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失之交臂（續）

第十一章失之交臂（續）

左天言畢，大聲吩咐下去，眾女子知道能夠跟通靈之人一起，都歡喜的不得了，但是知曉只有其中一倆個才有此殊榮，不免有些不滿的嘆息。溫宿正值青春年少，見有如此之多的女性，都為了自己選中她們之一的那一刻，豈有不試之理。這時候，一個藍衣女子躍入他的眼帘，這女子身材高挑，皮膚微黑，眼睛有神，五官稜角分明。她的眼神跟溫宿碰在一起，卻又低下頭，但是忍不住又抬頭看溫宿。

由於阿姒是葡萄仙子，自然沒有機會在進這個行列，再說她緊緊十二三歲，年齡尚幼，所以沒有機會被稱為這些幸運兒。她看到那女子眼神，嘴裡忍不住輕輕罵道：「不要臉。」只是聲音低的也許她自己頭聽不到。

溫宿此刻大概也忘記了大隊官兵來到的消息，見此女子如此，心裡也不由得如鹿撞一樣突突亂跳，眼神好像被凝固在一起一樣，一時間再也轉不開來。溫宿跟阿姒一起的時候，多把她當個小妹妹，雖然阿姒貴為葡萄仙子，可是，在溫宿看來，已經當成自家人。這個藍衣女子有個十六七歲，比之阿姒更多了一份女人的嫵媚，女人的溫柔。藍衣女子似乎再說：「我啊，舍我棄誰？」

溫宿手腕輕輕用力，噗的一聲微響，一支無頭的箭正好射中藍衣步子。

左天見溫宿已經射出一箭，齊聲喝彩。藍衣女子也羞澀的低下頭。這時候，左天村長大叫道：「通靈之人已經選中一美人，這位美人叫藍鳳。下面還有一支箭，看誰更幸運？」

溫宿接過來左天的箭，眼睛也在搜尋下一個目標。這時候，一個紫衣女子躍入她的眼帘。他一看到這個紫衣女子，頓時呆住了，世間居然有如此女子：這女子甚至頭髮都是紫色的，皮膚白凈且吹彈可破，手裡雖然捉著兩隻鼓槌，但是分明在豐滿的中更突出修長。眼似湖泊，口似櫻桃，手下去，雖然有力但是動作格外柔美。紫衣女子見溫宿不住的打量自己，心裡暗道：「這通靈之人好生奇怪，居然眼睛呆著，原來也是好色之徒。

想到此處，這女子裝作沒有人看的樣子，自顧看向自己手中的鼓，發出有節奏的聲音。溫宿見這女子如此對自己冷淡，心中不由得升起一絲寒意，想想自己原本是個草原的小子，只是在機緣巧合才成為連他都不信的通靈之人。正準備放棄，誰料這女子竟然轉過眼來，看溫宿一眼。溫宿感覺自己就好像一隻在松樹上爬行的蟲子，不停地掙扎著糾結著從松樹上底下的松脂，可是早晚自己會被這松脂包裹，最後凝固了這一刻，成為了一隻琥珀。

溫宿不再多想，啪的一箭射出，正中紫衣女子。紫衣女子在別人的驚嘆聲中，成了左天所說的幸運兒。溫宿問左天，這女子是何人？左天大叫道：「幸運之神已經降臨到紫萱身上。我們祝福紫萱的家人吧。」

不多時，藍鳳和紫萱的家人知曉了兩人被選中的消息，前來打聽狀況。不料藍鳳的哥哥藍雨得此消息，不但沒有殊榮，反而指著左天村長的鼻子，村中的小夥子們急忙上前拉住藍雨，藍雨說道：「你這個糊塗村長，怎麼糊塗到這個份兒了，天意天意，你以為天意就可以滿足一切了嗎？你這不是變相的為通靈之人招親？他給你了什麼好處？」

