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古時候***評鑒指南
管子治齊，置女閭七百，征其夜合之資，以充國用，此即教坊花粉錢之始也。
很少有人知道，大寶劍實際上是管仲發明的，而且是為了增加國庫收入，緩解社會矛盾，並且還是全世界歷史上最早進行的國營。
這項在現代看來是妨礙精神文明建設、破壞和諧社會的違法行為在當時來看……還能算是個社會進步。
而且這其中還分三六九等，前文提到的，荀或要去找共享女友的高檔場所就不是一般人能夠進的，有錢都不行。
用現在的話來說，古文專業研究生以下學歷不得入內。
除非你給的錢實在太多了，畢竟是要恰飯的。
一般來說在華夏古代，這種事主要有私營、軍營、官營的區別，私營就是個體戶，從先秦開始就有，可以向官服登記註冊，隸屬教坊，也可以無證經營。
有證的話收費可以高一點但是要交稅，無證的話會被城管查封。
這其中有證經營的家大業大，雖然有販賣貨幣的，但真正的大腕不但琴棋書畫樣樣精通，而且處於飢餓營銷狀態，不參與貨幣販賣，且有單獨一樓用以居住，「青樓」也由此漸漸成為我們映象中的那個詞。
順帶一提，宋代的無證私營場所在下水道當中。（詳見陸遊《老學庵筆記》）
軍營則是從囚犯、俘虜中挑選，但實際上根本不存在挑的問題，畢竟量不夠用。
漢代在這方面有明確的制度，雖然所有寫三國的作者都沒有提到，但……真的有。
最後是官營，荀或去的章台街就有很大一部分官營和持證上崗的私營，並且是目光所及人流最多的——畫眉樓。
（註：根據我一個下午的考據……我只能考據到章台街，所以名字只能隨意，不過這名字有典故，歡迎好事者科普。）
雖然畫眉樓對面那家貌似主營幸倡的小樓人更多點……
但荀或沒有分桃之愛，因此並不打算前去，不過就在他打量這章台街周圍風景的時候，一個頗為暴躁的男人碰了他一下，然後想要踏進畫眉樓。
「將軍且先留步。」
不過一個小廝硬著頭皮攔了上去，可以看出對方雖然很慫，但是已經做好了即便被毒打也要攔下這人的準備。
「將軍，請恕小人僭越，可畫眉樓有規矩，若第一次前來，需留詩一首以正文名，方可進入。」
這小廝彎著腰仰著頭，看著著實有些滑稽，但這風雅之地的規矩的確如此，你沒有一點文名，還真的沒法進去，除非有人出高價包場，才能受邀前來不需試煉。
否則初次前來，總要賦詩留詞以正文名。
當然，一般來這裡的都是輕車熟路，或者早就有些文名的世家子，衣物之上的徽記也能讓小廝認清誰是誰。
但這位彪形大漢龍行虎步，一路行來衝撞多人，且身上所穿乃普通校尉之服武服，且略顯老舊，因此小廝根本認不出來人，只能隱約知曉對方是軍中之人。
一般來說，小廝是不敢攔的，但這武夫短短一路惡了多人，且不像是富有詩書之人，故而這小廝被他上頭派來試探。
荀或也認不清這人究竟是誰，但他能感知到對方身上的氣息，那種暴虐狂躁，似要席捲一切的氣息。
比之荀或在陳留見到的夏侯兄弟還要暴虐數倍。
絕對的頂尖武將，有著准神，或者接近准神的戰力，但絕對沒有準神的統御，而且走的是戰場廝殺，絕不是武道修心之流。
現在這個時間點在洛陽城能有哪位頂尖武將？
除了呂奉先還能有誰，而呂布這個時候卻是一副氣急敗壞的樣子……
荀或總覺得這是自己在中陽門口搞了點事情出來，導致對方現在心情不好。
「嘭！」
「啪！」
「啊！」
看著被糊到牆上的那個小廝，荀或突然間有些萌生退意。
不止荀或有如此想法，就連尚未進樓的那些世家子也有類似的想法，看來這些人也已經認出來這個兩米多高的男人的真實身份。
而在損失一名無關緊要的小廝之後，猜到了來人的真實身份，屬於畫眉樓真正閭主的中年男子出來迎接，一臉憧憬如同小謎弟一般的將呂布迎了進去。
隱約間荀或還能聽到諸如非常浮誇的，諸如「蓬蓽生輝」、「英武不凡」、「必然文采飛揚」、「也是那鼠子眼瞎，多謝呂將軍教導。」
至於死了一個小廝的事情。
恐怕全場只有荀或多看了兩眼，就連收屍的甲士也是動作麻利手腳利落，彷彿做了很多次一般。
大概……這是某種消耗品吧，至於作用……或許只是讓人撒氣的吧……
看著那小廝的屍首裝了車運走，荀或倒也不再關注，徑直走進了畫眉樓。
順帶在小廝想要上前的時候，丟了一枚黃銅做的金餅子。
能用錢解決的事情，為什麼要費口舌？
進入到畫眉樓之後，荀或兜兜轉轉，抓了一個小廝的后衣領，問道，「我問你，今夜這畫眉樓熱鬧不同以往，可是有什麼節目？」
小廝不敢怠慢，當即恭敬說道，「方家可是趕巧了，前日那逆賊王允被董相國所誅，其義女充入教坊，今日正好是其首秀，方家若是自信，亦可賦詩一首，必可得魁。」
雖然荀或知道這小廝見到誰都會說「方家若是自信，亦可賦詩一首，必可得魁。」
但聽到當事人是自己的情況下自然會高興些。
「行了，不為難你了，你走吧。」
荀或鬆開小廝，放任對方離去，然後將視線投向那間呂布所在的雅間。
「歷史傳言中記載，這被王允收為義女，並實施反間之計的女子其實是呂布在并州失散的老相好。」
荀或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年方二十的他還沒有多少鬍鬚，做不了捋須的動作，只能幹巴巴的摸。
「現在看來，這似乎還不是八卦，是真的嘍？」
「那按王允這匹夫的性格，應該是先找來這與呂布有瓜葛的女子，然後在讓她成為貂蟬。」
「有趣，真有趣。上去看看！」
荀或當即決定上去找呂布玩耍，這八卦的小心思一旦起了，那就真的熄不下去嘍。
「唉，可惜沒有煙抽，鬍子也沒長好，看來下次得做根煙槍痛快痛快，既能裝逼，又能裝深沉，比羽扇綸巾數量少，逼格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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註：書中的自稱和稱為盡量參考漢代的，但有些讀起來感覺不大順口的我可能就會改掉，還請諸君海涵諒解。
另外董卓現在還是丞相，沒當太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