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離開郭府

周元漣面色嚴肅，緩緩說道：「臣要告平丘侯、六扇門總捕頭郭驤失職之罪，根據臣暗中查探，大同府總捕頭陸廣泰受賄六萬八千餘兩白銀，草菅人命13條，勾結韃子販賣鹽鐵數年獲利不下十萬兩白銀。」

「臣也有本要奏，漢中府捕快申有臨受賄七千五百兩白銀，因私人恩怨，勾結當地山賊滅鄉紳李家滿門七口。」

「臣有本要奏～」

周元漣身後陸續站出七八位大小官員，所奏之事，均是六扇門各省捕快、捕頭貪贓枉法之事。而且受害者姓名詳細，就連作案過程都了如指掌。

待其他官員奏完，周元漣繼續道：「六扇門所轄捕頭、捕快殘害地方，如今民間群情激憤，影響甚大，還請陛下聖裁！」

聽到周元漣等閹黨的稟奏，滿朝皆驚！沒想到地方上小小的捕快都能貪那麼多，他們這些朝廷大員許多的身家還沒個捕快來的多，真是該殺！

就在周元漣奏罷退回自己位置的時候，溫士良突然出列，向永曆帝說道：「陛下，各省、各府捕頭、捕快皆是維護當地治安，管轄武林人士的重要手段，不可妄加定語。正因為它事關重大，所以更不能只聽信於一面之辭，若是最終只是誣告，而朝廷卻自亂了陣腳，豈不是成為了世人的笑柄？」

周元漣怒道：「各省、各府早已是人心惶惶，這些年各省受害者家人曾來京城訴冤，光是我就見到了其中的好幾位，又豈能作假？」

溫士良面色不變，說道：「只憑几位大人的一面之辭，牽連各省、各府成百上千的捕快，擾亂當地治安，縱容武林中人為禍地方？而且地方上關係錯綜複雜，捕快執法時難免得罪許多人。若是只要人誣告，捏造一些貪贓數據便能陷害我大明的捕快，天下豈不要亂。

而且武林中人有易容術，誰又能肯定貪贓枉法的一定是當地的捕快、捕頭。若我等朝廷官員被此等小術蒙蔽，那豈不是連我等都能被人栽贓貪污？依臣看來，無論各省、各府的捕快有沒有貪贓枉法，在證實之前，朝廷都決不能自己先亂了手腳，應先行細細查探，再下結論才是。」

有句話叫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為反對而反對，說的便是溫士良。若是以往憑藉周元漣一系道出的證據便是朝廷官員也足夠下獄問審，此時他卻以證據不夠幫六扇門拖延時間。

溫士良說完，郭巨俠突然身體一顫，走前幾步雙膝一彎，跪在了永曆帝之前。

「臣御下不嚴，請陛下賜罪。」

顯然郭巨俠士不準備領溫士良的人情，承認了周元漣等人說的是事情。

憑六扇門無孔不入的密探，郭巨俠早已知道閹黨今天早朝上要發難，剛才他就準備先行認罪，只不過晚了一步，被周元漣將所有事情曝光。

若是一般人會想盡辦法銷毀證據，遮掩手下所犯過錯。但他是郭巨俠，大俠中的大俠。就憑這些證據，被他看到也是有一個殺一個，本就愧對那些受冤枉死之人，他哪有臉面遮蓋。

這些年本以為六扇門在自己的治理下蒸蒸日上，卻沒想到根子都爛光了，他看到的都是表面的光鮮。郭巨俠真是有些萬念俱灰，想要以死謝罪。

「眾位愛卿覺得該如何給郭愛卿定罪，朕也知道底層官員都免不了貪墨些，郭愛卿也不可能面面俱到，真要是所有捕快都似郭愛卿般清廉，那朕的治下可真就是盛世王朝了。」

朝堂之上的都是人精，一聽永曆帝的話便知道他不想嚴懲郭巨俠。一時間首輔派的官員紛紛為郭巨俠求情，而閹黨派則紛紛要求將郭巨俠下獄。

「陛下，不如命郭侯爺戴罪立功，持尚方寶劍親自前往各省嚴查。若是各位大人所奏屬實，便令郭侯爺依律嚴懲。如此以來必定能肅清六扇門的貪贓枉法之風，還天下一個朗朗乾坤。」

曹化吉敲了敲小鍾，待眾人安靜后，緩緩開口說道。

「嗯，這法子倒是不錯，不過也不必郭愛卿離京了，此事就由六扇門自行派人嚴查。不光是各省捕快、捕頭，就連知縣、知府也要嚴查。太祖時期貪污六十兩便要斬首剝皮填草，如今的官員怕是都忘記了太祖的鐵律。」

永曆帝意味深長的看了曹化吉一眼，拍板決定了處理意見。

「臣多謝陛下開恩！」

郭巨俠重重的磕了一個頭，他沒想到永曆帝會一改往日對曹化吉言聽計從的態度，或許這位年輕的皇帝並不像大家所認為的那樣被曹化吉所蒙蔽。

「郭愛卿好自為之，若沒有其他事便下朝吧。」

永曆帝說完見沒有其他人出列便率先起身離開，與郭巨俠交好的一些大臣紛紛聚到他身邊七嘴八舌的說了起來。

「侯爺，希望你不要辜負陛下的厚望。若是需要東廠協助，咱家倒是樂意幫六扇門清理門戶。呵呵！」

曹化吉走到郭巨俠身邊，不理會其他人疑惑的目光，幽幽說罷，面帶笑容的離開了太和殿。

接下來的幾天雷霄的陽謀慢慢展開，郭巨俠也如同他所預料的一樣焦頭爛額，自從那天下朝後再沒有回郭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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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感謝這幾日的盛情招待，如今在下也在京城內購置了一間住宅，就不再叨擾了。」

這天大早，經過諸葛小小治療，傷勢好了大半的雷霄收拾好了自己的包裹，拜見郭夫人後提出了離開的請求。

「最近發生了不少的事情，我也不留雷公子了，芙兒從小朋友不多，日後你住在京城有空可以多來郭府做客。」

郭夫人臉上帶著一絲憂愁，說罷親自送雷霄出了郭府。

因為京城捕快被大肆查處的緣故，郭芙蓉和小青這幾天都早早的出門幫忙維護治安，此時都不在府中。而且雷霄購買的住宅也是小青這兩天巡街的時候幫忙打聽到的，他的住址兩女都十分清楚，也不存在辭別的情況。

離開郭府，雷霄看著比前幾日蕭索許多的街道，心中頗有些不忍，但轉瞬就將這個念頭拋之腦外。如今自身難保，為了生存就算是再狠毒的事情他也能幹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