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二十三章 凡間 道人 本源
司鴻進入了凡間后,並沒有暴露,而是隱匿修為,如同凡人一般走在官道之上,望著四周陌生的環境,司鴻深深地呼了口氣。
雖然以司鴻現在的境界,遊歷整個凡間也不需要多久,但是他也知道本源之力並不是靠簡單的搜尋就能夠得到的。
他有一種預感,有東西在盯著他,或許要需要同得到道源果一樣,經歷某種試煉。
走在官道之上,司鴻的身體雖然魁梧,但是氣質卻很出塵,若他還在凡間討生活,這種情況於他倒是很危險。
不過現在,他的心思卻早已不在此地了,深吸一口氣,他想起自己曾經聽過的那些說書人的故事,決定尋找一下修道之人。
凡間雖然不如仙界一樣幅員遼闊,但是也一樣人數眾多,司鴻行走間,看見一些路人,均都是背著行李,只有他沒有任何包裹,如此一來,頗受行人注意。
司鴻沉吟少許,從官道兩旁折下一些枝條,親手編成一個小框,背在了身後,隨手撿起些柴火、枯草,扔進了小框內。
走在官道之上,僅僅是數個時辰,他就看到了不少凡人武者,騎著高頭大馬,呼嘯而過,這些人對於走在路邊的司鴻,看都不看一眼。
每次有馬匹過去,便會掀起一片塵土,司鴻也不介意,拍了拍身上的灰塵,繼續行走。
只是他這次走出沒多遠,忽然身後傳來一聲喝斥:「讓道!」
與此同時一股強風從後面撲來,司鴻身子一側,只見一匹黑色的駿馬,幾乎貼著他的身子,蹭了過去。
緊接著,又有數匹駿馬,呼嘯而至。
其中有一匹,眼看就要撞在司鴻身上,就在這時,那馬上的壯漢,飛快地一拽韁繩。
但聽一聲急促的馬嘶,那馬兒的前蹄頓時高高抬起,向著旁邊斜去。
在地上前行幾步后,那馬兒才止住腳步,其上壯漢大限一瞪,手中馬鞭回手一抽,劈頭就向司鴻落下,嘴上喝道:「哪裡來的瞎子,沒長眼睛!」
司鴻眉頭一皺,習慣性地就要運用靈力,只是在那馬鞭抽來的瞬間,他的靈力卻像是被封住了一樣,微微一愣,這馬鞭結結實實地抽在了他的肩頭。
那壯漢輕哼一聲,收回馬鞭,惡狠狠的瞪了司鴻一眼后,一拉馬韁,疾馳而去。
司鴻搖搖頭,輕輕把身上的塵土拍下。
凡間的馬鞭落在他的身上,一點感覺都沒有,只是他可以確定,自己已經進入一個局,由凡間天道操控的一個局。
周圍人目露訝色,對於司鴻表現出來的過人膽色很是佩服。
半個時辰后,一隊馬車遠遠地出現在司鴻身後,在馬車四周,有著近百個騎著駿馬的大漢,這些人一個個雙目精光閃閃,太陽穴高高鼓起,顯然是武林中的高手。
這官道本就不寬,看到馬車之後,司鴻站在路旁。
當馬車路過司鴻身邊時,有四個大漢已然來到司鴻身前,把他阻擋在外。
司鴻無意中看了一眼,忽然雙目一亮,抱拳對著面前的壯漢說道:「勞駕問下,車上可是有病人?」
中年男子略一猶豫,點頭說道:「有個丫鬟病了,此地距離京城還有七天路程,隨行的大夫開的方子,不見緩解。」
司鴻看了馬車一眼,說道:」讓我看看病人。」
就在這時,馬車中傳來一個老者的聲音:
「讓他來看看吧,醫者行天下,或許此人有方法醫治也說不定。」
幾名壯漢連連點頭,對司鴻說道:「勞駕。」
司鴻來到了馬車旁,正要上去之時,車內老者咳嗽了一聲,幾名壯漢立刻上前攔住,歉意的說道:「先生,就這麼看吧,不需要上去了。」
司鴻眉頭一皺,以他的神識,早就看出,馬車內有三人,除了一個老者之外,就是兩個妙齡少女,從打扮上看,分明是主僕二人。
