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道別的王者們

迷霧般的視野中，一切漸漸明晰起來，燦在虛實不定的狀態下靜靜觀察這個幾乎就要湮滅的世界。

這片世界有著自己的名字，燦在越過那世界的「邊界」的時候，對這個世界有了大概的了解，比如這個世界的「生靈」稱呼這個世界為【遊戲世界】，那些「生靈」自稱【玩家】。

這個世界的大多數信息或者說【認知力】被局限在非常有限的空間中，相比於燦所處的世界所具有的宇宙和常識之外的世界那般幾乎無邊無際的空間，這個所謂的【遊戲世界】就像是幾個平面疊加在一起的世界，而最大的那個平面，也不過是大概類似普通行星的大小。

這些平面每一層的結構區別很大。

有的平面和正常的現實世界場景一般，然而卻會多出一些「信息」，該平面的每種事物均被明裡暗裡標記著，為【玩家】們提供各種信息和幫助。

有一些平面則是完全由「法則」線條構成，不，準確來說更像是一種對其他平面的支撐和描述，其結構近似法則，然而卻並沒有【真實】可言。

至於還有一些平面，似乎連接著一個更為不可描述的廣闊的另一個真正的世界。

燦最初對於這個世界的了解非常有限，不過燦也並未急於行動，他就這麼在這個【遊戲世界】里旁觀那些【玩家】的行為。

燦的目光並不能像是在自己那個世界一般自由，因為這個世界過於薄弱，燦要剋制自己以防毀壞這個世界。

燦選擇觀察那些【玩家】的行為。

這些玩家似乎不是這個世界的生靈，雖然他們行動間都是藉由這個世界的「法則」和物質，但是他們本質上更像是其他世界投影在這個世界的生靈。

也就是說，這些玩家真正存在的世界里，已經可以創造世界了？雖然這個【遊戲世界】還遠遠算不上完整的世界。

玩家在這個遊戲世界的行為基本都是圍繞著變強，以他們自己的話來說是「升級」，這樣的目標而行動的。雖然燦也不能理解這種好像有些「浪費時間」的行為有什麼意義，但是這些玩家樂此不疲，甚至於為此相互間發動戰爭。

燦也不確定這些玩家到底是不是一個族群，因為玩家之間的戰鬥十分「慘烈」，幾乎可以用不死不休來形容。

不過這些玩家也並不存在真正的死亡，或者說，在他們那個真正存在的世界中沒有死亡之前，他們確實是「永生不死」。

這個遊戲世界的生靈，當然不只是玩家，還有各種的【npc】，其中有些是對玩家友好，有些是中立，還有的被劃分為敵對陣營的，當然是玩家的「敵人」，但是這些玩家區分敵人和友軍的方法，比較...額，怪異。

除玩家以外的「生靈」，燦一開始並沒有放在心上，甚至燦一開始還以為這些【npc】只是這個世界法則的一部分，甚至直接來說同這個世界的石頭都沒有什麼區別。

但是隨著玩家的活躍，這個遊戲世界中的日子一天天過去。

這些npc發生了一些變化。

燦記得很清楚。

一日。

不知為何有大批的玩家在消失之後，玩家說是「下線」后，有許多玩家便再也沒有回到這個世界。

像這樣的情況過去也有，只是最近尤其多。

一位位在這個世界中強大無比的玩家，這些被其他玩家稱為「王者」的玩家，重新回到他們最初來到這個世界的地方，那被稱為「新手村」的地方。

燦發現，這些玩家的目標，不再是變強，或者說，這些玩家已經沒有目標，他們只是漫無目的地在這個【遊戲世界】中旅行，拜訪他們所熟識的那些npc。

這些「王者」在這個世界中同那些一直以來只有那麼幾句話語的npc閑聊，像是要遠行的同鄉。

好像是釋然還是什麼其他的東西，王者們同那些「老友」拜別後，一下子好像失去了方向。

而當這些王者全部在光芒中「消失」后。

那些原本如同機器的npc，似乎眼中僅有的一絲光芒也一併消失，黯淡的神色，似乎只是倒影的光消失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