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 瘟疫來了
下午吃飯時間,許暢再次見徐曉宇正津津有味的吃著涼皮。許暢問:「李瑤甲給你的?」徐曉宇點頭說是。
涼皮很辣,徐曉宇吃的呲牙咧嘴,鼻涕一把淚一把的,卻點頭連贊涼皮的風味獨特,「好吃,好吃。「
許暢看李瑤甲,李瑤甲也在吃著涼皮。徐曉宇很客氣的對許暢說:「想吃,一起吃吧!」許暢不理徐曉宇,走過去問:「喂,李瑤甲,我給李瑤乙買的飯,你給她了嗎?」
李瑤甲吃盡最後一口,指了指自己肚子,臉不紅,氣不粗,不慌不忙的說:「呶,在這裡呢?」
「我給你買的呢?」許暢問。李瑤甲指了指徐曉宇說:「那不,他在吃著呢。」
許暢憤怒了:「什麼李瑤乙愛吃涼皮,是你愛吃吧?」
張海也過來報先前的仇,他說:「那邊朋友在病榻上掙扎,而自己卻吃著朋友的飯而心安理得,難道就不怕被噎著嗎?」
李瑤甲雙手一攤,「我想說兩點:第一,我和李瑤乙不是朋友,只是普通室友,同學。請這位大義凜然的同學不要亂扣朋友的帽子,好嗎?
第二,我之所以答應送飯、送信,完全是因為看在徐曉宇面子上,幫他朋友一個忙。」
張海說:「可是你送的飯全進了你的肚子,這應該嗎?」李瑤甲說:「我拿你一分錢的東西了嗎,我有義務給你交待嗎?」張海啞口無言。
李瑤甲對許暢說:「李瑤乙的確愛吃涼皮,這個是肯定的,倘若你不信可以問一問宿舍其他室友。人生了病,其它飯都不愛吃,可是對於自己平時喜歡的應該能吃一些,這個應該是人之常情吧?」許暢點頭。
李瑤甲說:「所以,出於好意,我告訴你,她愛吃涼皮。可是呢,這回她竟一點也不想吃。他不吃,徐曉宇朋友花錢買的,我能丟掉嗎?」
許暢氣消了說:「那就太浪費了。」「對,那就太浪費了。所以我就與徐曉宇一起吃掉了。你要是心疼,我給你錢。」
說著,她在身上掏錢。一邊掏還一邊說:「我可是沒有白吃你的東西,你的信我已經送給她了,並轉達了你的意思。」
說著她掏出10元錢,拍在桌子上說:「你心疼涼皮,就拿回去吧!以後你們的事情不要再麻煩我。我不是個愛管閑事的人。」
許暢當然不能要,人家說的沒有錯,信已經送到,東西不能瞎了,所以不得不吃。
許暢說:「吃得好,古語說:鋤禾日當午,汗滴禾下土,誰知盤中餐,粒粒皆辛苦。你這是節約的好行為。」吃過飯,許暢再次把李瑤甲拉到餐廳外僻靜處,關切地問:「收到信,她說什麼了嗎,她的病很重嗎?」
李瑤甲說:「她看了你的信,很感動,流了淚。」許暢心中激動:「她竟然感動地流了淚。」
李瑤甲說:「是呀,人在生病時是最孤獨無助,最需要人關心呵護的。」許暢說:「她生病了,難道她沒有吃藥嗎?」
李瑤甲說:「在包打針那裡已經打了兩天針了。可是發熱一直不退。」
許暢說:「前段時間徐曉宇也是發熱打針,在包打針那裡治療了好多天沒有效果。鄭好給他吃了一副中藥就好了呢。」
李瑤甲問:「是學校學習次次都考試第一的鄭好嗎?」許暢點頭。李瑤甲說:「他爸爸媽媽是醫生嗎?」許暢說:「不是。」
李瑤甲說:「那他怎麼會開中藥呢,是不是有什麼秘方呢?」許暢說:「他看中藥書傷寒論開的方子。」
李瑤甲有些失望說:「不是秘方呀?」許暢說:「雖然不是秘方,可是很靈驗的,徐曉宇發熱那麼厲害,只吃了一副就好了呢?」
李瑤甲說:「中藥治病是很慢的,徐曉宇之所以好了,大概是之前包打針的吊瓶起作用了吧?不過,中藥吊瓶一塊治病,應該好的快一些吧。倘若你執意要給她送中藥,可以下午下了課,我領你過去見她。」
許暢很高興,說:「中藥很靈的,從前我也不相信,可是現在我相信了。」約好了下午不見不散。許暢轉身回教室找鄭好要中藥方。
李瑤甲突然想起什麼,喊住許暢問:「唉,你給李瑤乙的信,怎麼像是徐曉宇送給我的呢?」
許暢心道:「都是鄭好寫的,當然像了。」但是嘴上卻說:「哦,是嗎。大概是什麼心有靈犀一點通吧!」他說的含糊其詞,好在對方也未再深究。
許暢找到正在學習的鄭好,撒謊說是自己也想研究研究中藥。要從前給徐曉宇吃的中藥方,鄭好沒有多想,隨手就把先前給徐曉宇吃的「小柴胡湯,」寫給了許暢。許暢如獲至寶,片刻也不停留,課也不上了,奔向學校外的藥店,照方抓藥熬藥。