生病的那位,根本就不是什麼丫鬟,而是那小姐。
在司鴻神識一掃之下,那小姐體內血液中充斥著毒素,顯然是中了毒。
「把手伸出來。」司鴻說道。
車中的女子,猶豫了一下,從車簾中伸出玉手,司鴻捏住其手腕,識海中的黑色珠子滴溜溜地一轉,那些毒素便順著司鴻的手指被吸收殆盡。
望著白凈的玉手,司鴻說道:「已經祛毒完成,你沒事了。」
馬車中傳來議論聲還有激動的聲音,馬車帘子忽然掀起,一個滿臉皺紋的老者,他深吸口氣,看向司鴻的目光,充滿了不可思議,連忙恭敬的說道:「可能請動先生同行?」
司鴻微微一笑,說道:「我要一匹馬!」
老者聽罷,立刻喊道:「小郎,把你的馬讓出來!」
一旁一個二十多歲的青年,立刻一臉苦色,翻身下馬,牽著馬韁走了過來,隨後嘀咕了幾句,轉身離開。
司鴻看著此馬,這馬兒風駿異常,雙目似有靈性,尤其是在司鴻右手的撫摸下,這馬兒居然眯起了眼睛,流出頗為舒服的神色。
司鴻淡淡一笑,左手按住馬身,輕身一翻,上了馬背。
司鴻騎在馬上,目光所及四周儘是凡人,一種許久未曾有過的感覺,慢慢映上心間。
在這一刻,他體內的靈力,居然自動運轉起來,四周的靈力,彷彿是被其所引,迅速涌動而來。
「嗯?」司鴻有些奇異,他的靈力又能夠動用了,難不成這是天道放開了限制?
微風吹來,掃在司鴻發間,他不由自主的深深的吸了口氣,雙目微不可查的閃動明亮的光芒。
他可以清晰的感覺到,體內的靈力,似乎正在進行一場奇妙的變化,這種變化儘管微薄,但是卻蘊含某種神奇的力量。
漸漸的,隨著車隊緩緩行走,四周湧現而來的靈力越來越多,在如此眾多靈力之下,所有的馬兒都嘶嗚起來。
甚至就連那些凡人的武者,也一個個目光大亮,他們不知為何,身體內升起暖洋洋的氣息,這氣息在體內流動,極為舒服。
許久之後,司鴻體內靈力漸漸平息,四周靈氣慢慢消散,那些凡人武者一個個紛紛清醒,均都是目露古怪之色,輕聲交談之下,紛紛對於剛才的現象感覺詫異。
隨著車隊的前行,夜幕降臨,所有的車隊繞威一圈,在官道一旁駐紮。
一些女眷,從馬車上走下,嚶嚶雀語中開始籌備食物,更有一些,時而把美目投向司鴻,彼此嬌笑說著什麼。
其實也難怪這些女眷對司鴻側目,此時司鴻,在她們限中,充滿了一股難言的魅力,雖說他相貌普通,但整個人卻有一股出塵之意。
司鴻斜靠在一棵大樹下,望著漸漸暗下的天空,心境從未有過的平和。
夜幕下。
司鴻感受著四周的靈力,忽然神色一動,抬頭看向遠處那些女眷方向,只見一個雙十年華的少女,穿著一件點翠衣衫,腰間掛著一副魚環佩,手裡拿著熏肉與酒壺,款款向他走來。
香風撲面,很快此女便來到近前,把食物放在一旁后,頗為好奇地打量了司鴻幾眼,俏聲說道:「謝謝你。」
此女正是那馬車中的小姐,司鴻微微一笑,拿起酒壺,隨後放在嘴邊,喝了一口。
一股辛辣之感頓時從腹內升起,味道比不上仙界的酒,但也聊勝於無,他已經不記得,當年自己還在凡間掙扎的時候,為求一杯美酒耗費了多少錢財。
帶著一股惆悵之情,司鴻再次喝了一大口。
少女張開小嘴,似乎想要說些什麼,但這時,不遠處卻是有人喚她,少女應了一聲,美麗的大眼睛看了司鴻一眼后,轉身走開。
以司鴻的修為,已然到了辟穀的境界,凡人的食物,對他來說沒有什麼吸引力。
那熏肉,就一直放在原地,他一動末動。
