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義莊的隱秘

如煙一臉震驚地看著唐越，她嘴唇動了動，卻沒有發出任何一點聲音。

唐越看著她的表情，暗道有戲，在和這個妖女對峙的時間中第一次佔了上風。於是，他決定趁勢追擊，直搗黃龍。

「如煙姑娘，我實在好奇，你是怎麼男扮女裝瞞過了這麼多人的耳目的。尤其是像我們現在的這種場景，難道不會發現嗎？」唐越這話的前提是如煙就是男子，他故意這樣引誘她說話。

羞羞的眼珠子確實會讓女人臉紅，但是有沒有特例呢，唐越也不太肯定，所有這些都是他猜測的。

「他們當然看不出來。」如煙姑娘輕笑一聲，然後她的腦袋就像是有隻看不見的手在揉搓一樣，不一會兒一張完全不同的臉出現了。

唐越震驚地看著「她」，這張新出現的臉赫然是張男人的臉。

怎麼說呢，這張男人的臉其實也非常的漂亮，配上身上的女裝也絲毫不違和，看起來好像本該就是如此一樣。

唐越暗道厲害，這如煙哪怕是個男兒身，但是看起來還是比女人還女人。他現在才知道先前那種打破禁忌的感覺從何而來，這該死的禁忌感……

「奴奴雖是男兒身，但卻是女兒心，奴奴最喜歡的還是像唐大哥這樣的雄偉男兒。」如煙說完順勢便要往唐越身上靠。

知道他是男人，不想迎難而上的唐越，馬上站了起來。

「唐大哥，難道是嫌棄奴奴。」如煙泫然欲泣。

不得不說露出真容的如煙，反而更加有一種奇異的魅惑力。雖然是張男人臉，但這張臉太妖嬈了，真就比女人還要女人，唐越直呼厲害。

「我想知道如煙你先前派人說義莊這兩個字是何含義，我不是很明白。」唐越說道。

「呵呵，唐大哥你去了義莊那麼多次，怎麼還會不明白是何含義呢？」如煙輕笑，「你可是大名鼎鼎的獨眼鬼王啊！」

唐越巨震。

這是他最大的秘密了，而且這個秘密還關乎和黑風老妖之間的仇恨。

他是真的知道，還是在試探我？

「獨眼鬼王那是什麼東西？」唐越臉上盡量保持平靜。

「呵呵，唐大哥，黑風老妖四夫人的弟弟可是你親手打死的呢！」

唐越聳然一驚，真的暴露了？什麼時候？怎麼暴露的？

要不要動手，殺了他？殺了他，自己的秘密就沒人知道了。想到這裡，唐越的殺心越來越重。

武者心念一動，殺氣四起。

如煙和快就感受到了，他非但沒有任何動作，反而一臉委屈地說道：「唐大哥，你可真狠心啊，居然想要將奴奴滅口，奴奴可是什麼事情都沒有做啊。你的秘密，奴奴可是保護地很好，沒和任何人說哩。」

想法被人叫破，唐越尷尬一笑。

「哪有的事，我就喜歡你這樣漂亮的人，又怎麼會殺你呢。」

「唐大哥，在義莊那麼多個夜晚都是和奴奴一起渡過，難道唐大哥你都忘了嗎？難道你沒認出奴奴來嗎？」

被他這樣一說，唐越反而有些不好意思，剛才升起的殺心似乎都是對他的莫名傷害一樣。

不過，你這樣神奇的大佬說得好像認識我很久一樣，我可從來沒見過你啊。

義莊？一起渡過？唐越滿頭霧水，實在想不起自己在義莊里見過他。

難道是某隻小妖怪，可是那些小妖怪都被他帶到了黑風山啊。唐越越想越糊塗，但是恍然間又好像有什麼事是被他忽略了一樣。

「唐大哥難怪認不出我了。你看看這個樣子呢？」

如煙說完，手往臉上一抹。他的臉就像川劇的變臉戲法一樣，當他的手落下時又變成了另外一張臉。這張臉長滿了老人斑，眼睛渾濁，牙齒稀缺。

唐越覺得這張臉似乎真的很眼熟，可仔細回想又不記得在哪見過。

忽然間一道靈光閃過，是他。

屠老！

屠老是負責看守義莊的老人，據說已經負責看守義莊很多年了，從未離開過那裡，每天吃喝住都活在其中，是當陽城裡頗有傳奇性的人物之一。

唐越以前初去義莊的時候，提心弔膽最擔心的就是被這屠老發現。後來去得多了，慢慢地就發現他總是早早地就睡著了，外面多大的聲音都吵不醒他。

有些時候，唐越不放心還會去他的屋子外看看，確認他是不是真的睡著了。

結果，自己所有的這些動作都落在了人家的眼裡，只怕那時候的自己就像是個小丑。

如煙姑娘和屠老居然是同一個人，這誰能想得到，就算是個瘋子只怕也沒法將這兩人聯繫起來吧。

如煙又將臉變回了那張妖嬈的男子的臉。

他磁性的嗓音再次響起，「我只是一隻小小的狐狸妖怪，在屠老死後冒名頂替了他，為的就是在義莊可以吃血食。那時候的人，都嫌棄我，但只有唐大哥你不一樣。你每晚都會來義莊，每次都會在門外面看我，我真的很開心。雖然我們沒說話，但那種感覺很溫馨、很默契……」

如煙的話讓唐越尷尬地臉都要紅了，真的，我就是個小丑。

而且你對溫馨是不是有什麼誤解？

「再然後我看到唐大哥大顯神威，打死了黑風老妖四夫人的弟弟。我真的是太開心了，那個黑風老妖也不知道是哪裡來的妖怪，他殺了我們一家，還搶了我們的洞府。還好我當時不在洞府內，僥倖活了下來……」

如煙抹了抹眼淚，「所以，我看到唐大哥你殺了他四夫人的弟弟時，整個人都高興壞了，我決定一定要好好報答你。再後來，我的境界也高了些，對於血食沒有那麼依賴，便來到了這裡。」

「我們狐族天生擁有魅惑能力，那些膚淺的男人見到了奴奴都像餓鬼一樣。可惜，奴奴都讓他們在幻覺中滿足了自己，連奴奴的身子都沒碰到。奴奴，想的是一定要等到唐大哥你過來。」

聽到他的話，唐越感覺這個小狐狸精可能因為家人喪命，有些變得神智扭曲了，想法也異於常人。

但是他的這些話居然讓唐越有些微微的感動，這是什麼鬼。

「今天奴奴很高興，終於能和唐大哥一起了。」

「我……」

「奴奴知道唐大哥不喜歡我，沒關係，奴奴可以等，等到唐大哥回心轉意。」

「……」唐越。

最後，唐越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走出房間的，只感覺這個世界真是奇妙到他自己沒法理解。

唐越依惜記得自己說沒有看不起他，還要他不要在這種地方蹉跎浪費時間，好好修鍊自己，畢竟還有黑風老妖的大仇未報。同時說，假如有可能自己也會儘力幫他剷除黑風老妖的。

在如煙一片感激的目光中，他走出了房間。

唉！這奇妙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