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2 有你後悔的
「下毒?」裴漠驚呼一聲,「你小子還中毒了!?」
「那就是沒承認!」凌霽風把玩著手中的茶盞,「改天,把這三年審問她的卷宗,拿給本王看看。」
這個雲挽月真是越發讓人看不懂了……
凌霽風思忖片刻,又問,「大理寺的案宗里,有沒有記錄過失憶的人,就是那種只丟失了一部分記憶的案例?」
「這個還真有!」裴漠挺直腰背,正色道:「有些人受了刺激,會遺忘了一些自己執念過深的人或物,另外,月照國有一種秘葯也能讓人忘記心中的執念。
我跟你說啊,前段時間有個案子,有個男人負了一個痴心女子,結果這女子一氣之下吞了月照國秘葯,把男人給忘了。結果這男人追悔莫及啊,可惜晚了,人姑娘從此以後愣是看都不帶看他一眼的……」
「難道她真失憶了?」凌霽風眉心微蹙,自言自語,「還是因為對本王執念過深?」
「所以啊,真傷了人家姑娘的心,你就是當條狗,人家還嫌你聒噪。」裴漠不由得感慨道:「就你這兇巴巴的樣子,哪天遇上喜歡的姑娘,有你後悔的。」
裴漠說的口乾舌燥,喝了口茶,才發現凌霽風根本沒聽他在說什麼。
「你小子傻愣什麼?」裴漠的手在凌霽風眼前晃了晃。
凌霽風輕咳一聲,正色道:「去查查,有沒有辦法讓人恢復記憶。」
「你強行喚醒人家記憶,會傷到腦子吧?」裴漠敲了敲腦袋,又猛地一拍桌子,「霽風,你改行醫了?你現在最應該做的,不是把雲挽月那小蠢貨揪出來,徒手撕了么?」
「先查清事情原委。」凌霽風攥緊拳頭,指節泛白,「這麼撕了她,太輕鬆了。」
他要讓她想起過往,悔不當初,然後再慢慢撕碎了她……
涼亭上方的老槐樹枝上下晃了晃。
雲挽月爬過來時,正聽到兩個大男人在琢磨徒手撕了她。
納尼,變態的朋友也是變態?
更重要的是,這歪脖子樹的樹枝竟然延伸向兩個方向,一頭對著府外的大街,一頭對著狗男人住的院子。
很不巧,雲挽月走錯路了。
雲挽月蠕動著,一點點往後退。
「真是皇上不急太監急。」裴漠猛地起身,「本少爺幫你去弄死雲挽月!」
咔嚓——
樹枝應聲而斷。
雲挽月身體突然懸空,墜落下來。
「我靠!」雲挽月驚叫了一聲。
但是,預感中的鈍痛沒有到來,身下軟軟的。
沉重而溫熱的氣息打在她臉上……
雲挽月小心翼翼睜開一隻眼睛,凌霽風放大的俊顏滿是怒氣。
「將、將軍?」雲挽月揮了揮手,「好久不見,甚是想念。」
「雲挽月?」裴漠看了看凌霽風,又看了看他懷裡的雲挽月。
他錯過了什麼?
怪不得凌霽風不急著找她,合著早就金屋藏嬌了?
裴漠彷彿發現了什麼驚天秘聞,趕緊捂住嘴巴,縮得跟鵪鶉似的。
對面的兩個人絲毫沒注意到裴漠,對視一眼,凌霽風頓時雙目猩紅,「你在做什麼?」
「我……乘涼,對,上面風景獨好。」雲挽月露出標準似笑容。
凌霽風扯過她的包袱,裡面幾件粗布衣服散落在地上,最後一件肚兜搖曳著墜下來。
凌霽風眼疾手快,將那玩意順勢塞進了自己衣襟里。
「我、我晒衣服!」雲挽月指了指老槐樹。
把肚兜掛在樹上曬,這是什麼特殊癖好?
凌霽風一陣氣血上涌,臉色一會綠一會白。
他的目光又緩緩落在雲挽月鼓囊囊的胸口上,勾起一抹鄙夷的笑,「裡面藏了什麼?」
雲挽月下意識捂住胸口,搖了搖頭,「這是天生的。」
「你是自己掏,還是我幫你?」凌霽風滿臉寫著『不相信』三個大字。
好吧,這話的確有點假了。
雲挽月嘆了口氣。
她是高估了老槐樹的承受能力,她身量輕,可是她身上的東西重啊。
樹枝被她折騰幾下,可不就斷了。
摔下來就算了,還堪堪掉在這鬼面將軍懷裡,這特么走的什麼狗屎運?
雲挽月只能認栽,從衣襟里掏出碗筷、幾支桃木發簪、還有一個琉璃果盤,以及鑲著玉石的門把手……
凌霽風嘴角抽了抽,「你這是去……要飯?我府上養不起你了?」
雲挽月抱著自己心愛的碗筷,鼓著腮幫子,「一看你就沒見識,這碗筷可是金子打的,值錢著呢。」
「所以,你打算當了它們?」
「我……」
好吧,某些人說對了,她無力反駁。
「還有什麼,都拿出來。」凌霽風死死盯著雲挽月微微隆起的胸口,盯得她一陣頭皮發麻,「沒了!」
「嗯?」
「真沒了!」雲挽月感覺自己受到了鄙視,腦袋一熱,扯著自己的衣襟,「不信你看,姑奶奶都是貨真價實的……」
「雲挽月!」凌霽風頓時頭頂冒綠光,大掌摁住了她的衣襟,「你給我收斂點。」
「不是你自己要看的么?」雲挽月還委屈上了。
「噗!」裴漠一口茶噴了出來,又立刻捂住了嘴巴。
他也不想刷存在感的,只是這倆人什麼時候發展得這麼親密了?
說好的徒手撕媳婦呢?
小丑竟是他自己?
裴漠哀怨地看著抱在一起兩人。
雲挽月突然意識到了還有一個旁觀者,推了凌霽風一把,「你先放我下來。」
「你想得美!」凌霽風的鐵臂又收緊了些,「你不給我個合理的解釋,我就讓你下不了地!」
「咳!」裴漠握拳輕咳了聲,「嫂、嫂子……」
「不送!」凌霽風甩下一句話,抱著雲挽月回了碧玉閣。
獨留裴漠風中凌亂:這凌霽風不是不喜歡別人親近么,連他這個從小玩到大的兄弟都不能,現在是鬧哪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