只是這酒,卻是勾起了他的一絲心緒,喝著喝著,便把整壺喝完。
夜裡,護衛車隊的那些壯漢,點起了篝火,陣陣歡聲笑語,從他們之中傳出,落在司鴻耳中,他的嘴角,漸漸露出了一絲微笑。
更是有一些漢子,許是喝了酒,膽氣大增,跑到一些女眷那裡溫聲細語,渴望討到佳人歡心。
看到這凡人的一幕幕,司鴻腦中不知不覺,想到了李慕婉。
這時,老者拿著兩壺酒,來到了司鴻身邊,遞過一壺后,坐在司鴻旁邊,笑道:「先生,您果然神奇,實不相瞞,生病的乃是我家孫女,先生杏林妙手,佩服,佩服!」
說著,他酒壺一歪,倒滿杯子,但卻發現司鴻根本就不用杯子,而是直接拿著酒壺喝了一大口。
他一愣之下,哈哈一笑,把杯中水酒喝下后,學著司鴻拿起酒壺,同樣喝了一大口。
老者看了眼地上的一個空壺,又看了看司鴻手中已然所剩無幾的酒壺,目光一亮,笑道:「先生好酒量啊,夜色漫漫,坐著也是無聊,不如去篝火處大家一起聊聊?」
司鴻下意識就想拒絕,但轉念一想,便微微一笑,點了點頭。
來到篙火處,只見好幾個漢子圍著篝火,正大聲的談笑,說著自己以往見過的趣事,見到司鴻來了反倒是有些拘謹,生怕自己出言不遜,得罪了司鴻惹得不快。
其中剛剛說得眉飛色舞的壯漢耐不住寂寞,湊到司鴻跟前,諂笑道:「先生,您今天展示的那一手簡直神了,您是不是那些傳說中的仙人啊,我聽說那些仙人可以生死人肉白骨,若是我們能有這福分能夠面見仙人,這輩子也就值了。」
老者笑罵幾句,坐下了下來,笑道:「先生是杏林妙手,你們和先生熟絡熟絡,這條命就多一份保障,不要整天提仙人仙人的,高高在上的,也不嫌冷。」
此言一出,四周漢子紛紛大笑,司鴻隨意的坐在位置上,看著眼前這些凡人,內心頗為感慨。
這些人,雖說生命極為脆弱,甚至毫不誇張地說,只需要他吹一口氣,便可讓他們死上千百回,但這些人的快樂,卻是他遠遠不及。
這一夜,司鴻喝了不少酒,雖說他話語不多,但那些漢子,卻也漸漸與他熟絡了起來,彼此之間大笑拼酒。
後來更是有一些膽大豪爽的女眷也參與進來,其中那個給司鴻送食物的小姐,就在其中。
只是她一直坐在司鴻身邊,美目常常放在司鴻身上,在篝火的輝映下,閃動明亮之光,也不知心中想寫什麼。
一直到凌晨之時,一個個才紛紛醉倒睡下。
那些女眷,則回到了馬車之中,和衣而眠。
除了遠處一些負責守衛之人,整個車隊,一片寂靜,雖說篝火中時而發出一兩聲木頭燃燒的噼啪聲響,但這聲音,不但不影晌休息,反而好似帶著某種神奇的作用般,讓人睡得更加香甜。
司鴻站起身子,來到不遠處的大樹之下,坐著靠在上面,心中湧現陣陣平和之意。
在剛才的一刻,他有種忘記了自己是個修仙者,而是真正的變成了凡人一般。
漸漸的,天際邊緣出現了一輪初陽,光芒慢慢驅散了夜色。
跟著車隊,司鴻漸漸地把心態調整,慢慢融入其中,數日一晃而過,這些天內,那小姐時常來找司鴻說話,但每次說著說著,就會小臉紅了起來,目露奇異之光,也不知心裡想些什麼。
這一天,京城已然目之所及。
凡人的都城,儘管華麗,但看在司鴻眼中,卻是平淡至極,沒有任何出彩之處。
若非那都城之上居然有一道道靈氣漩渦,司鴻看都不會去看一眼。
司鴻神識一掃,整個都城已然在心中成形,在都城之內,共有九道靈氣漩渦,由九個大陣控制,每個大陣之中居然有九棵巨木環抱。
在這其中最大的那個陣法,司鴻還感應到了一種特殊的力量,和他融入體內的本源之力何其相似!
