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練功
雷霄聽完錢明的話，一陣喪氣，天罡童子功和他的密宗拙火定一樣，都是個廢時間的功夫。不過人家大和尚最不缺的就是時間，創出這種打發時間的功夫也是理所應當。
「好了，時辰已到，去葯浴吧！」
錢明看著地上的影子算了算時間，一棒將愣神的雷霄打了個踉蹌。
兩人來到廂房，雷霄三兩下除去鎖子甲，大口大口地深呼吸。套著那種重物，肺部受到壓迫，時間長了就會呼吸不暢。但這又能間接的增強肺活量，減少地煞氣爆功使用的後遺症和爆發威力。所以錢家的橫練真功，還是有些門道的。
雷霄全身只穿了一件短褻褲，渾身是汗。因為要練橫練的關係，在錢明的建議下他也剃了個光頭，此時倒是感覺十分涼爽。
「進去吧！」錢明指了指房裡的一個大浴桶，遞給雷霄一根中空蘆葦桿，「全身埋入水下，以吸桿通氣，直到我拉動吸桿，方能起身！」
沐浴的藥材都是雷霄通過東廠弄來的好東西，錢明放葯的時候真感覺自己手中拿的不是藥材，而是一塊塊銀子。
雷霄接過吸桿，爬進浴桶，感受到滾燙的水溫，不由地咧了咧嘴。
人體洗澡的水溫一般在四十度左右，過了五十度就燙得很難忍受。而這個浴桶的水溫起碼在六十度以上，剛好掐在難以忍受和不致命的兩者之間。
雷霄爬進浴桶只待了一會，就感覺頭腦有些眩暈。接下來的每一秒鐘都顯得格外難熬，深切地體會到了度秒如年的境界。
「起！」雷霄恍惚之際，頭頂終於響起一個聲音，這時候聽著像是天邊隱隱傳來。
「半個時辰左右！不愧是用千年人蔘洗過筋伐過髓，這底子比六哥都強。」錢明看了一眼地上的沙漏，滿意地點了點頭。
他一直在桶外觀察雷霄的情況，現在看來表妹之所以肯傳雷霄全本橫練功夫也是不想浪費那千年人蔘的效力。
「嗯，站好馬步！」
錢明推了一把還有些迷糊的雷霄，讓他站好，然後就開始繞著他打轉，一雙鐵掌密集地拍在雷霄身上穴位，比姬無命當時輔助他橫練的效果強了數倍。
沒幾分鐘雷霄便全身通紅，宛如一隻剛剛被蒸熟的大蝦，被高溫泡得異常敏感的皮膚，一接觸到擊打，劇痛感就讓他徹底清醒了過來。
錢明打得很有技巧，鐵掌每每都落在他身上重要穴道，一股又麻又癢的感覺伴隨疼痛朝著全身擴散。
雷霄終於知道之前套著鎖子甲站樁，根本就是個前奏。現在泡過葯浴后的擊打按摩，才是修鍊的重點。
「老錢，這套練法怎麼這麼怪，要是平時只有自己一人，那豈不是沒法練？」雷霄忍著疼痛，顫顫巍巍地問道。
「可以練，自己用木樁來撞！只是木樁的撞擊不含透勁，練習效果差得多。由我來擊打，藥力能更深入皮肉筋骨，縮短了修鍊時間。所以，就憑這打穴的功夫你付我的酬勞就沒白花。」
錢明一邊擊打，一邊笑著說道。
「好了，藥力應該已過，老子今天的任務就算完成了！你這筆銀子，可真他娘的難賺。」
半個時辰之後，錢明抹了抹額頭的汗水，有些解脫的抱怨道。
雷霄笑了笑沒接話，他一個月給錢明三百兩銀子，武館學徒每月也才交幾兩碎銀子，足足差了百倍，不下死力氣對得起他付的酬勞么。不過，說來也怪，雖然他剛才被折磨得奄奄一息，但現在一回神，卻發現全身筋肉鼓脹有力，連精神頭都比沒練之前更好了。
錢明離開后，雷霄換了身衣服，走到後院木人前練習招式，橫練所附帶的幾種招式他都已經練的純熟，所欠缺的只是實戰經驗，而這一點根據錢明為他排出的訓練計劃在他進入地煞肉的境界時會親自給他喂招，而雷霄要做的就是把這些招式練的更加純熟直至成為本能。
如今雷霄每天的時間排的很滿，上午橫練肉身，下午練習招式，晚上練習內功，繁忙之餘還得關注東廠和六扇門的爭鬥，真是讓他恨不得練成分身術。
另一邊錢明回到自家武館后，一個鬚髮銀白，身材壯碩的老者早已等候他多時。
「怎麼樣，那小子真的弄到鎖子甲了？」
老者是錢明的二叔，若沒有他的點頭錢明也不敢將橫練真法教給雷霄。
「沒錯，而且是值守皇宮的錦衣衛所穿的那種做工精美的鎖子甲，並不是軍中武將所穿的制式鎖子甲。」
錢明點了點頭，肯定的答道。
「果然背景不俗，我錢家的橫練交給他也不算辱沒。」老者摸了摸自己的鬍鬚，眼中露出滿意之色。
「二叔，我們連他的真實身份都不知道，這樣做好么。而且也沒有和家主打招呼，萬一日後被家主知道，估計少不了一頓家法。」
錢明苦著臉問道，家法自然不會落在老者身上，只有他來背鍋。
老者語氣不快的說道：「哼，怕什麼，橫練的全本功法阿英都交給了那小子。就算追究起了也是阿英違反族規在先，我們只是怕那小子墮了錢家橫練神功的威名。」
錢明心中鬆了一口氣，道：「二叔，您說那小子到底是什麼身份，居然能弄到鎖子甲這種違禁品，還敢大模大樣的拿出來用，不怕六扇門找上門來么？」
老者意味深長的笑了笑，道：「你知道那小子第一次來咱們武館，陪在他身邊的女娃子是什麼身份么？」
錢明抹了抹光頭，迷惑道：「好像有些眼熟，想不起來了。」
「郭巨俠的女兒，號稱六扇門霸王花的郭芙蓉。」
「那小子能勾搭到郭巨俠的女兒，日後說不定就入贅到郭府，而我們和他結一份善緣，若是不小心惹到六扇門頭上，也有人幫忙說和。」
「你小子不要看最近六扇門似乎被東廠壓著抬不起頭，但只要郭巨俠在六扇門一天，六扇門就倒不了。」
「憑老夫對郭巨俠的了解，他可不是個挨打不還手的人，看著吧，要不了多久六扇門就要出招了。」老者似乎對郭巨俠十分熟悉，肯定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