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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他淺色的眸子一盯，衛君羨竟然有點緊張了起來。

沒等他開口，衛君羨趕緊擺了擺手急忙打斷：「停停停你還是別回答這個了，就當我沒問過！」

忘塵正要回答，聽他這話又閉上了嘴，「嗯」了一聲，輕聲道：「你剛來琅琊，給我帶了菩提子。」

「....」

這次輪到衛君羨摸不著頭腦了，心想這喝醉的忘塵思緒飄得倒快，他都快跟不上他的話題了。

「好好好。」

衛君羨哄他：「那改日回琅琊，我再給你摘菩提子好嗎？」

忘塵看了他好半天，忽然伸過來抓住他的手，慎重地點了點頭。

「嗯。」

衛君羨心裡不禁感嘆，不曾想醉酒後倒說出了實話，沒想到藍湛這麼喜歡吃菩提子。

都這副模樣了，衛君羨也不敢再讓他接著喝，拉著他的胳膊就回客棧了。

路上他擔心忘塵摔了，萬一在被人看到，定會毀了忘塵君雅正嚴肅的名聲。

然而忘塵忽然伸出手，甩開他的胳膊，伸過去抓住了他的手。

牽手？

牽手！

衛君羨一時間不知道該驚還是該喜，任由忘塵握住自己的手，牽著他邊走邊笑。

「忘塵哥哥沒想到你喝醉了倒是像個大姑娘，還羞答答的這麼黏人，像個小媳婦一樣。莫不成你真因為上次我說的那些話，準備跟著我了？準備給我當一輩子的小媳婦？哈哈哈！」

迷迷糊糊間，衛君羨像是聽到了一句「也好」，但轉過頭去看，忘塵眸低清冷，根本沒有開口。

許是聽錯了，衛君羨也沒在意，牽著他一路走到客棧，上樓前還看見那門口的老闆娘好奇地盯著他們倆。

兩人進了屋，衛君羨趕緊扶著他坐下，幫他倒了杯水遞過去。

忘塵卻別過頭，從懷裡拿出個東西遞過去。

衛君羨好奇地接過，一看竟是一粒菩提子。

但這菩提子是玉器雕刻而成，下面還帶著紅穗，正適合掛在腰間。

衛君羨拿起來端詳一陣，這玉一看就是上好的貨色，要花大價錢且不說，怕是仔細挑選也要費盡心神。

衛君羨有點懂了，詫異道：「給我的？」

忘塵不說話，卻抬手拿過這玉佩，仔仔細細的低下頭綁在了他腰間。

衛君羨徹底愣了，看看那枚菩提玉佩又看看他，有點摸不著頭腦：「這...阿塵你送我玉佩幹什麼！」

莫不成是定情信物？

忘塵面色淡然地抬起頭，忽然開口認真地看著衛君羨，輕聲道。

「阿羨，生辰快樂。」

一瞬間，衛君羨渾身都定住了。

他不知道忘塵是怎麼知道他今日生辰的，但現在他站在那裡，清風玉樹一般的少年，卻在被他捉弄到醉酒後，依舊記得給他道一句生辰快樂。

以往的一幕幕都在腦海里回蕩，似乎來到姑蘇這些年，忘塵一直都是這般溫柔細心。自從他沒了阿娘之後，頭一次有人如此待他。

衛君羨心裡一陣轟鳴，有一個聲音一直不斷響起。

不管忘塵對他如何，他大概是真得要喜歡上這個小古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