「老倌,那巨木是做什麼的?」司鴻好奇詢問道,神識卻在不斷地遊走,想要分析這其中的厲害關係。
老者眼中流露出追思之色,低聲道:「此地是我國京都,張真人又請動仙人庇護,皇上徵集全國的工匠,搭建了這九根通天仙木。」
「仙木……」司鴻表情有些古怪。
「這仙木真是奇妙,據說居住在京城內的那些人,都身體康健,尋常難以染病,大家都說這是仙人的福澤。」老者語氣中露出一股嚮往之意。
司鴻望著那靈力漩渦,就算是不會修鍊,有這些靈力無時無刻充斥在四周,凡人的體魄想要不康健都難。
在城中走馬道,司鴻與老者幾人告辭,看見司鴻要走,小姐眼中露出一絲惆悵。
老者上前與司鴻攀談幾句后,那那丫髫拿著一個冰絲口袋,快步來到司鴻近前,把口袋遞給司鴻,輕聲道:「小姐讓我謝謝你,這裡面有十兩金子,算是診金。」
司鴻一抱拳,轉身離開。
司鴻行走在京都之內,行人眾多,街道兩旁商鋪比比皆是,林林總總,包羅萬象。
沒過多久,司鴻目光微不可查的一閃,在這凡人京都之內,他到現在為止,居然看到了不下十個修士。
雖說這些修士的修為,最高只不過是築基修為,但這種現象,在凡間可不多見。
沉吟少許,司鴻看了城中的巨木一眼,心底已然有了答案,想必這就是聚靈陣法帶來的吧。
司鴻仍在街上閑逛,忽然迎面撞上一老頭,司鴻心中大驚,他的身子可不是一般人能夠受得了的。
可是這老頭居然啥事沒有,還圍著他打量了一圈,忽然說道:「小兄弟,我觀你體內氣脈綿長,身似金剛,絕非凡人啊!」
司鴻眉頭一皺,以他的神識,一眼就看出這老者只不過是凡人一個,沒有半點修為,甚至於體內還有多處暗疾。
對於此人,司鴻沒有半點興趣,轉身離開。
那老者目露可惜之色,望著司鴻的背影,搖頭說道:「若是無人指點,怕是尋不到本源了,可惜。」
司鴻身子驀然一頓,他全身氣息在這一刻突然肆虐,緩緩轉過身,盯著老者,認真問道:「你是誰!」
老者面對司鴻的肆虐的氣息,沒有半點不適,他雙手背後,抬頭看天,口中充滿一股滄桑之氣,說道:「老夫是誰你不需知道,但老夫卻知道如何讓你獲取本源。」
司鴻目光閃動,這老者他怎麼看,都是一介凡人罷了,但此人卻一眼便看穿自己。
這種事情,只有一個解釋,那就是此人有天道授權,所以對於他的事情,一清二楚。
「我如何可以獲取本源?」司鴻眉頭一皺,說道。
老頭看了司鴻一限,說道:「人老了,這肚子一餓,便什麼也想不起來啊,我知道有家酒樓不錯,不如我們邊吃邊聊?」
說完,他砸吧砸吧嘴唇,肚子里極為配合的發出幾聲飢餓的聲響。
福順酒樓,京都之內最為奢侈豪華的酒樓之一,那老頭昂首挺胸,邁步走了進去。
在大廳吃飯,顯然不入老者之眼,他進入后,直接向著單間走去。
一旁的店家小二,看到這老者出現,頓時面露古怪的看了老頭身後的司鴻一眼,立刻上前招待起來。
司鴻眉頭緊皺,他總感覺這件事情,透出一股蹊蹺。
老者顯然對這酒樓極為熟悉,點了一大推幾乎司鴻從未聽過的菜式,整張桌子全部鋪滿,那老者就彷彿是多日不曾吃飯似的,風捲殘雲般掃了起來。
司鴻一語不發,喝著一壺水酒,目光時而掃向老者,越感迷惑。
「說吧,在下洗耳恭聽。」待那老者吃了一會,司鴻冷冷的說道。
老頭抓著一個肘子,啃下一大口后,一雙油手卻是在臉上隨意一抹,一臉油腥地說道:「此事好說,好說嘛,你等我把這肘子吃完。」
老者說著,三兩下便把整隻肘子吞入口中,隨後打了個飽嗝,雙手在身上一抹。
