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七章 並不對等的戰鬥
劍尖與拳頭對碰，空空預想中劍刺穿拳頭的情況，沒有發生，反倒是他目光凝聚的劍，被拳頭放出的靈力瓦解，消失。
最後拳頭又一次擊中空空的臉。
陣法卡住空空的雙手，讓他沒有被擊飛或者後退。
「你就這麼喜歡打本座臉嗎？」
空空將自身怒火傾注到劍意中,冷靜下來，順帶提升劍意的殺傷力，隨後在自己臉和安聞見拳頭接觸的地方，爆發出一股灼熱的劍氣。
「我不喜歡打臉。」
安聞見在拳頭被劍氣灼傷前，收回：「但喜歡打你。」
雙拳連打！
每次揮拳，都會冒出一股靈力,將空空體表迸發的劍氣、劍意抵消，或者推開，確保拳拳到肉。
在周圍修士逐漸獃滯的目光中,安聞見連續歐拉空空長達五分鐘，硬是把空空的臉打腫，好似一顆圓潤的豬頭。
「呼…」
安聞見長出一口氣，鬆開拳頭，盯著空空快速恢復的臉：「恢復速度比剛才快，看來你對真仙境界更熟悉了。」
「知道本座的打算，卻依舊如此么。」
空空道：「本座可能真的想錯，你是跟本座類似的存在，而非天道意志的化身。」
「對錯，不重要。」
安聞見表情變得嚴肅，放出靈力，身體四周出現各種陣法：「就算我不是天道化身，你也不會就此罷手吧。」
「若是本座會呢？」
空空收斂身上的氣勢和威壓：「破除天道詛咒，成就真仙，本座最大最重要的兩個目的，都已實現。此前以為你是天道意志的化身,才與你動手較量。既然不是，本座便沒有與你敵對的理由。」
安聞見動作一僵：「你這傢伙,故意的嗎。」
「哈…果然，你根本沒想殺本座。」
空空微微一笑：「即使殺氣騰騰，實際動手也只打臉，根本沒有針對要害。」
「不要誤會，我沒有手下留情，只是不擅攻伐，而且直接揍你更解氣。」
安聞見周圍陣法沒有消失：「但我還沒有老好人到放過你。」
「沒用的。」
空空鎮定自若：「雖然你能完全化解本座的攻擊，但你的拳頭只能破開本座劍體，沒辦法讓本座進一步受傷，更別說讓本座倒下。」
「我是陣修。」
安聞見提醒道，控制周圍陣法起效：「陣法，才是我最重要的對敵手段——天雷。」
一道晴天霹靂，筆直打在空空身上，比他整個粗。
經過一秒，雷霆消失，空空繼續保持懸空，似乎沒有受到多少傷害,但動作僵硬，身上有電弧跳動。
安聞見似乎預見了這一幕，淡定地追加陣法攻擊：「地火。」
地面，一道火柱衝天而起。
幾秒后，火柱消失，空空看起來只是渾身焦黑，氣息幾乎沒變。
「就算是比較高級的鍛體陣法，終究也是輔助陣法，只能做到這種程度啊。」
安聞見輕嘆一聲，雙掌合十：「重壓·百重。」
大概意識到危險，空空體內爆出一波劍意，完全覆蓋自身。
咚！
彷彿重鎚擊打空心木樁發出的悶聲，空空四周空間被擠壓變形，能看到扭曲的光線，呈現出一柄巨劍的輪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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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重也能扛住，真厲害。」
安聞見嘴上誇獎，手上繼續加力：「萬重。」
巨劍體積被大幅度壓縮，中心處的空空更是渾身飆紅。
「真慘，我都不忍心看了。」
安聞見轉過身，背對空空，盯著冥界其他修士，確定他們沒有衝上來救空空的意思，追加陣法效果：
「淬魂。」
「鍛骨。」
「煉血。」
每追加一個，空空周圍的巨劍輪廓就小一分。
三個過後，巨劍的輪廓不停顫動，似乎隨時可能崩潰。
安聞見適時送上最後一擊：「燃靈。」
鮮紅的霧氣自空空體內湧出，彷彿燃燒的火焰。
他焦黑的體表瞬間恢復，被壓縮到極限的巨劍輪廓也恢復到原本大小，甚至在進一步放大。
但空空的表情卻是迄今為止最痛苦的，恢復光澤的皮膚，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老化、變皺，頭髮也從潔白如玉變得枯黃。
不到兩分鐘，透明巨劍化作紅色，其中的空空宛若一具乾枯的屍體。
忽然，空空周圍的陣法效果停止，一股溫和的力量將其托住。
安聞見湊過去。
空空的雙眼依舊有神，枯瘦的嘴唇動了動：「為、什麼，不殺，本座？」
「想在你死前，告訴你一件事。」
安聞見平靜道：「冥族背負詛咒，度過漫長的時光，你們的血脈已經逐漸適應、吸收天道詛咒的力量——那些沒有印記的黑髮個體，就是將詛咒的力量納入血脈，成為全新冥族的證明。」
空空有些激動，虛弱的身體難以控制聲音，微微顫抖：「你、想說…什麼？！」
「就是說，不管你是否破除詛咒，天道詛咒的力量都會繼續伴隨你們冥族，直至你們血脈斷絕。」
安聞見一指點在空空眉心：「你所做的一切，你為止付出的一切，遠沒有你自己認為的那般有意義。」
「你…！」
空空不知道哪來的力氣，乾枯的手指刺向安聞見的心臟。
安聞見指尖靈力一震。
空空手指無力地停在安聞見面前，眼皮慢慢垂下：「何其，殘忍……」
安聞見面無表情，繼續對空空的身體拍出一堆陣法，數秒后，將其徹底煉化，變成一顆直徑約三公分的白色丸子。
修行界和妖界這邊的渡劫修士們，紛紛鬆一口氣，雙眼看向安聞見，彷彿有光。
冥界那邊的修士就一片慘淡，一個個都好像失去至親，但沒有一個沖向安聞見，而是悄悄後退，似乎想回冥界。
「他們要跑！」
有渡劫修士發現，高呼一聲，就要衝過去截殺。
但馬上，所有修士發現，自己撞上了一層看不見的「空氣牆」，不疼，但走不了。
「各位道友，別激動，都靜下心來，聽我說兩句。」
在場每個修士耳邊都出現一個小小的陣法，傳出他們各自能聽懂的語言：「天道詛咒已除，冥神空空也已伏誅。三界之間本無矛盾，我覺得，諸位道友無需再戰。」
「諸位道友，誰贊成，誰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