最後一節英語課,離下課還有十多分鐘時候,許暢偷偷抱著葯,貓腰從後門溜了出來。沒有被英語湯姆發現,許暢心中竊喜。
可是樂極生悲,在教學樓門口與班主任孫晉西狠狠撞在一起,把孫晉西撞得倒退好幾步。
待他回過神來,見是許暢,怒斥道:「還沒有下課,你去哪裡?」許暢心中叫苦,趕忙低頭作痛苦狀說:「一號,一號。」孫晉西滿臉狐疑的看了看許暢,擺了擺手說:「去吧。」
他看著許暢背影,自言自語地說:「這小子,搞什麼鬼?」下課鈴響了,許暢才敢從廁所出來。大口呼吸新鮮空氣。匆匆來到預約地點。他望眼欲穿,嘴唇都凍紫了。
過了很久,李瑤甲才姍姍而來。許暢有求對方,只得忍氣吞聲。李瑤甲連連用手扇鼻子,說:「真臭,臭死了,你怎麼像剛剛從糞坑打撈上來似的。」許暢一臉尷尬,「這個,這個……」
好在李瑤甲沒再追究,問許暢帶來中藥了嗎?許暢點頭,並拍了拍煎好的中藥,問:「一起去你們宿舍嗎?」李瑤甲告訴許暢:「李瑤乙現在正在學校醫務室打針呢?」
兩個人來到醫務室,包打針正在給一名女學生看病。學生說:「我只不過淌點鼻涕,拿點葯就可以,不用打針。」
包打針說:「你大概不知道吧,這段時間外面正在鬧瘟疫,很厲害呢,據說已經死了好幾個人了,開始癥狀都不重,像你現在一樣,有些淌鼻涕,彷彿是感冒。可是慢慢的發熱會越來越高,甚至把體溫表燒爆。把人燒的脫水死掉。所以呀,現在非常時期,小病也要重視,不能麻痹大意。要趕快治療。否則會越來越重。」
陪來看病的學生說:「我看今天的報紙了,病在南方流行,離我們這裡隔好幾個省呢。」
包打針說:「你懂什麼,所謂瘟疫都是一些很厲害的病毒,看不見,摸不到,沾到小鳥身上就會讓鳥傳播,甚至是一陣大風也會把病毒從南方吹到我們這裡。你們敢說沒有踩到過鳥屎,沒有被風吹過。」
得病的女同學,臉色變得煞白,問:「那麼需要打幾天呢?」
包打針說:「先交六天的針錢吧!」旁邊陪著看病的同學說:「怎麼打這麼多天呢?」
包打針說:「治病需要四天,還需要兩天鞏固治療。」陪看病的同學大概是女孩男朋友,只得極不情願地交了六天輸液費。
包打針接過錢,意猶未盡地說:「你和她這麼密切接觸,建議你也用些葯預防。」男孩說:「不用,我身體健康的很。」女孩卻說:「那麼就拿些吧。」包打針拿過3包板藍根,說:「有病治病,沒病防身。」
許暢與李瑤甲找到了李瑤乙,李瑤乙此時已經掛上了吊瓶,許暢見她此時頭髮蓬鬆,臉色憔悴。口唇乾裂。早已失去原先的俊俏。雖然打著吊瓶,可還是不停的拿起杯子,大口大口的喝水。
當李瑤乙見到許暢時,臉現緋紅,說:「謝謝你這兩天給我買的飯。」李瑤甲說:「這回你明白了吧,我可是都拿給李瑤乙了。」
許暢對李瑤乙說:「你不要客氣,現在病好些了嗎?」李瑤乙艱難的搖了搖頭。說:「沒有。」
許暢看到她面色紅赤,關心地問:「感覺很難受嗎?」李瑤乙點點頭說:「頭痛得像是要裂開一般,而且頭中隆隆鳴響,心裡很煩躁,身子像是被架在火上烤。一點點力量也沒有。」
許暢說:「要不要就把你生病的事告訴你家裡?」
李瑤乙搖了搖頭說:「我爸爸媽媽前天剛剛又回南方打工了。家裡現在只有我奶奶,告訴她也沒有用。」說完就流下淚來。
徐暢取出中藥,說:「這是我專門為你熬的葯,你快些把這些葯喝了吧,相信身體很快就會好起來?」
李瑤乙說:「是中藥嗎?」許暢說:「是中藥。專門用來退熱的。」李瑤乙說:「可是聽說中藥治病挺慢的。」
許暢說:「並不是你想象的那個樣,這個葯挺管用,我朋友前幾天也像你一樣發高熱,不能吃,不能喝,走路去廁所的力氣都沒有。打了好幾天針都沒有用,就是喝了這個中藥,當天晚上就又能吃,又能喝了。你說神不神?」
李瑤乙說:「是嗎,有這麼神效嗎?」李瑤甲說:「是的,我證明,他說的沒有錯,這都是千真萬確的。」
可是當許暢把中藥放在李瑤乙嘴邊時,一股濃烈的藥味熏得她幾乎吐了。她說:「這味道太難聞了。」
許暢說:「人們不是都說了嗎,良藥苦口利於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