左天見藍雨如此指責自己，心中不由得火起，他叫來群眾，當著群眾的面問溫宿，道：「通靈之人，你現在要替我洗清清白，你說你給我什麼好處了？」接著他又轉身向大家說道：「通靈之人本來是祭酒師酒仙關飛選定，他根據碑文記載，為我們找到通靈之人。通靈之人是我們張家堡的保護神，傳說中就如現在溫宿的樣子，背後火槍和魚叉，腰跨短刀。既然祭酒師認定，我們斷不會搞錯。給他選擇兩名女子，同他一起祭拜，這也是根據祭酒師當年給我們留下的碑文記載吩咐的。話說回來，知道能被通靈之人選中，在我們張家堡是無上的殊榮。通靈之人選中此而女子，斷不可無故拋棄她們，這也是我們村中碑文所不允許的。請大家相信村中碑文。藍雨你無故污衊我，你心疼令妹，出發點固然沒錯，但是卻侮辱了我的人格。今天希望大家做個見證，拉下去打二十鞭子。」

藍雨雖然不願意，可是他也拿不出什麼真憑實據，所以也只好任由村長處置。藍鳳見哥哥受刑，急忙求村長放過他哥哥。村長看通靈之人溫宿，溫宿笑道：「幾天既然是祭拜之日，那麼應當處于吉日。藍雨畢竟是藍鳳的哥哥，妹妹大喜，哥哥挨鞭子，畢竟不是什麼協調的事情。還請村長從輕發落！」

村長左天想了想，最後下定決心，道：「藍雨，既然通靈之人和藍鳳姑娘也為你求情，我念你也是魯莽，所以不跟你計較。但是也不能就此，算了，罰你打掃村中廁所三個月。你可服氣？」

藍雨聽說自己不挨打了，後來聽說罰打掃廁所，道：「村長廁所由劉大媽和李大爺打掃了那麼多年，難道讓我一個人兼二人的職？」

「混蛋，想得美，讓李大爺休息兩天。你頂他吧。」這時候李大爺望著藍雨，笑道：「難得由小夥子陪我打掃衛生，我看這小子不錯。」說著還摸摸藍雨的臉，藍雨渾身雞皮疙瘩和毛都起來了。

紫萱被選中並沒有太大動靜，他的父母像嫁女兒一樣，囑咐紫萱一些話。藍鳳在一邊也是如此。

終於，根據村中碑文記載的祭拜儀式開始了。

藍鳳和紫萱各穿上藍色和紫色的衣服，只是此刻已經變成了傳說中類似仙女的衣服，二人走路飄飄欲仙，輕輕掠過，柔美中透露著宗教的神秘。

不多時，左天村長叫來溫宿，如此如此的安排了祭祀儀式。溫宿一一記在心中。溫宿帶領著村裡的眾人，來到神廟前。溫宿向裡面仔細一看，見廟裡面供奉著一個雙頭的白狼，雙頭交叉，一左一右，彷彿向天長嘯。眾人隨著溫宿或跪或站之後，祭拜告一段落。

桃花河畔，霧氣氤氳。

一座草亭下，一個女子面色微黑，藍色紗裙，彈奏了一曲之後，沒有任何響聲。女子微微嘆息一聲，心事便隨著琴聲繼續翻滾。

這時候一個男子走來，向草亭靠近。這男自二十多歲，樣子雖不算帥氣，至少不讓人討厭。他來到亭子裡面坐下，聽女子彈曲子。男子道：「藍鳳，此刻你看上去，怎麼也不像農家少女？」

這少女正是藍鳳，男子便是溫宿。藍鳳見溫宿如此說，微微笑道：「相公這是取笑了。我只願侍奉公子，追隨公子！」

溫宿聽藍鳳如此一說，男人的尊嚴讓他感到很舒服。藍鳳招呼溫宿喝茶。她起身給溫宿倒了，自己端起一杯，剛喝下肚，突然用手捂住肚子，她見溫宿也要喝茶，上前一步打掉溫宿手裡的茶杯，溫宿還沒有來及弄清怎麼回事，就見藍鳳倒地，面色青紫，口角流出血來。

藍鳳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