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死亡
水伯身體頓時像是被扎穿了數百個血洞,每一個洞都留著嘩嘩血液,一身灰衣浸泡成鮮紅色。.
然後很奇妙。
水伯原本那些留在地上的血液竟然開始挪動,聚合,而後慢慢的融合在一起,在地上組成一個血球。
圓形血球漸漸變大。
水伯的身體越來越蒼白,直到最後一滴血液從各個**位上的洞中流完。
那個血球也發生巨大的變化。
它變成了一個和人差不多大小的樣子,乍一看,這完全就是水伯的血液化生!
其實這精血之術,是苗族中的一種的禁術。
這中法術之所以稱之為禁術,那是因為一旦使用這種發書,那施法者必須償命!
精血之術,顧名思義,是以一個人的精血來引動法術,所以水伯此時將他體內的所有血液都用來施展這個法術。
但水伯的所有血液流出體外,卻無法再返回去,所以水伯最終的結局就是死亡。
這個法術還有一個效果,那就是施法者演化出來的血液人,將比主體的功力強增十倍!
這是一個巨大的恐怖法術!
水伯胸口重刀,又丟失一臂,所以在這最後關頭他使用精血之術準備和張好運等人同歸於盡。
果然,一個血紅色的人影開始說話:「哈哈哈……我這一身最為自豪的事情就是修鍊成了這『精血之術』,雖然說它的副作用是抽干我身體的血液,最終導致人死,但這種法術卻能在我臨死之前增加十倍功力,今天你們一個都別想跑。我即使是死,也要拉你們一起上西天!」
「十倍!?」張好運愣在當場,水伯的功力已經很強,比張好運、李樂陽之輩強上許多,如果不是張好運使用彎刀黑月偷襲,或許此時死的就是張好運。
水伯本身的功力如此恐怖,何況他的十倍功力?
張好運還未來得及反應,只見一道紅影劃破空間裂縫,十數米之外的血色人影變作一塊紅色的『布』,一圈圈環繞張好運,將他包圍在內。
張好運手腳不能動,有意識但無法反抗。
他的身體被水伯的精血化作一塊塊布狀之物,纏繞,越來越緊。
看這樣子水伯似乎想把張好運給活活勒死。
「糟糕,十倍功力增加后,我幾乎看不見他的每一個動作!」張好運非常苦惱,右手淵虹劍,左右彎刀黑月,但都無法移動半分。
張好運完全籠罩在一片血液之中,巨大的血液呈一個大橢圓形狀,外面的李悅糖等人只看見一團血液在飛速旋轉,一個個提張好運擔心。
短短一會兒,張好運就無法呼吸,心跳加速,滿臉通紅。
漸漸的,張好運意識開始模糊。
淵虹劍上的彩色光滿慢慢淡去,可是忽然之間,一股暖流自張好運左手襲遍全身。
「是黑月?」彎刀黑月上竟然流出一股強烈的暖流,把即將昏迷的張好運給拉回來。
黑月顫動了幾下,忽然產生一股巨大的吸力。
「不!絕不可能!」這股吸力把水伯的精血之身全部吸收進入小刀內,功力瞬間增加數十倍之後,水伯竟然再次輕而易舉的感到死亡降臨。
在最後一滴精血進入彎刀黑月內時,黑月也變作一道黑光,鑽入張好運的左手,出現在張好運的丹田之內。
丹田之中,七彩真氣旋轉不停,但在漩渦的中心,五把黑色的彎刀懸浮在那裡,時上時下。
這五把黑色小刀,正是彎刀黑月的機關所在。
彎刀黑月可以一把變為五把。
而在其中一把飛刀的邊沿,似乎乏著一絲絲的紅光。
張好運疑惑不解:「那紅光就是被黑月所吸收的水伯精血么?但似乎不太夠,不太純正。」
沒有人能回答張好運的問題。
在外人眼中,眾人只見水伯的精血之身去想要殺死張好運,但最後被張好運吸入左手。
張好運睜開眼睛,所有人都看著他,還以為張好運修鍊了一門神秘法門。
另一邊,於風濤的紫色真氣也不是開玩笑,早早的就打敗何江。
何江眼睜睜看見水伯被殺,他原本想拼上最後一絲殘力,和於風濤同歸於盡。
但這時李樂陽道:「這位小兄弟,看你是水伯的一個弟子,其實我們和水伯並沒有仇恨,你走吧,我們不想為難你。」
何江譏笑道:「虛偽!」
於風濤見不得人罵他師父,當下雙手握拳:「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邊,這裡就是你的死地!看我今天不打死你!」
「來啊,儘管來,別以為我怕你們!少主的武功天下無敵,我家主人更是武功蓋世,你們燕子門早晚都要和我陪葬!」何江怒喝。