目光卻是在司鴻的身上來回打量,說道:「你身上的氣息很駁雜,能和我說說,仙界如何了?」
司鴻右手一揮,頓時一股微風出現,把單間內完全隔絕開來。
「你……是誰?」司鴻再一次發問。
疑惑間,司鴻驀然雙眼寒芒一閃,想要認認真真地看清眼前的老者,卻如同迷霧一般籠罩在外,瞧不清真假。
「我是誰,我是被仙界放棄的人。」老者粲然一笑,「我想要獲取仙界本源,結果失敗了,我察覺到你身上有仙界本源的氣息,所以就來尋你了。」
司鴻心中警鈴大作,渾身的靈力都被調動起來,調整到最佳狀態,為的便是能在任何動靜下及時出手。
「不要緊張,如你所見,我現在只是一介凡人,無法對你構成任何威脅,只是靈覺還在而已。」老者攤開手,對司鴻慢慢說道。
「與魔王神一戰之後,我在仙界就已經死了,剩下的只不過是一個無用之身。天道接引我來此,為它守衛本源。」
老者輕輕搖頭,這句話卻在司鴻心中掀起了滔天駭浪,同魔王神一戰?仙界之中只有那位仙尊做到了吧。
難不成,面前的老者是?仙尊?!
「還未請教。」司鴻恭聲開口,魔王神突破在即,他的時間不算多。
「我現在不過是一介道人,我已經為你設下了大陣,本源就在那裡,只是你有仙界的本源在,想要融合一定會是千難萬難。」
老者說完這句話,全身如遭雷擊,猛地吐出一口鮮血。
「終究還是沒能放下……」
老者的神魂消散,神體也隨風而去,司鴻取過酒杯滿滿斟上一杯酒,灑向地面……
……
司鴻緊盯著這九根巨木環抱之物,裡面散發著讓他都心動的氣息。
本源!必須是本源!也只能是本源!
他眼睛鋥亮,死死的盯著前方的本源,盯著這世間最為玄妙之物,迫切的念頭難以遏制!並且越來越強烈起來!
他一點額頭,縷縷神識往本源浮動過去。
嗤!
只是碰觸了一條灰濛濛的氣流,識海中的神識線條,如被焚燒溶解,突然快速的消散!
只是一霎,他那遼闊的識海,被瞬間消耗了十分之一的面積。
難以忍受的刺痛,從靈魂深處傳來,他彷彿被利器刺入腦漿,那種疼痛,簡直難以言喻。
以他忍耐痛苦的堅韌,都承受不住,神魂之火飄忽了一下,簡直要消氓掉。
他本來渾渾噩噩的意識,在刺痛之下,又猛地清醒了一下。
啪!
識海之中的黑色珠子猛地爆裂開來,那帶著極寒氣息的氣流頓時湧向他識海,和識海匯合起來。
灰濛濛的氣流,沖入識海,似乎引發了某種變動,悄悄散溢開來,成混沌的濃霧將識海和神魂一併罩住。
刻骨銘心的刺痛,一下子消失了,那些灰濛濛的氣流,似乎不再對他形成威脅。
心中狂喜,他不敢絲毫遲疑,驅動著神識,直接穿過無數層灰色氣流,直接罩向本源。
一種天地間最玄妙的波動以他神魂為中心,飛快的擴散開來,將本源搜取。
在那一刻,他神魂和本源達成聯繫,彷彿身處虛空亂流內部,一條條五彩繽紛的流光,如長河,橫貫天地間,流星般移動不止。
每一條流光內部,都蘊藏著一種力量奧義,有金木水火土的運轉形成衍義變化,有重力、光明的真諦,也有生死、時空、輪迴等等玄妙難測的波動,神秘的讓人簡直不能想象。
這兒,並沒有非常濃郁的天地能量,相反,那些蘊含奧義的長河中,一點力量衝擊都沒。
可其中蘊藏著奧妙精妙,根本不需要力量驅使,以天地自發形成的規則轉動著。
宛如夢境。
蒼古、荒寂、悲涼的氣息,從本源之中瀰漫開來,和司鴻的神魂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