麼快啊。」
傅清歡艱難的說著:「我怎麼知道啊......趁著我還能走,趕緊扶著我上床,快點!」
「好......是......」
王府上下忙成一團,傅清歡躺在床上逐漸被疼痛所支配著。
她疼的翻來覆去的,但是身為醫者的自己知道,這......才是剛剛開始而已。
興王妃流產一事鬧得沸沸揚揚,人盡皆知。興王妃本來身子骨就弱得不行,再加上流言蜚語的加持,她現在可以說是身處在水深火熱之中了。
據說......興王妃再也不能有孩子了。
這對於一個女人來說,絕對是一件極其殘忍的事情。
這一個月以來,傅清歡都因胎像不穩而稱病在家。她是怕一些有心之人會盯上了自己。二來,她想要趁著這段時間暗中調查清楚興王妃流產一事到底是怎麼回事。
「王妃,您已經卧病在床整整一個月了,外面想要來看看您的可不少,您好歹也得有個回應啊。」
「我可不敢,萬一放進來某個人想要置我們娘倆於死地,那可如何是好。興王府那邊我讓你去調查,你調查的怎樣了?」
「回王妃的話,這些日子奴婢隔三差五就會去興王府看望興王妃,其他的人也都是一樣,看著也是為興王妃惋惜。沒看出來什麼異常。唯獨覺得奇怪的是,璃王妃去的挺勤的,後來才知道,璃王妃不光是出事那幾日去的勤,自打興王妃懷孕,她就一直這個樣子。總去興王府和興王妃近乎。」
這個璃王妃就是四郡王妃沈寒。
傅清歡已經知曉了問題所在,靠在枕邊冷哼了一聲:「既然是這樣,那你以後也就不用再去了。是時候把咱們翊王府的大門給打開了,估計再過不久......麻煩就要找上門了。」
奴婢根本就聽不懂傅清歡話中的意思。既然她這麼說了,那便要照做。
只要這件事和沈寒搭邊兒,那就連想都不要想,一定是算計,徹頭徹尾的算計,如果傅清歡沒算錯的話.........
傅清歡起身開始吃早飯,一切都是那麼的平常。
到了中午的時候,傅清歡不再繼續稱病的事已經傳開了,偶爾也會有命婦們前來探望。
不出所料,下午的時候,興王妃就來了。
她帶著不少的補品前來看望傅清歡,表面上誠意滿滿。
剛剛在一個月之前經歷了喪子之痛的興王妃臉色並不是很好。面容憔悴不說,就連言談舉止也是待著些許沉重的。
「弟妹,我特地來看看你。肚子里的孩子最近可還好?」興王妃走了進來,讓人將帶來的東西搬進來。
傅清歡起身回禮...「二嫂今天的氣色真不錯,本來打算去看看二嫂的,可是身子卻不允許,實在是抱歉。」
傅清歡的話已經戳到了興王妃的心窩子里,讓她心中的怒火越發難以控制。
興王妃忍著怒意,竟然笑了出來:「弟妹真是多心了,我這個當二嫂的怎麼可能會怪罪你呢。」
傅清歡淺淺的笑著,在下一秒,興王妃竟立馬變了臉色,袖子里藏著的匕首伸了出來,朝著傅清歡的肚子就要扎去。
「去死吧你!」
「來人!護住王妃!來人!」
好在傅清歡心中早有準備,躲得極快,要不然自己和孩子就要死在這興王妃的手上了。
傅清歡隨後就把興王妃關在了黑漆漆的柴房之中,興王妃隨行的手下也是如此,沒有逃過傅清歡的囚禁。
興王妃大罵傅清歡:「你這個賤人!你這個賤人!我要殺了你!我要殺了你!」
傅清歡問:「你憑什麼要殺了我,你自己掉了孩子,不想想為什麼掉了孩子,現在你在我這發瘋,說要殺我?就憑你,也能殺得了我?」
傅清歡早就有所準備,甚至是知道興王妃一定會找自己來給自己的孩子復仇。
「你想要生下父皇登基之後的第一個孫子,所以就以如此卑劣的手段去害我!你以為我會不知道嗎?」
「你憑什麼認為就是我害了你。是你的夫君情不自禁的害了你,就算退一步來講,有人對你們下藥,那麼請問我是如何下的葯呢?這一切是不是因為你自己的遐想呢?」
「你精通毒術,如果不是你!還會有誰害我的孩子!」興王妃指著傅清歡謾罵,眼中的怨毒都快要把傅清歡給吃掉了。
「二嫂你想的真簡單,父皇登基的一個孫兒,這尊貴的頭銜,我的孩子可受不起。再來,明擺著的一件事你並沒有想通,正如你們所想的一樣,一旦你出事,我是第一個會遭到懷疑的,我幹嘛去冒著風險去害你?給我自己的孩子積德?又或者是日子過得太安穩,就等著你今天來找我這一遭?」
興王妃的腦子並不靈光,她根本就想不到這麼多。
「不是你!竟然不是你?不是你還會有誰會害我的孩子?」
「所有的人都有可能會害你的孩子,而你卻極其不聰明的選擇了最有嫌疑的我,試想一下,我怎樣都是最有嫌疑的,我憑什麼自己懷著孩子冒著風險去害你?你出事的時候我才剛剛回京幾天?」
這一個月以來,傅清歡就等著這個機會來說清楚呢。
「不是你,還會有誰?」
「你好好想想,你自己的身邊到底有什麼異常,便能知曉了。」
