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拿下代理權
飛機飛過高空,降落在貧瘠的土地上。
不同的文化,陌生的環境。
牧師老劉有些舉足無措,程勇皺了皺眉頭,難以忍受這裡的空氣。
陳煒也有些不適應,主要是眼前的環境真的不能用髒亂差來形容。
程勇聯繫上了自己在這裡認識的「朋友」——詹姆斯,不一會一輛黃色小轎車磕磕絆絆來到了三人面前。
「朋友,上車!」
陳煒坐在車上,打量著這片土地上的風景習俗,也感到有些新鮮。前世的他可沒出過國,現在剛到平行世界沒幾天,居然出國了。
可是,這就是矮老師推崇的平和印度嗎?
此刻,窗外伸進來討要東西的一雙雙半大孩子的手,孩子的眼睛里沒有一點點難為情,嬉笑呼喊著,竭力朝車內撈取,甚至以扯走了劉牧師身上的手巾為榮。
程勇和牧師老劉恐慌躲避,人在異地,又不敢發脾氣,只能無奈把伸向口袋的手不停拍打開。
陳煒也拍掉了朝自己伸來的小手爪。
餘光看到街道角落一個正在悄悄偷竊的場景,
陳煒若有所思,
矮老師大才!
這果真是一個不尚武,又充滿自由氣息的國家。
……
小黃車駛向郊外偏僻的一座破舊的四層樓工廠。
陳煒一行人終於見到了印度製藥廠負責人。
「批發價真的只有五百誒!」程勇驚奇道。
陳煒笑了笑,沒有理他,和醫藥代表握了握手,坐在對面。
陳煒示意牧師老劉翻譯給印度葯企的負責人講:
「我們要做印度格列寧在華國的負責人。」
印度醫藥代表神色驚訝,想了想說道:
「我們的葯在中國是禁制售賣的,就算給了你,你也賣不了。」
「放心,只要你給了我,我就能賣!」陳煒正色道。
「好,你要多少?」
「……一百瓶。」
陳煒無奈道。
事實上這已經是他把周邊片區混混清掃一空才辛苦攢下的家底。
他沒有如原劇中那樣,讓呂受益墊付這筆資金。
以至於他現在的資金,也只能和原劇情一樣購買一百瓶。
其實,就算加上呂受益的錢,也不過兩百瓶罷了,對藥廠來說都是蚊子肉,沒有區別。
果然,印度醫藥代表笑了笑,覺得有些可笑。
陳煒盯著他,語氣斬釘截鐵:
「這次我只帶了這些錢。下次我肯定會大批量採購。」
陳煒解釋道:「在中國,有很多老百姓,他們吃不起四萬一瓶的正版葯,只能等死。」
「所以,只要你給我代理權,你有多少葯,我就能賣多少!」
劉牧師把陳煒的話語一一翻譯。
印度醫藥代表神色嚴肅下來,肅穆道:「你要做華國的救世主?」
陳煒神色坦然,笑了笑:
「不,我只是救我自己。」
……
最終陳煒還是如願以償的以出廠價帶回了一百瓶葯,並且與印度藥廠達成協議,只要一個月內能銷售完,就可以拿下印度葯企仿製格列寧在華國的代理權。
水運碼頭旁,
程勇正和一個禿頂的矮胖印度船員交流著,看起來應該是貨輪上的廚師。
陳煒沒有去旁聽,這是程勇自己的渠道,
他不過去也是安程勇的心,不讓程勇胡思亂想。
而且印度船員干走私,也是很忌諱讓生人加入。
程勇在他的計劃里,以後會是團隊的核心人物,他不可能一直憑藉強勢威逼壓制他。
很多時候,利益比逼迫更有用。
劇情里,這個渠道是很安全的,一直到最後都沒有暴雷,所以這方面交給程勇就好。
當然,陳煒不過去最主要的原因是,
他不會英語……
阿三的英語他真的聽不懂。
陳煒撓了撓頭,感覺有些對不起從前學校的英語老師。
不會外語真是麻煩。
程勇的外語是半吊子,只會幾句money。
牧師老劉年紀太大,出來一趟心臟病都快犯了。
以後的溝通總得有一天需要自己來,看來空餘時間還得學習一門外語了……
哎,做殭屍都逃不脫學習的命運。
……
貨輪即將啟航,
程勇和貨輪廚師不知溝通的怎樣,笑起來搖頭晃腦的。
不一會,
程勇罵罵咧咧的走了過來,拍了拍陳煒的肩膀,道:
「搞定了,陳兒哥。」
