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開炮

「砰」，一發炮彈從一個大炮里發射出去，硝煙迷漫在炮台上方。

「德風德風。快，快把炮彈給我裝上，***你能不能快點。」一個身材壯實的半大青年光著膀子盤起了辨子，渾身大汗吃力的搬著一枚重重的炮彈從炮台後費力的前移。這時大清的閩江口的一座炮台上三個十六七歲的小青年在炮台上拚命的運彈瞄準開炮。諾大的炮台只有三個弱小的身影而面前寬闊的閩江口正有一支長長的法國艦隊從閩江駛出。

劉飛揚全力的旋轉著轉盤對準面前的一艘法**艦，大叫一聲：「開炮，開炮。」

「砰」又一發炮彈帶撕烈空氣的犀利叫聲飛向法艦。「轟」炮彈命中法**艦。

「擊中了，擊中了。」林德風興奮的大叫。

「高興什麼，快去把炮彈搬來。」劉飛揚心中也砰砰直跳，面紅耳赤，剛才那一發炮彈是他們第一發擊中法**艦。下面江面十幾艘法軍艦正沿著江面向台灣海峽駛去。

「轟，轟，轟」從法**艦上也射出一發發炮彈，炮彈在炮台的四周炸響，著彈點一步步的逼近炮台。

「開炮。」炮彈帶著三人憤怒的火焰向法艦射去。「轟」又一聲巨響，可以看見一艘法**艦騰起一團火光，船上的雜物四處亂飛。

就在炮彈擊中法艦的同時，劉飛揚一把拉出在發射台上的同夥，又推了一把還在看著騰起火光法**艦的林德風。

林德風大叫道：「去哪裡，我再去搬炮彈。」劉飛揚一把撲倒他，一發彈炮在炮台前不遠的地方炸起，三人耳中一陣鳴音。

「快走，法軍的炮彈馬上就要擊中炮台了。」炮彈炸響之後，劉飛揚對林德風大喊道。

三人飛快的向炮台後的小山上跑，才跑出二十來米炮台就被一發炮彈擊中。亂石橫飛，剛才他們開炮的那門大炮的炮管也被炸斷了。三人都嚇的心驚肉跳如果晚跑一步他們就可能全被爆成肉碎。

跑過山頭，躲在山坡后眼睜睜的看著法軍軍艦一艘艘的駛出閩江，除了那兩發炮彈擊之外其它的法軍軍艦幾乎毫髮無損。

心有不甘的目送法**艦駛出閩江，三人拖著一身的疲憊下了山。行不多遠只見前面不遠地方一隊的清軍趕過來。他們一見劉飛揚三人馬上圍了上去，其中一個千總對著他們三人說道：「剛才是你們三人在炮台上開炮的吧？」

林德風高興的手舞足蹈說：「是的，我們還擊了法**艦呢？」

「誰讓你們開炮的，朝庭並未對法國宣戰，你們恣意開炮挑起兩國爭端該當何罪。來人，把他們都給我捉了。」幾個兵勇上去可好不意思動手，畢竟他們打的是法**艦，馬尾軍港內的隆隆炮聲誰都知道法軍對福建水師下手了，這個時候福建水師還能剩下幾條都難說了。

