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三日之賭

正在正陽門巡查防禦工事的大明錦衣衛指揮同知李若璉和指揮儉事王世德，聽了劉一刀等人的報告，臉上都有些不可思議了。

「竟然有這等事？」王世德不敢相信，問劉一刀等人。

「回大人的話，千真萬確，我等親眼目睹，當時也不敢相信這是真的。」

「是啊大人，我等皆以為這個劉衛國要公然組織嘩變，背叛朝廷，投降闖賊，我們要對他下手時，誰想到竟然是這樣。」

「劉千戶太出乎意料了，我們險些鑄成大錯。」

其餘的幾個總旗和小旗也跟著幫腔。

兩個人面面相觀，王世德道：「大人，劉衛國這小子是不是在使詐，屬下的意思是讓劉一刀繼續盯著他，如果有詐隨時幹掉他。」

李若璉擺了擺手制止了王世德，看了看崇文門的方向，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幸虧沒有一時衝突致他於死地，否則豈不是錯殺一忠良？國難當頭，我大明朝太需要忠良了，老夫縱然押上性命也要保他劉衛國看來是值得的。

越想越覺得自己是對的，不禁自言自語道：「這才是他劉衛國，本同知沒看錯，王長林等人該殺！」

王世德也點了點頭，隨即又表示疑惑，「但是大人，劉衛國這小子近日的表現有些詭異，在校軍場，在廠公面前，在您面前，太過放肆，胡言亂語，還敢冒犯您的虎威，實在是罪不容誅。」

說到放肆，李若璉也覺得這個劉衛國實在是太放肆了，要取他性命時，他竟敢跟自己還手！

「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只要他不背叛朝廷，不背叛大明，他劉衛國就還是本同知的劉千戶……」

李若璉還是說出了這樣一番話，說到了這裡把身子轉了過去，劉衛國的異常表現和那些大逆不道，他也是勉強能夠容忍，若非眼前闖賊兵臨城下，定然不能輕饒了這個不知好歹的東西。

縱然他劉衛國是自己賞識之人，那也不成！

自己要殺他的時候，他竟然還手，連上司都不忠誠的人，難道他會忠於朝廷？從東廠到西廠，再到錦衣衛這麼多年了，什麼時候會容忍這樣的存在？

太膽大妄為了，大明錦衣衛什麼時候出過如此叛逆之人，是可忍，孰不可忍！

不想在王世德面前流露心機，李若璉深吸一口，長長的吐了一口氣，使自己平靜下來，目光深邃的看著遠方，腦子裡卻在思考另一個問題。

劉衛國在校軍場的表現和他方才在自己面前的表現，還有他說過的每一句話，李若璉在腦子裡都重新過了一遍。

一會搖搖頭，一會有點點頭，來回跺著步子。

以他李若璉對劉衛國的了解，斷定他不是信口開河之人，尤其是他最近這兩次近乎瘋狂的言論，細細品味，均是至理名言。

但是杜公公怎麼可能是叛徒？還有兵部尚書張縉彥……

既然他敢三日之賭壓上人頭，相必有自己的把握。也罷！

最後李若璉還是把思緒定格在劉衛國跟他3日後的驗證打賭上。

李若璉遂把劉一刀叫了過來，低語了幾句，劉一刀點頭，五名錦衣衛奉命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