陳煒當然知道他為什麼一臉晦氣,無非就是貨輪廚師見要運的是違禁藥物,開始坐地起價。
不過這無所謂,
這些價錢對於他們今後來說只是九牛一毛。
為了能讓走私渠道更安全,陳煒不介意付雙倍價錢。
值得一提的是,程勇對陳煒也不像剛認識時那麼懼怕他了,
關係改善了,叫煒哥又不好聽,
這幾天就改口叫他一聲『陳兒哥』。
要知道他對陳煒的初印象可是一個兇狠冷酷的社會份子,
他平日里絕不敢招惹那種。
2002年,掃黑除惡還沒有貫徹到底,當時的社會治安可沒有後世那麼安寧。
然而,當他知道陳煒要做什麼事情時,反而對陳煒有些敬佩。
覺得陳煒看起來雖然暴力冷酷,但骨子裡應該是個好人。
這年頭,
好人總是比壞人更讓人安心。
而且,
程勇也打定主意要在這個生意里參一股,賺大錢。
所以此刻他反而是陳煒立場最堅定的簇擁者。
此刻讓出自己的走私渠道來,也沒有絲毫不情願。
……
貨輪在暮色下伴著夕陽,駛向大海,前往大陸。
一切塵埃落定,
事情辦的很順利。
三人踏上了返程的航班。
……
下了飛機的三人各自回去休息后,第二天,再次回到了程勇的神油店裡聚頭。
陳煒,程勇,牧師老劉,呂受益。
老劉來了后欲言又止,有些唯唯諾諾,猶豫著對陳煒說道:「小兄弟,你們讓我幫你做一趟翻譯,我已經幫忙了。以後的事情我就不參與了吧。」
他也看出來了,這裡面這個面冷話少的年青人才是隊伍的核心。
所有的計劃和決策,都是這個叫『陳兒哥』的年輕人拍板決定的。
但他是真的不想參與。
要不是呂受益當初以信徒的身份請求幫忙,他大概率也不會和陳煒他們去印度做翻譯。
沒想到本著「主愛世人」的原則做善事,
卻上了賊船。
現在他可是知道,這些人原來是要走私。
「我是個基督徒,違法的事情是不能做的。」劉牧師搖了搖頭,輕聲輕語道。
程勇在一旁不樂意了,你可是團隊的翻譯擔當,以後和印度醫藥代表交流還要靠你呢,你可不能跑啊。
程勇勸導劉牧師:「上帝不是說了嗎,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
呂受益在旁一愣,吃著橘子被噎了一下:
「那是佛祖說的。」
程勇擺了擺手:
「都差不多。」
然後繼續苦心勸說:
「你自己也是病人,你知道正版葯什麼價錢,你光讓他們信上帝,他們能有葯吃嗎?你這裡每年死多少病人?」
程勇越說越激動:
「人命關天吶!為了救人命而違法有什麼錯,上帝不是說了么,你不入地獄誰入地獄!」
正聽程勇勸說劉牧師聽得入迷的呂受益又是一愣:
「這也是佛祖說的。」
程勇翻了翻白眼:「你能不能把嘴閉上!」
……
牧師老劉陷入了良心與教義的糾結當中。
陳煒視線終於離開了電腦,這年代的電腦真是一點都不智能,除了自帶的撲克牌遊戲,其他的都沒有可玩性。
他看了眼程勇,道:「行了,別說了,再說你自己就信了。」
陳煒看向劉牧師:「代理權呢,我是肯定要拿下來的,這個葯今後肯定也只有我賣。以後少不了繼續和印度藥廠溝通交流。」
「所以我們現在真的需要一個翻譯。」
「我是帶頭人,葯我來賣,你只負責翻譯。」
「加入進來,我保證你有葯吃,而且你教會裡的病人可以打八折。」
陳煒平靜的看著劉牧師的眼睛。
程勇眼睛一亮,
威逼利誘啊!
一方面用仿製葯威脅老劉,你不加入就吃不了便宜葯,
你有錢一直吃四萬一瓶的進口葯嗎?
另一方面,給你教會的信眾打八折,
讓你名利雙收,心靈也可以得到慰籍,不用有負罪感,也符合你的教義。
高!
實在是高!
程勇懂了話里的深層含義,接過話茬,繼續勸說道:
「對啊,老劉,加入進來吧,這才是真正的主內平安嘛!」
牧師老劉低下了頭,猶豫糾結,
片刻后,嘆了口氣,
艱難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