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戰未休！
戰鬥並未落下帷幕，或者說真正的戰鬥纔此刻才剛剛開始。
小將俞涉完全不敵董卓，但在他苦苦支撐的時候，一名步將重新殺入陣中。
「殺！」
他在吶喊，他在怒吼，他名叫——夏侯元讓。
對於特別弱小的武將，呂布會遊刃有餘的調教，如同俞涉。亦如同那隻剛剛進化的炎兔兒。
對於特彆強大的武將，呂布會用實際行動告訴他們，究竟什麼才是強大，如同剛才倒下的關羽、張飛。
而對於那些在某一道路，某一境界上止步不前的武將，呂布會直接展現給他看看，這一境界走到極致的風景。
就比如重傷倒地的夏侯淵，呂布的一劍雖然差點要了他和他精靈的命，但他卻並沒有死，此刻雖然重傷昏迷，但醒來之後，或許會在箭之一道上有著更高的成就。
這些事夏侯惇也是知道的，在自己兄弟重傷之後，緩過勁來的夏侯淵在走過來的過程中已經從旁觀者的角度看清了呂布的目的。
夏侯惇知道自己絕不是呂布的對手，他也知道呂布只是為了找尋一個能夠與他匹敵的對手。
此刻擺在所有人面前的道路只有兩天，向呂布挑戰，或者就此止步。
關羽、張飛、趙雲、俞涉、夏侯淵……
「殺！」
然而考慮那麼多生死，考慮那麼多成敗，還能算武將么？還能有希望突破頂尖么？
猶豫，便已經代表了失敗。
代表他已經輸給了自己！
「很好！」
呂布看到沖入自己和俞涉戰鬥之中的夏侯惇，興奮的為他喝彩起來。
「來吧！」
「你是第一個被我擊敗的，也是第一個再度向我發起挑戰的！」
周身氣勢大盛，赤兔「神駒」更是人立而起，絕強的氣息向著四面八方迸射而去。
坐在馬上的俞涉直接被這股風浪吹翻，昏死過去，躍起於半空中的夏侯惇也同樣被掀飛。
但不屈的意志不會對困難低頭，那是武將浪漫，迎著死亡！
夏侯惇落地之後再度躍起，跳上了失去主人的戰馬，向著呂布再度發起衝擊。
自始至終，名為赤兔的「神駒」都沒有對任何戰馬發起過攻擊，不然除了那匹夜照玉獅子因同為精靈的緣故與銀伴戰獸戰鬥過之外，其餘戰馬皆死於戰鬥的餘波之中，而非刻意的針對。
和他主人一樣，精靈也有著自己的驕傲。
重新騎上戰馬的夏侯惇再度怒吼衝鋒。
而呂布也早就擺好架勢，等待著夏侯惇從數十米之外加速衝鋒。
武將之間的戰鬥，戰馬交錯間便是一個回合，而呂布從一開始便沒有怎麼移動，從來都是等著挑戰者向他衝鋒。
這便是站在頂尖之人的驕傲！
夏侯惇手持單手大刀，劈斬司令蹲伏於夏侯惇身前。
十步、八步、五步。
距離越來越近，殺氣的交鋒也越來越肆意。
隨後兩步！
劈斬司令一躍而起，朝著呂布如同炮彈一般飛來，渾身光華綻放，如同鋼鐵重炮，轟擊當場！
呂布神色不變，胯下銀伴戰獸再度變了顏色，冠羽和尾鰭如同烈焰燃燒，呂布周身也彷彿環繞著紅色的火焰。
巋然不動，然後畫戟一拍。
劈斬司令被當場拍落到地面之上，而呂布的畫戟也迎上了衝鋒而至的夏侯惇。
這一次，夏侯惇沒有再選擇防守，更沒有選擇勒馬，而是直面畫戟，直面危險，直面死亡。
時間在夏侯惇的眼中放慢，他在馬上彆扭的扭轉身形，竭力避開畫戟的攻擊。
即便發現無法閃避，也依舊沒有選擇停下防禦。
呂布沒有衝鋒，這捅出的畫戟可以防禦，也可以無傷閃避，只需要停下，只需要勒馬，只需要放棄。
但……
「噗呲！」
畫戟捅穿鎧甲，刺入腹部，但這距離尚且欠缺分毫。
「喝啊！」
抓住畫戟，身體一送，雙腿一松，即便戰馬已經跑走，即便自身已經被呂布的方天畫戟挑在空中，但夏侯惇決然再戰！
身體懸空之際，夏侯惇向著呂布一刀劈斬而下，這個距離大刀正好能砍中呂布持戟的右手。
但呂布並未給他機會，在夏侯惇捨命一擊即將擊中的時候，呂布並沒有選擇承受攻擊，而是揮動畫戟，將夏侯惇掃開十數米。
隨後橫放畫戟於身前，饒有興緻的看著那一位緩緩向他走來的武將，以及他的坐騎。
身高兩米，比之銀伴戰獸還要雄壯的野豬，兩條長長的獠牙恐怖異常，沒有人會懷疑它捅穿馬匹和肉軀的難度。
這是小山豬的最終進化型——象牙豬。
不到兩個月的時間，體型只有區區半米的小山豬暴漲到了兩米高，雖然和荀一的比雕一樣，因為急於進化，體型上較正常象牙豬矮了至少半米。
但一切為了自己的主人，便是值得的。
長牙豬的背上，無雙上將潘鳳神情肅穆。
他斷了一隻手臂，被華雄硬生生斬斷的右臂連帶肩胛骨一同削去，根本沒有再度接上的可能。
但現在，他依然有著一條「右臂」，你是晶瑩剔透，於日光之下微微反光的手臂。
那是透露著刺骨寒冷，即便尚未靠近也依舊讓人戰慄寒意。
那是完全由冰構成的手臂，一條切切實實的冰臂，又成長為象牙豬的小山豬為潘鳳凝結而成，代表了這一人一精靈，超越死亡的情誼。
「你便是曾與我其名的關西潘鳳，潘無雙？」
呂布神情肅穆的詢問道，這是他曾經的對手，素味蒙面的對手，世人將之與其對比。
雖然境界已經天差地別，實力更因為一條手臂而差距甚遠。
但當潘鳳以此殘軀站在他面前的時候，呂布便將其認可了。
「天下豪傑之中，有資格與我並稱雙雄者，你潘無雙可算其一！」
潘鳳對此卻不以為意，武者從來只有第一，所謂並稱雙雄本就是遺憾，更何況這還是別人給與的承認。
「你的確如同華子健所言，是遠超於我的對手。」
經歷過生死，失去過一切，短短兩個月的時間，潘鳳在心境上發生了前所未有的蛻變。
「你後來與他交手過么？」
呂布微微搖頭，他和華雄被董卓特意安排錯開。
「沒有……」
「恐怕今後也不在有機會交手了。」
語氣雖然平淡，但難掩其中的落寞，這天下難得有同一條道路上的對手，可最終卻沒有機會交手，更沒有機會見面。
惜哉……
哀也……
「那麼，就讓我來當你的對手吧。」
潘鳳向著呂布抱拳，和當初的關羽一樣，右手蓋住左拳。
此即為一分生死之禮！
「如此。」
呂布也用同樣的抱拳禮回應。
「敬請賜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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