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往事知多少
自那日霍義山逃出清河府,一路亡命奔逃至洵山崖下,氣力頓無昏倒於此,被異族青蠖門人所救。自此後,霍義山投身青蠖門,改名霍南溪。
青蠖門為異族厲光影創立,地處洵山崖頂端,常年修習蟲谷毒醫,善施毒,所修之人隱於陰暗潮濕之地,吞噬蟲谷所練帝湖丸以增加內力,常年如此修習之人容貌發生改變,最初十年內面部光澤,豐潤神秀,待到修習日深面部逐漸風乾僵硬。
霍南溪修習之初,一日在山崖上胡闖亂走,竟然觸碰機關,跌入一山石洞中。洞內陰風惻惻,混沌無光,他扶著石壁緩緩前行,越往前走越陰暗,他蹲下身拾起兩個石塊,敲擊火花燃起一撮草堆。但見洞內石壁嶙峋猙獰,不小心就會被割傷,霍南溪捂著被割傷的手掌,眼見前方在幽暗的火光下閃現白光。他深吸了一口氣,才凝定住胸腔內的血脈翻湧。往前走去,甚是訝異,竟然有一處石壁凹進些許,鑲嵌住一柄珠光寶氣的華麗匕首。霍南溪按捺住忐忑的心情,把那匕首從石壁中取出,匕首掣在手中十分輕巧,他拔出刀刃冷光岑岑,感覺周身寒氣逼人,他發現刀刃臨近刀柄端刻有一行小字:孔雀刃,正在驚訝之際,一扇石壁牆忽然轉動起來,看得眼花繚亂。他一下子被轉動石壁推了進去,霍南溪耳膜嗡嗡作響,吃了一驚,寒氣撲面而來。這間密室頂部通透明亮,可見外面天空。密室四周由巨大冰石建築而成,距離地面的地方圍繞著一圈的櫥櫃,裡面盛滿奇珍異寶。霍南溪大驚之下,忽然洞內震動搖晃,他趕緊上前用盡全力推動石壁,但是石壁紋絲不動,只是震感愈加強烈。霍南溪站立不穩一掌劈在櫥柜上,只見石壁開始沉重的轉動出一條門縫,霍南溪眼疾手快,一閃身衝出了密室,隨即石壁嚴絲合縫不見端倪。
洵山崖的氣候說變就變,剛才還是陽光煦暖,而此刻烏雲已拉開架勢,風勢漸漸席捲開來。霍南溪躲在一處突兀崖檐下。風勢越來越大,吹得地面上的黃沙遮天蔽日,樹上的枝葉隨風狂擺獵獵作響。他想起如若被青蠖聖人發現自己私自亂闖,必受嚴懲,他不得頂著狂風,風吹得眼睛都睜不開,艱難地向前奔跑。他徑直朝著來時方向跑去。一陣急雨過後,霍南溪渾身濕透了,他跌跌撞撞地衝撞到一片荒林中,此時升騰起一片濃霧,他迷霧中辨不得方向找不到出口,他不知不覺中來到霧靄流連,神秘幻測的荒林深處,如若夢中的迷幻似把一切景緻攬入飛霞瀑布般的魔域幻境,一陣撲鼻般的芬芳頓時讓霍南溪的四肢百骸化入混沌的迷沼。低沉的光線穿不透厚重的霧靄,潮氣氤氳下的霍南溪頭腦愈漸昏沉,腳步愈漸顛躓,終於力漸不支摔倒於地。
漩渦般的黑水淹沒在頭頂,扼喉般的感受撕裂著五臟六腑,眼見著自己被墨汁般的黑水捲入無底的深淵中......拚命地掙扎、大聲地呼救卻被窒息在洶湧的浪潮下。啊!....啊!......霍南溪絕望地呼號著,感覺被扼住喉嚨叫不出來,在瀕臨死亡的時刻他忽然感覺到有一雙有力的手地將她推出了泥沼,終於能夠呼吸到空氣了,胸腔忽地綻開,感覺氣流融進肢體,意識重回到身體裡面了。
有一簇亮光射到自己眼皮上,霍南溪感覺自己躺在軟綿綿的沙灘上,一陣海風的氣息撲面而來,他艱難地睜開眼睛,目光混沌下一張模糊的臉在眼前時隱時現。「我這是在哪兒?」他微弱的聲音將自己都驚到了。
霍南溪驀地坐直了身體,一陣眩暈緊緊地抓住了她,他抱著頭沉靜了片刻,之後看清了坐在他對面的一個白髮女人。剛才自己因為避雨在大雨滂沱下自己跑進了一片荒林中,然後什麼都不記得了。剛才的情景回到了霍南溪的腦海中,他剛想開口說話,就被冷冰冰聲音打斷:「年輕人以後記住不要到後山的密林來,那裡有瘴氣,這次發現的早,否則你就沒有以後了。」此人說話清冽冰冷。
霍南溪環視這間屋室,剛才混沌中的光亮應該就是燭台上的那盞燈火,屋室布置簡潔,所用陳設一應竹節打造,牆上赫然掛著一張奇門八卦圖。他感覺渾身無力、頭暈眼花,俯在床頭感激道:「多謝前輩救命之恩!」
「什麼前輩後輩的,我這裡不留虛偽的人!」白髮女人說完,起身走到一面桌子前,手拿一木匣子再次坐到他身邊說道:「我在你身上嗅到了磷粉味道,你去過孔雀陵了?」
霍南溪一臉懵懂的望著那女人。
白髮女人再說道:「我救了你,你準備怎麼報答我?」霍南溪沒有想到這女人如此單刀直入的發下話來,接著道:「但憑前輩差遣!」那女人雙目瞪著霍南溪,一雙眸子精光閃閃,忽然她指向偏西南角落的一面書櫃,說道:「你過去用手擺下泥雕像的頭部,在用雙手使勁往左轉」。霍南溪沒法只能強忍眩暈,手扶住陳設挪步至書櫃前,他按照白髮女人的指點,果然哪泥塑竟是一處機關。待轉動過後,書櫃自動轉開了一人寬的距離。
霍南溪還待猶豫,被身後的白髮女人一掌推進了密室裡面。
密室裡面徒壁四清,只前方有一文案,上邊放置著一個雕工精美的木匣子,「去把那木匣打開!」霍南溪聽到身後那女人命令道。
霍南溪一咬牙,心想到:「死就死了!」快步走向文案,手掌剛碰到木匣,耳旁飛來一暗器正中木匣,只聽「叮嚶」一聲,木匣開口瞬間飛出數枚銀針直逼面門,霍南溪急忙閃避,但更快的是側身飛出輕薄竹片如飛刀般將銀針一一打落。
「我又救了你一次!」霍南溪雙腿發軟的呆立原地,呼吸急促的看著白髮女人從身後飄然而至文案前。
白髮女人從木匣中拿出一柄和霍南溪懷揣的那柄相似的匕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