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勞煩王爺親自喂葯

沈忻和董澤終於回來了，他們帶著一個看上去五六十歲老人一起過來。

董澤的手裡還拎著藥箱，老人看上去氣喘吁吁的，像是要暈過去了似的。

「你們就不能慢點嗎？我這一把老骨頭，簡直都快被折騰得散架了！」老人一邊喘著粗氣一邊說。

「您還是先看看病人的情況吧。」董澤把老人拉到床邊，又按著他坐下，「現在病人情況緊急，沒什麼比救人更重要。」

沈忻走到沈璃身邊，看沈璃哭成這個樣子，也有些擔心。

「怎麼了？誰欺負你了？」

沈璃一把抱住沈忻，用委屈的語氣說：「剛才有人來欺負娘！要不是爹及時趕來，娘就會受傷。」

「那……」

「你放心，爹來得特別及時，而且爹還說以後也不會趕我們走了，會和我們在一起好好生活，我們都是有爹的孩子了！」

在別人看不到的角度，沈璃朝著沈忻眨了眨眼睛，沈忻馬上瞭然。

不過沈忻沒表現出太高興的樣子，反而很擔心地說：「可是府上的人都不喜歡我們，如果我們留下來，那豈不是每天都要心驚膽戰？」

「可是還有爹啊！我相信爹會保護我們的！」

沈忻朝著褚鈺淮看了一眼，然後搖了搖頭，不抱有任何希望地說：「可是他也不喜歡我們，他根本不相信娘，也不相信我們是他的孩子。你還是別高興得太早，到時候肯定會失落的。」

沈璃抬頭看著褚鈺淮。

「爹，哥哥說的是真的嗎？你剛才說的話都是在騙我的？」

這兩兄妹一個唱白臉一個唱黑臉，算是徹底把褚鈺淮的路給堵死了。

如果他真有暫時應付這兩個孩子的打算，那現在面對他們的反覆追問，他也必須得給一個明確的交代。

沈苑在床上裝死，都得為自己這兩個寶貝孩子感到驕傲。

褚鈺淮這次確實沉默了很長時間，不過最後還是做了決定。

「當然不是。」

褚鈺淮現在既然讓他們留下來，那之後這王府應該就有好戲看了。

沈苑一邊繼續躺著裝死，一邊在心裡對以後的日子盤算了起來。

「大夫，她現在情況如何？」

劉掌柜站起來嘆了口氣說：「老朽認識這姑娘許久了，她的身體一直不太好。我之前就囑咐過她，一定要心平氣和，切勿動氣，不然對她的身體肯定吃不消。這幾年都好好的，沒想到現在竟然發病了。」

褚鈺淮皺眉問道：「她的身體怎麼了？五年前沒聽說她有什麼舊疾。」

「她這病是久積鬱疾導致的，再加上她生了孩子之後沒有好好修養，落下了病根。她尤其不能動氣，不然輕則暈倒，重則危及性命！」

董澤聽劉掌柜這麼說，有點不相信。

「您說的這是真的嗎？竟真有這麼嚴重？」

「當然是真的，老朽還能騙你們不成？」

劉掌柜站起來，一邊搖頭一邊說：「她也是可憐，自己撫養兩個孩子，還要想辦法靠著種草藥賺錢。我也是看她實在可憐，才收購她的藥材，不然她的日子只會過得更凄苦，說不定都餓死了！」

褚鈺淮問董澤：「本王離開之前，她不是還在王府里嗎？怎麼就去了別院？」

董澤小聲說：「您那兩個側妃一向對她很有意見，以前仗著您寵著她，那兩個側妃也不敢說什麼，但心裡指不定存了多少怨恨。後來她失了寵……自然可想而知。」

劉掌柜有些好奇地說：「她不會真是王妃吧？若真如此，那她這命運未免也太多舛。身為王妃，竟然落魄成這樣，簡直匪夷所思。」

劉掌柜一邊感慨著，一邊偷偷觀察褚鈺淮。

「看王爺現在這不高興的樣子，莫非是有些為難？」

劉掌柜摸了摸臉上也不是很茂盛的小鬍子。

「如果王爺擔心給她治病的費用，那大可不必。老朽和她也算是忘年交了，她沒少給老朽送上好的藥材，這點面子老朽還是能給的。不論如何，這好歹都是一條性命，更何況她還是王妃……」

褚鈺淮打量著劉掌柜，反問：「您不是大夫？」

劉掌柜清了清嗓子說：「老朽喜歡濟世救人。之前當過遊方郎中，不過隨著年紀漸大，也還是要找個地方安頓下來，便開了一家小藥鋪。」

「遊方郎中？又只是個藥鋪老闆，那你的醫術……」

董澤又小聲向褚鈺淮解釋道：「我打聽過了，這人雖然是藥鋪掌柜，不過確實也會治病，而且聽附近的人說，這掌柜醫術不錯，甚至治好了旁邊粥鋪老闆多年的頑疾，應該確實可靠。」

劉掌柜笑著說：「我只是因為上了年紀，不想太勞累，這才開藥鋪謀生。畢竟做大夫還要出診，確實麻煩。做掌柜可就不一樣了，日子過得輕鬆自在。」

「爹，之前一直都是劉掌柜來給娘看病，劉掌柜的醫術可好了，娘每次不舒服，吃了劉大夫的葯就馬上好轉。」沈璃說。

以褚鈺淮的謹慎，確實不好這麼輕易相信一個不熟悉的人，不過現在他們給出來的解釋確實也合理，他也不想再多追究什麼。

「你給她開個方子，先治好她的病。」

「王爺不要著急，老朽這就給她一粒葯，她吞服下去之後，馬上就能蘇醒。」

劉掌柜從藥箱里翻出來一個瓶子，從裡面倒出來一顆棕色的藥丸。

「這就是葯……」

劉掌柜把葯遞給褚鈺淮。

「給本王做什麼？」

「她現在昏迷不醒，怎麼自己吃藥？當然要交給王爺，讓王爺您來親自喂葯了。」

「這可是王爺，怎麼能親自喂葯？還是我來吧。」董澤主動說道。

劉掌柜搖了搖頭說：「這可不行。喂葯這種事可是很親密的，躺在這的不是別人，是王妃。王爺和王妃乃是夫妻，豈有讓別的男人喂葯的道理？還是讓王爺親自來吧。」

董澤看了褚鈺淮一眼。

褚鈺淮的表情看上去很是不滿，董澤往後退了一步，他現在可沒什麼能幫忙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