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見郭巨俠

「京城周邊都是這樣亂么，每天怕是要發生不少打架鬥毆甚至人命案件吧？」

雷霄欣賞了片刻京城外熱鬧的市集，扭頭對郭芙蓉問道，

郭芙蓉解釋道：「雷大哥，這你就猜錯了，城外雖然亂，但有各種行會管理著，比如車馬行、力夫行、各大商行等，就算髮生什麼案件也很快能偵破。六扇門的捕快每天也會定時巡查，可以說京城是命案要案最少的地方。」

戚伯見雷霄沒感慨京城的雄偉繁華，反而關注起京城的治安，銀白的眉毛鄒了鄒，忍不住道：「小子，看你這樣子倒是像見過大世面的。」

雷霄笑了笑沒接話，一路上這老傢伙對他幾次試探都沒套出什麼有用的信息，倒是對他的成見越來越深，不可化解。

穿過外城，兩排青翠的柳樹隔絕了雜亂的貧民窟，讓高貴的京城人看不到城外的真實世界。

四人牽馬步行，過了護城河便看到幾行排隊入城的行人車馬，守城的五城兵馬司士卒對於行人不怎麼嚴查，只是遇到大宗車馬貨物進出才會翻看。

「行人四人，每人十文，共四十文。」

五城兵馬司的士卒隨意的喊了一句，並沒有強行阻攔雷霄一行收取入城費。來往京城的權貴眾多，有權有勢的自然不會交入城費，聽到守城士卒的話也基本不會理會，只有貧民才會老實的交錢。因此對於不交入城費，穿著又不像平民的人，五城兵馬司的士卒基本不會阻攔。

不過令雷霄意外的是，戚伯神色平靜的掏出一粒碎銀子，隨後找零領收取手寫稅票，一套流程熟悉的不得了。雷霄心中忍不住感慨郭巨俠果然不愧巨俠之名，家教森嚴，連幾十文的入城費便宜都不佔。

入城之後，又是另一番景象。青石鋪成的路面基本看不到什麼雜物，道路兩側是古色古香的磚木建築，店鋪夥計招攬客人的吆喝聲此起彼伏，一副盛世繁華的樣子。

四人順著大街走了半個時辰，終於看到了六扇門總部。

雷霄看著面前這方方正正，樸實的簡直有些低調的建築，如果不是門口那鎏金牌匾上寫著六扇門三個大字，他簡直不相信這就是名滿天下的大明最高執法機構。

「戚伯，要不我先帶著雷大哥回家，你把姬無命帶進去，順便和我爹說一聲我回來了。」

郭芙蓉看著方正的六扇門似乎想起了自家老爹那同樣方正的臉，嚇得渾身一哆嗦，顫顫巍巍的說道。

戚伯看了雷霄一眼道：「小姐你先回去，我帶這小子見老爺。住處老爺自會安排，他能不能進郭府的門還得老爺說了算。」

郭芙蓉長了張口，想要說些什麼，可礙於郭巨俠藤鞭的威懾，自能眨巴眨巴大眼睛，露出個無奈的眼神。

雷霄笑了笑，道：「沒事，小郭你先回家，離家這麼久伯母想來也十分思念你。面見郭巨俠本就是我這次來京城的目的，說不定晚上見面的時候我就加入六扇門了。」

郭芙蓉點頭道：「那雷大哥你先去見我爹，抓捕盜神這麼大的功勞，就算當個捕頭也綽綽有餘。我先回家等你的好消息，晚上讓我娘做一桌子福建菜給你慶功祝賀。」

說完，郭芙蓉逃似的離開了六扇門，隨後雷霄跟著戚伯走進了六扇門。

六扇門院內除了一排排掛著各自值司名稱的房間外，就是一棟青灰色的二層木樓。院內基本都是穿著深藍色官服的六扇門大小文職官員，行色匆匆表情嚴肅不見開口交流。

戚伯領著雷霄和姬無命走向小樓，路上有認識他的也只是點頭示意，對於雷霄和姬無命，這些官員都自動忽略兩人的存在。

「咚咚~」

戚伯帶著雷霄登上木樓二層，敲響其中一間房門。

「進」

「老爺，小姐已經先行回府，姬無命如何處置？」

「壓入天牢，順便帶他去諸葛那，看看還有沒有恢復的可能。」

一問一答結束，戚伯帶著姬無命退出了房間，只剩雷霄站在門口打量著郭巨俠的模樣。

身材消瘦，坐姿挺拔，五官粗獷，表情嚴肅，就算和戚伯交談也沒有抬頭，只是在桌案上批複著公文。

怪不得郭芙蓉說她最大的遺憾就是沒有遺傳她娘的美貌，要知道郭夫人曾經可是武林中公認的雷劍仙子，嫁給郭巨俠后隱退江湖不知道令多少仰慕她的少俠悲痛欲絕。

見郭巨俠沒有和自己交談的意思，雷霄只好站在門口無聊的觀察著房間內的簡樸擺設。其實也並沒有什麼好看的，只有幾排擺放著各式武器的架子，無聊的雷宵開始推測每種武器的優劣。

半個時辰后，隨著毛筆落在筆架上的啪嗒聲音響起，雷霄的目光也從武器架中收回。

「說實話，你給我出了一個難題。」

郭巨俠目光之中透露出歷經歲月的滄桑，那灼灼的眼神彷彿可以看透人心，審視著雷宵說道，粗糙的手指在桌案上輕輕的磕著，看上去有些猶豫。

「你想要什麼，雖然姬無命並不是你親手抓捕，但看在你沒蠱惑芙兒做出格的事情，我可以滿足你一個小願望。」

見雷宵沉默不答話，郭巨俠也不惱火又自言自語的說了下去，只不過停止了叩擊桌案的動作。

「你很不錯，或許說六扇門之中比你優秀的人並不多。四大神捕有三個是我的弟子，他們各自都有致命的性格缺點，這才是一個正常人。相反，從你身上我幾乎看不到什麼缺點。」

「不論是你設法討好七俠鎮捕頭李秀蓮，為自己謀求李家溝的戶籍。還是你以廚子的身份沒有選擇那些待遇好的大客棧，反而讓一家頻臨倒閉的客棧起死回生，並悄無聲息的取代掌柜，擁有了一家客棧的實際所有權。還是你與白展堂那一番連消帶打的對話，成功從他手中帶走姬無命。這一切的手段都十分高明，並且帶有明確的目的性，為你換取身份、財富以及還沒到手的權力。」

郭巨俠的誇讚並沒有讓雷霄開心，反而是有種遍體生寒的感覺，六扇門的情報網居然如此厲害，將他的所作所為一絲不差的調查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