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5章占理
姜太醫依然咽不下這口氣,最後跑到皇帝面前告御狀。因為沒有人受理他的案子,雖然從府衙出來,他又去了大理寺,去了刑部。可得到的結果卻是一樣的。
大理寺和刑部根本不搭理他。這等小的不能再小,像蒼蠅腿一樣的案子也好意思驚動他們大理寺和刑部。
姜首正是從皇帝老家來到京城,是因為之前與他們顧家有交情。既然御狀告到御書房,皇帝也不能裝聾作啞,置之不理。
「老喜,你去將沈向晚給朕叫來。」皇帝安撫幾句姜首正,然後對喜公公吩咐道。
喜公公白了姜首正一眼,心想,多大點事,非得鬧得滿城風雨,人盡皆知,自己那點小心思,誰人不知,不過就是想把太醫院緊緊攏在自己手中,自己說了算,竟然連二殿下的面子也不給。
怎麼說宋恆也是二殿下送進去的。向晚小姐已經安安靜靜幾日,你竟然還作天作地。
喜公公心裡雖然這樣想,但皇帝的命令他不能不執行。
沈向晚睡了一天一夜,吃了一頓飽飯。
小橙子見到沈向晚一臉擔心,畢竟受過沈向晚恩惠。
「哎呀,小橙子,你怎麼來了?」沈向晚見到小橙子一臉驚喜。
「向晚小姐,姜首正到御書房告御狀。陛下讓您進宮面聖。」小橙子皺著眉頭。
沈向晚笑了笑,輕輕拍拍小橙子的肩膀,「不用擔心,不過就是見見陛下,我也好久沒見陛下了,想他想的很。」
沈向晚坐著水木趕的馬車進了皇宮。沈向晚在前,水木走在側後方,隔著三尺遠的距離。
進了御書房,沈向晚跪地磕頭行禮。
「陛下。」沈向晚聲音切切的喊了一聲,雙眸瞬間就紅了。
皇帝丈二摸不著頭腦,這是做什麼?見了朕就開始這樣,朕信你才怪。
「姜守正說,你欺負他。你可曾欺負他。現在京城裡傳的沸沸揚揚,說你當眾咒罵姜太醫,可有此事?」
「沒有,我可沒有辱罵他。」沈向晚搖頭。
「你怎麼了沒有辱罵老夫。那日在太醫院,那麼多人可以作證。不僅辱罵,你還要羞辱老夫,還要帶老夫回你的十里坡杏花林。」
「我是想給姜太醫證明,其實去過我十里坡杏花林的並不一定就是我的男寵,比如說二殿下去過,永寧侯也去過,難道他們都是我的男寵不成?」
「不要胡言。」皇帝重重一巴掌拍在龍案上,發出巨大的響聲。
沈向晚趕緊跪地賠禮道歉。
「要說羞辱,那也是姜太醫先羞辱我。說我與宋公子有不清楚的關係,所以他才將宋公子趕出太醫院。可是我們之間真的有不清楚的關係嗎?姜太醫可有證據?」
「如若有就拿出來,你可曾親眼見過,還是別人親眼見過。你親眼見過,就描述一下當時是什麼情景?如果別人親眼見過,請把那人叫來,當面描述是什麼情況?」
沈向晚的話讓姜太醫半句也不能回答,張了張嘴,最後又閉上。他哪裡來的證據,不過是道聽途說。
他有自己的原則,即使宋恆醫術還不錯,但是有了這樣的污名就不能留在太醫院。何況女人怎能如此囂張?
「姜太醫,你如若今天不說出個一二三,那我便告你污衊,告你誹謗。按照大盛朝律令,無故誹謗他人。仗二十,義務勞動一個月。」
姜太醫瞪大眼睛。他怎麼不知道還有這樣的律令?
「陛下,那日在金水橋民女看到宋恆。他奄奄一息,身染重病。民女把他帶回十里坡杏花林,不過是看到一個病人想要救治,這是任何一個人都會做的。民女做了一個正常人該做的事情。」
「姜太醫是大夫。大夫有懸壺濟世之責任。遇到這樣的人,我想姜太醫也會救,可是民女救人卻傳出那樣的謠言。姜太醫作為太醫院首正,作為天下大夫的泰斗,竟然如此狹隘,道聽途說,實在不配坐在首正之位上。」
「陛,陛下,此女巧舌如簧,巧舌如簧。」
「陛下如若想要證人。金水橋邊賣涼粉的阿婆可以為我作證。賣煎餅果子的張阿公可以為我作證。賣肉夾饃的宋阿婆可以為我作證。」沈向晚看著皇帝,「如果姜太醫能找出一個人為他作證,我就認輸,甘願受罰。」
姜首正渾身都在顫抖。
「老夫,老夫將宋,宋恆趕出太醫院是因為他醫術不濟,醫術不濟。」姜太醫知道,所謂的沈向晚與宋恆之間的關係,他是道聽途說,沒有證據。此時,他理虧,只好拿出醫術來為自己證名。醫術他說了算,他說好那便好,他說不好,那便不好。
「好。我也沒說什麼。宋公子已經不在太醫院,這幾日我也接受這個事實,那麼姜太醫今日來告狀究竟所謂何事?」沈向晚看姜太醫又問。
姜太醫張張嘴,竟然沒有說出話來。
「儘是胡鬧。為這點事耽誤朕這麼長時間。」皇帝知道姜太醫理虧,半句話說不上來,氣的一拍桌子,對姜太醫怒目而視。
姜太醫只有磕頭賠禮,其他無話可說。
姜太醫沒有得到懲罰,皇帝念著舊情。老太醫離開御書房,皇帝瞪著沈向晚,「你就不能讓朕消停兩天?」
「陛下,選才的規則有問題。宋公子醫術高超。民女保證,他的醫術超過太醫院八成太醫。可這樣的人才卻要被埋沒著,實可惜。」沈向晚看向皇帝說。
「你少跟朕扯那些沒用的。雖然是道聽途說,可你鬧出這麼多事情,別以為朕什麼都不知道,今日就不罰你。回去反省。以後消停點,別給朕找事。」皇帝煩躁的擺擺手,真是耽誤他不少功夫。這段時間他睡個覺,看會兒話本子,找幾個年輕的妃嬪聊聊天多好。
沈向晚沒有堅持,退出了御書房。
「來朕這裡告沈向晚的就沒有一次能佔到理。這些人的腦子究竟是怎麼想的?」御書房裡只剩下皇帝和喜公公。皇帝煩躁的發了一句牢騷。
「陛下,原本就是向晚小姐受了委屈。」喜公公笑著說。
「她占理嗎?朕怎麼覺得她是故意把事情鬧大鬧給朕看的,你沒聽她剛才說什麼選人,用人的制度還有問題。哪裡有問題?」皇帝輕輕的哼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