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第一重偉大

群山之巔，生命幾乎絕跡。不過在低一點的群山之中，生命卻如星辰遍布。

植物遍布大地之上，不斷生長。在常識的世界里它們靜寂無聲，但在它聽來卻滿是「嘿，別吃別吃」的奇怪聲音。

不過該吃還是要吃的，貪吃的小動物們可不會管植物們的想法，無奈植物們只得學會利用這些貪吃的動物來實現自己的一些小目的。

當然，吃者終將被吃，貪吃的小動物們也會被其它的食肉動物吃掉。

來到藍星不過短短的幾年，它已經習慣了每天早晨有陽光照射的感覺，學會和這顆星球上大多數生命一樣在早晨開始一天的工作。

它的工作包括在藍星的天空飛翔，還有到海洋中遨遊，當然還有在大地上遊歷。

和不同的生命交流，雖然它們幾乎都是在「吃…長大…生崽子」的簡單念頭中不斷重複，就算是幼小的生命也只有很短的懵懂期，很快就要適應殘酷的生存挑戰。

不過它還是覺得生命簡直太美妙了！

在自然的循環里，生命不斷更迭。雖然生死不可避免，但絕不會有生命被浪費。

它觀察著一切，記錄著這一切，親身去感受這一切。

藍星的天空已經有可以低空滑翔的動物出現。這些孩子對危險的感知很敏銳，但還是本能地親近它。幾隻長著膜翼翅膀的小獸停在它的肩膀和頭頂，發出醜丑的叫聲，看起來像是在吵架，其實是在疑惑它是什麼。

明明不能吃，感覺卻很舒服。

然後小獸們就相互交配起來…

那也沒辦法，生命是不能浪費的呀。

看來出現可以飛行的動物只是時間問題了。

看來以後外出要進一步屏蔽氣息了，這些小傢伙們比那些大傢伙要敏銳得多。

海洋深處的小傢伙們追逐著光芒，不知不覺間也圍繞在它的周圍。

明明它的光芒無法使藻類生長，這些海里的精靈們自然也沒辦法飽餐一頓。對這些孩子來說追逐光明似乎漸漸成了一種本能，這是它觀測到的第一種無關乎生存的本能。

不過它也不覺得麻煩，追逐光明的本能是生命通往極境的道路之一。

它很高興。

陸地上的動物漸漸繁盛起來。

夜空下，它們第一次面對火焰表現出兩種態度。

一種顯得無比恐懼，這些動物們不明白為什麼會有這種能輕易奪走它們生命的東西存在。火焰是如此地無情，也不同於任何一種捕食者會滿足於食量。

火焰打破了生命不能浪費的默認原則，輕易就帶來毀滅。

另一種卻表現出對火焰的親近，彷彿它們等待這一刻是如此之久。就像是在幾個世代前就希望完成的夙願。所以它們幾乎毫不猶豫地撲向了火焰，並不在乎是否會毀滅。

它們親近火焰，不在乎火焰是不是它們真正守候地「那個東西」。

追逐光明，遠遠超出活下去的本能。

它還記得第一次親身見到這一幕的時候，不爭氣的流下了眼淚。

這些生命是它守候億年的孩子，而看見這些孩子毫不猶豫地為「或許是夢想」而死地時候，它也想不出理由去阻止。就算明明那是愚蠢的行為，那明明不是它們的「光」。

但是這是它們第一次伸出稚嫩的「手」，想要觸碰光明的源頭。

它記錄下這一切。

而這時。

它抬頭望向星空，忽然有些生氣了。

為什麼明明孩子們剛剛向著光伸出了手，就有東西來急不可耐地要毀滅它們。

它當然知道是為什麼。

偉大生命地傳承有記敘，每當生命要更進一步之時，就要迎來「考驗」。「考驗」是為了促使【美德】地誕生，而【美德】是生命群步向偉大的基礎。

但是這種機制並沒有那麼聰明。

「考驗「幾乎會毀滅星球上99%以上的生命，留下「考驗「認為優秀的生命。但是【美德】卻不一定會出現，只是留下恰好的生命而已。

所以它生氣了。

你這愚蠢的東西沒有資格來篩選我的孩子！！！

星空中那顆本必將命中藍星的巨大隕石轟然炸裂。碎裂的隕石大多數都在星球的大氣層中化成灰燼，一部分掠過大氣層形成流星群，少部分降臨到藍星之上。

降臨的碎片帶來了災難，但這是必須承受的，否則來自群星的」考驗「便不會停止。

不過至少大部分生物活了下來。

而它會在群山之巔，靜靜守候第一個文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