「那好,我現在就解決你----」於風濤衝上前,但很快被李樂陽喝退。
「風濤,讓他走,他們是無理之人,我們應該做有情之人,你還是帶著你的幾百手下離開。」李樂陽道。
「我……」對於李樂陽的謙讓,何江覺得這是對他的侮辱,「我跟你們拼了!」
何江爆出青色真氣,整個如大鵬展翅,往前飛去。
可是張好運身形一閃,飛刀半空,雙手抵住何江的胸口,用一股輕力把他推回去:「你還是走吧,你還不是我們的對手。」
這一招,就連張好運都不曾想到,何江這樣的一個高手,他竟然可以輕易的對付。
看來這一切都和剛才的頓悟,還有彎刀黑月進入丹田有關。
此時張好運的五官非常明朗,聽覺、視覺、嗅覺等等彷彿在一瞬間提高了數倍。
何江憤怒的盯著殺害水伯的兇手:「你不要貓哭耗子假慈悲,水伯就是被你殺的!我要報仇!」
張好運皺眉道:「水伯確實是我殺的,可是你也看見了,是他多次想要殺我!我是被迫出手,這怪不得我。」
「哈哈哈……」何江仰頭大笑,「我就說你們虛偽,果然如此,殺了人還有理由。」
「虛偽?」張好運念道,「不過如果你真想要替水伯報仇,那我不介意多殺一個人,但你要是帶著水伯的屍體離開,或許以後還有找我報仇的機會。否則你和水伯的屍體,恐怕暫時沒人來收。」
何江雖然憤怒,但他找回了一點理智,確實,如果死在這裡,恐怕沒有人給水伯收屍。
當下,何江拾起水伯的斷臂,背著水伯的屍體,轉身就走。
何江走的同時,數百包圍燕子門的狸貓會成員也隨之散去。
目前最主要的是救李化同!
只可惜,當眾人把李化同送入裡面房屋的時候,他已經奄奄一息。
內力真氣無法輸入其體內,即使想延續他的性命都不行。
李化同的心口一直在流血,他的血液已經乾枯,他說,他願意一死,下黃泉去陪那個和他白頭偕老的妻子。
「你們都出去吧……留下好運……悅糖,我有事情和你們交代。」李化同疼惜的撫摸著孫女的臉。
充滿皺紋猶如樹皮般的手靜止在李悅糖哭泣的臉上。
房間內,只餘下李化同、張好運、李悅糖三人。
張好運道:「李爺爺,你有什麼事要交代給我嗎?」
咳咳,咳咳,李化同慘笑:「有啊,臨死之前我只有一件事情放心不下,那便是悅糖。悅糖這孩子不喜說話,不喜交流,甚至連她的父親她都極為排斥。她從小開始就很少講話,到長大時,如果不是我和她談談心事,恐怕她真的會被別人當作啞巴……」
聽聞李化同講出李悅糖的童年,張好運還真是為自己的感到慶幸。
李悅糖幼小喪母,從小就被父親李樂陽逼迫練武,從來沒有時間像別的小朋友那樣玩耍,交友,可以說,李悅糖的這一身都是一個大悲劇。
「可是好運,你有沒有發現,悅糖每次見到你似乎都很開心?」李化同問道。
張好運點頭,確實如此,上次在英國,一向沉默寡言的李悅糖竟然找張好運聊天,一聊就是幾個時辰。
而這一次,同樣的,李悅糖似乎變得比張好運都會說話。
李化同嘆息道:「在英國,我看見悅糖臉上笑過,我猜那一定和你有關係,否則在淵虹劍面前,她就不會主動將這柄寶劍讓予你。而現在,悅糖為了你竟然開始打扮,這說明什麼?」
張好運不語。
李化同突然問道:「好運,你覺得我家孫女悅糖人長得怎麼樣?」
「很漂亮!笑起來更加漂亮!」
「那你覺得她為人如何?」李化同繼續問。
「她人其實挺不錯的,從小缺少母愛,但還是能靠自己的毅力挺過來,我很喜歡這種人。」
「那就好,那就好!」李化同喃喃自語,他停頓了一下,道:「好運,我知道你有晴兒,晴兒是一個好女孩,你和他的婚期不遠了吧?」
張好運回道:「大年初六,我會和晴兒完婚。」
「唉!有緣無份!」李化同眼神暗淡,重重喘口氣,「好運,老頭子我死之前唯一放不下的就是悅糖這孩子,我希望我死後能把他寄託給你,行嗎?」
「這……」張好運、李悅糖同時一愣。
「爺爺,不要為難好運,我不想成為第三者。」李悅糖沒有否認喜歡張好運。
「哈哈……你們,你們想歪了。」李化同苦笑,「我只是想擺脫好運以後多和你在一起走走,多和你聊聊天,這樣一來,你的心情就會好起來。」
會嗎?
他都要和別人結婚了,我會開心嗎?
李悅糖自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