「我......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真的不知道!」興王妃跪在了地上,雙手抱頭的哭訴著:「我的孩子,我的名譽以及王爺的臉面都在一夜之間消失殆盡,你要我怎麼辦?」
「和我有什麼關係?那是你自己的事,有這個功夫好好想想自己身邊的人比什麼都強。你說我給你下毒,害你流產,那我總得有個接近你的機會吧?」
傅清歡的話不知道能不能點醒執迷不悟的興王妃。
興王妃看著傅清歡,好像想到了什麼一樣:「好像......好像就只有老四總是來我這裡。」
「璃王妃的個性你們是最了解的,甚至比我還要了解得多。她一向和我作對,原因你們也都知道。我剛嫁過來的時候,璃王妃就帶頭欺負我,你們也都看見了。」
「老四......怎麼會是老四......」
「我可沒對你說就是她所為,一切的一切還得你自己去判斷。不過你今天妄圖傷害我,這件事必須算清楚。」
「弟妹......」
「你的這聲弟妹,清歡可受不起,就在剛才,你也是叫著我弟妹,然後一刀揮向了我。」
「我......我...真的是被仇恨蒙蔽了雙眼,真的以為是你。」
「那我現在也要報仇,你應該沒什麼意見吧?」
「如果我把這件事說出去的話。你應該會承受比現在還要痛苦千百倍的後果。」
「不要說......不要說...求求你。」
「你求我沒用,我想要的是你的態度。只要你願意與我為伍,為我做事,把真正的兇手給找出來,那咱們今天這件事也就一筆勾銷。」
「怎麼找。」
「看好璃王妃,她這段時間應該總去你那裡的吧。我要你假意與我為敵,與她為友。洞悉她接下來的行動,提前告知我,早做準備,這樣一來,就能將她扳倒了。」
「這......」
興王妃的家世不比璃王妃沈寒,所以心中有些膽怯,甚至是並不認為傅清歡有這個能力去和沈寒抗衡。
「我知道你在猶豫什麼。你想要將今天的事一筆勾銷什麼都沒發生過是不可能的。你可以選擇與我為伍,也可以選擇視而不見。但你選擇後者。可別忘了一件事,我現在肚子里懷著的陰差陽錯的成了父皇登基后的第一個孫兒,你這麼明目張胆的來行刺我,這件事誰都救不了你。你的家世平庸,興王若是護不住你,你就完蛋了。但現在來看,我要是將今天這件事告訴翊王的話,興王恐怕也救不了你。」
「當然,我也知道你為什麼會遲疑,不肯與我為伍,扳倒這個疑似害了你的孩子的璃王妃。」
興王妃皺著眉頭,聽著傅清歡繼續說下去。
「你和沈寒身為妯娌這麼多年,可比我早進門好幾年。你們之間是最了解的,你知道沈寒是個什麼樣的人,一旦你幫了我卻沒有扳倒沈寒,那你就是大禍臨頭。因為你的家世平平無奇,你怕你死在這場算計之中。」
「不過呢,我還是要勸你一句,你現在的處境,往前一步,往後一步都有死的可能,這是拜你自己所賜,我勸你還是賭一把。你與我為伍,我就算是再笨,也不會放過任何一個想要傷害我自己孩子的人。我跟璃王妃的過節是解不開的。」
興王妃眼看著就要被傅清歡說動了。她似乎真的沒有任何選擇只能被傅清歡牽著鼻子走。
可細細想來,這又不是完完全全的被牽著走。
如果璃王妃真的是這一切的罪魁禍首,那自己的仇不也一併報了?
興王妃三思了許久,終而點頭:「好,沒問題。我答應你。可你要告訴我,我到底該怎麼做。」
傅清歡問她:「之前璃王妃去你府上很勤,有多勤?」
「幾乎兩三天就會來一次。說是來看望我,我知道她這個人為人處世八面玲瓏,來的這麼勤不過就是為了跟我搞好關係,多跟著我沾點好處罷了。」
「都跟你說了什麼?」
「都是些體己話。我之所以今天會來你這裡做傻事,也是她明裡暗裡的在提醒我,我才會著了她的道了。」
「你這次回去之後,她一定會問你事情做的怎樣這種話。你不要著急,告訴她你自己沒有動手的原因是因為沒有機會,是你自己蠢笨所致。千言萬語你得讓她知道你沒有這個能力去做暗害我的事情,請求她的幫助,讓她以為你和她已經是密不可分的關係,這樣才行。」
「我知道了。與璃王妃相處這件事我比你更加在行,我願意服從你,我只希望你能夠放過我。」
「我跟你無冤無仇的,肯定是不願意無端的跟你結怨。這把匕首我會留著的,就當做留個紀念吧。」
那把匕首是興王給她防身的,如今留在了傅清歡的手中,這不就是留下的把柄嗎?
興王妃點了點頭,誠懇的說:「我知道了,也明白你的意思。」
興王妃所求並不多,保住王妃的位置,為自己的孩子報仇。
前後比起來,前者則是更加重要。
傅清歡放走了興王妃,並不再為難於她。
傅清歡當做什麼事都沒發生過的樣子回到了寢殿內,她還真沒打算將這件事告知戰如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