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2.柳姑娘

「頭牌？」

「柳姑娘？」

陳安和雷鳴分別念叨了一句，隨後由陳安問道：「單獨包下柳姑娘要多少錢？」

當然，陳安也不是要包她，只是想了解了解這錦城所謂最好的青樓里的頭牌姑娘價值幾何。

龜奴聞言，為難道：「兩位，咱們一方水榭的規矩，不是尊客挑選香閨的姑娘，而是香閨的姑娘挑選入幕之賓呀……」

「哦？」陳安來了興趣，看向四周果然坐滿了客人，不少是看起來風流倜儻的書生，還有一些是衣著華麗的富家子弟，他們坐在一起飲酒聊天，卻不見姑娘陪酒。

看來這些人來此也不全是為了脫褲子的。

一方水榭果然高端。

「那如何才能受你們香閨的姑娘垂青，成為入幕之賓呢？」

「姑娘們會作題，由她們的丫鬟將寫好命題的紙帶入大廳，只要公子您的詩詞符合姑娘的心意，自然會被請上樓。」

「哦，」陳安抬手一指，「這樣的也能符合姑娘的心意？」

龜奴回頭望去，只見一個身寬體胖的禿頂富家翁被請上了樓。

「咳咳，」龜奴低聲道：「並非每位姑娘都會出題挑選有才識的公子……清倌兒才會這麼做。

有些姑娘也希望能遇到一位有錢人家的公子，能為她贖身，哪怕是做妾也好過在這裡……

還有些自知無望的姑娘，就只能多掙些錢為自己贖身了。」

「行了，我懂了，」

陳安從儲物袋裡拿出一顆靈石賞給了龜奴。

龜奴笑著接過，對凡人來說一顆靈石也是一筆不小的收入了。

「公子，這柳姑娘雖說色藝雙絕，可向來對人不假辭色，至今無人能讓她滿意的，公子倒是可以試試二樓的王姑娘。」

「為何？」

「王姑娘看臉不看才華。」

「多謝，你先下去吧。」

陳安又扔了一顆靈石給他。

龜奴笑著退下了。

「師父，您要不要變個模樣體驗體驗他說的王姑娘？」

雷鳴一頭的黑線，說實話，進來他就後悔了。這世上哪有師父帶徒弟逛青樓的道理。

「少耍嘴皮子，正事要緊。」

雷鳴的目光四處尋找著目標。

陳安嘆了口氣，說道：「您這樣找是沒用的，得等重頭戲。」

說完，大堂里便響起了一陣喧嘩聲。

只見一個翠綠羅衫女子抱著一把五弦琴從樓上款款走出。女子臉上用薄紗蒙住，單看身材就已是高挑挺拔讓人肅然起敬。

陳安目光落在她的臉上。

薄紗能遮住常人的視線，卻遮不住修士的目光。

「倒是當得起頭牌之名。」

「是不錯！」

雷鳴下意識介面道。

陳安沒在意雷鳴的從善如流，在他心裡，只要是男人，哪怕是老頭子看看妞也很正常。

柳姑娘一出場，底下的人皆是安靜下來。

她看也沒看下面的男人，徑直走向高台，坐在了正中央。

青絲垂地，玉脂般的柔荑搭在琴上，在調試了一番琴弦之後，素手撫琴，坐姿慵懶，盡顯恬然。

隨後，宛轉悠揚的琴音如潺潺溪流流入所有人的心尖，撫平心中的毛燥，讓人感覺恬淡祥和。

陳安不懂琴，只知道這頭牌彈奏的確實好聽。

看周圍人就知道。

一曲作罷，依舊還在回味，就是不知道多少人是裝的了。

柳姑娘似乎彈完一曲，便收起琴打算離開。

一樓大堂里這才響起一陣陣吵鬧聲。

「再來一曲！」

「別走啊！」

「今天的題目是什麼？」

喊話聲此起彼伏，依舊不能讓柳姑娘停下離開的腳步。

而後，一方水榭的老鴇走上台，對著眾人喊到：

「各位客官別急，柳姑娘稍後就會讓丫鬟將今日的題目告知大家，只要哪位能讓柳姑娘動心，便能被請上樓與之飲酒談心。

另外，『幽竹軒』的王姑娘也給大家準備了舞蹈，一邊欣賞曼妙的舞姿，一邊解決柳姑娘出的難題，豈不美哉……」

眾人的心暫時安定下來。

沒過多久，一個同樣一身綠衣的丫鬟便從柳姑娘的房裡跑了出來，喊到：「聽好了，今天柳姑娘出的題目是：仙。」

眾人面面相覷，問道：「可是仙人的仙？」

小綠點了點頭，道：「就是這個仙，詩詞不限，趕緊作答吧。」

「師父，這你擅長，要不你寫兩句？」

修仙之人，修身養性是基礎，雷鳴幾百年下來少說也能寫個上百篇關於仙人的詩詞。

「去去去，」雷鳴沒好氣道：「我都好幾百歲的人了，就算看到美麗的女子，也不過是一種對美的欣賞罷了……我可不想同一個年輕的小姑娘促膝長談。」

陳安想了想，道：「那您幫我寫一首，萬一被柳姑娘選上了，你徒弟我也上去樂呵樂呵……」

「滾！」雷鳴差點一巴掌扇過去：「趕緊的，那邊幾個看起來像是上位人，咱們過去接觸接觸。」

陳安搖頭道：「別急，你現在過去不是掃了別人的雅興了嗎？」

說完，陳安要來一副紙筆，沖著雷鳴問道：「您真不寫？」

「自己寫，」雷鳴道：「世間一切自有緣法，若你與樓上那位柳姑娘有緣，即便你只寫個名字上去她也會選擇你的。」

這話陳安信，因為系統里就有好幾種能讓她乖乖聽話的葯。

題目為仙，這柳姑娘難道是對修仙感興趣？

李白寫仙人的倒是挺多的。

「仙人騎彩鳳……」

後面什麼來著……

陳安發現，自己並不能完整背下一首有關仙的詩詞。

這時，高台上再次上來一名身形婀娜，霓裳似彩霞的姑娘。

不過無論身材還是長相，在陳安看來確實比剛剛那位柳姑娘差了點，這一方水榭應該沒有第二位王姑娘吧？

王姑娘上來之後，打量了一番台下的觀眾，並微微招手，撩動著底下男人們的心。

當她與陳安目光相接時，搖晃的手停住了一瞬。

龜奴說的果然沒錯。

陳安沖她笑了笑。

王姑娘的笑容燦爛了幾分，隨後身體伴隨著後面的配樂翩翩起舞著，七彩的霓裳為她增添了幾分高貴的美。

陳安看了一會兒，隨後在白紙上寫下了「只羨鴛鴦不羨仙」幾個字，並署上了自己的大名。

管她喜不喜歡，至少王姑娘應該是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