劉飛揚看著這隊的清軍怒道：「福建水師那炮聲都響了半天，還沒開戰嗎。我們看見那法**艦都沒什麼事，難道這大半天的炮聲只是打著玩的。」

那千總極為尷尬的說：「福建水師怕是完了，可朝庭沒讓打誰開炮誰就違了朝庭的不讓擅起事端的重罪。你們三人雖是可敬但如何發落還得聽朝庭旨意，走吧我等也只是辦差。」

雖然心中忿忿不平可又能怎樣，只好由著清軍兵勇帶往福州去聽侯處置。

1884年8月23日下午下午13時45分，法軍艦隊司令孤拔趁落潮之機，指揮法艦突然對福建水師和岸上的福州船政局發起攻擊。福建水師艦隻未及起錨即被敵炮擊沉兩艘，重創多艘。戰鬥開始后，欽差會辦福建海疆事宜大臣張佩綸竟嚇得神慌意亂，暈倒在地，由隨從扶起逃命。駐福州的福建巡撫張兆棟以及旗艦「揚武」號管帶兼艦隊指揮張成，也都先後逃之夭夭。在十分不利的情況下，福建水師下層官兵卻英勇還擊。旗艦「揚武」號(福建水師中唯一的一艘輕巡洋艦)，雖受重傷，船身犄斜，勢將及溺，仍發尾炮準確地擊中法國旗艦「富爾達」號，擊斃其引水和5名水手。江面戰鬥僅進行了近半小時，很快就以清軍的失敗而告終。福建水師兵船11艘、運輸船19艘，全被法艦擊沉、擊毀，官兵陣亡521人，受傷150人，下落不明者51人。法軍僅死5人，受傷15人，有兩艘魚雷艇受重傷，其餘為輕傷。其後部分法軍炮艦乘漲潮上駛，用大炮轟毀福州造船廠，使之變成一片瓦爍，只是事前船廠設備大多轉移才幸免於難。法海軍陸戰隊一部還在羅星塔登陸，奪去了3門克虜伯大炮。之後，法艦駛向下游，逐次轟擊閩江兩岸炮台，炸毀無數民房，然後魚貫而出，退出閩江。

這些都是劉飛揚他們在被囚於獄中從獄卒口中聽到的點點消息。但這時哪有人管得上他們，但三人雖在獄中卻被好吃吃喝的待著，畢竟他們是開炮反擊法艦那是英雄行徑誰敢不敬。獄卒豈敢為難他們，牢中犯人更是對他們恭敬有加，只是身在獄中整天坐井觀天再加上不知朝庭會怎麼處置他們，心中也是惶惶不安。

但三人之中都還是鎮定有有吃就吃，有喝就喝，朝庭怎麼處置他們多想也沒用。其中就劉飛揚整日大多孤坐在一旁，誰人也不知他在想什麼，楞誰問也問不出個什麼來。其實劉飛揚心中有一個不能為人道秘密。

劉飛揚福建閩侯人小時上過幾年私塾，后因家道中落，父母雙雙發生變故離世。在族中親友的幫助下他被送進了福州船政學堂少兒班，因為這裡能有免費的吃住。從十二歲到學堂現今過了四年，從船政學堂少年班入航海班，但自從六月的一次渡海野外訓練后劉飛揚就已不是原來的他。

初夏之時，學堂例行在閩江口開始泅海六里訓練。黃昏夕陽下，落霞映著海天一色，微微的波濤輕輕的撫著柔軟的沙灘，正是下海浮遊的好時節。劉飛揚脫了衣盤了辨子跑了幾下，和其它的學員一起衝下海去，清清的海水泡著他身子，慢慢的前方的一個小島游去已經經過多次訓練的他並不覺得有什麼太難的了。揮起著雙手，拍打著水面，輕快的向前游去，身旁的同學和他一樣的向前游。

「卟」，劉飛揚突然間覺得被撞什麼了一下，他想那可能一條魚猛撞，猛然間腦中巨疼。疼痛使他自然的張嘴裡正要大叫，一口苦腥的海水沖入口中。被海水一嗆，身體立時失去浮力直往海里沉，受過多年訓練的他本可奮力的再浮出水面，只要腦中的卻昏昏沉沉，自覺撲騰的雙手無甚力氣，可那嗆入口鼻之中的海水消耗了他胸中的空氣。

他直覺得自己越撲騰往下沉，難道自己就這樣完了嗎，天啊自己才十五啊。漸漸的意識越來越模糊，他橫躺在海里下沉，雙眼迷濛的看到陽光灑在海面金光點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