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時代變了

中午，太陽高掛在天空，灼熱的陽光把這幫酒鬼都叫了起來，達奇站在自己的帳篷外拍了拍手把幫眾的目光吸引過來。

「夥計們，聽我說，宴會結束了，歡樂總會讓傷痛過去，但不會讓我們忘記現有的處境。我們的處境很艱難，是的，非常艱難。我們需要食物，需要醫療用品，需要錢等等，所有能讓我們生存下去的東西，我們要從這裡重新開始。現在是每個人為生計而打拚的時候了，無論是誰，無論得到了什麼，記住，營地需要一份。」說著把一個盒子拿了出來，放在帳篷外的木桶上讓幫派眾人捐贈。

演講結束眾人紛紛散去，達奇把蘭尼和邁卡叫住吩咐道「蘭尼，邁卡，我需要你們去西邊看看平克頓偵探們的動靜。」蘭尼和邁卡領命而去。

達奇在營地觀察著，一番慶祝了看起來有了活力，眾人看著不再像前幾天那樣機械式沉悶壓抑的干著活，互相之間也開始有了說笑。眼角看到大叔拿著一瓶酒，往營地邊緣的馬車後面鑽去。「這傢伙，又打算偷懶。團隊怎麼有這麼個傢伙，不能任他這麼放縱，不然讓別的人怎麼想。」達奇準備找大叔說道說道。

大叔：沒人知道他的本名叫什麼，反正大家都是這麼稱呼他的。是幫派最年長的成員，另外還是一個音樂達人，除了舉辦PARTY唱歌帶給別人歡樂的時候，平時幾乎對幫派沒有任何貢獻，用好吃懶做形容一點都不過分，以往之所以能待在范德林幫除了幫派闊綽的身價不在乎多養一個人外，是因為他那副醉醺醺的樣子總能給其他人提供有趣的話題。

走到馬車后，只見大叔半個身子依靠在馬車的輪子上，雙眼緊閉假寐，一隻手拎著酒瓶喝著。太陽照射透過樹林斑斑點點撒在身上，「嘖嘖嘖，十分的愜意啊。我是老大，我都沒你過得這麼舒服。」

「嘿，大叔，當心不要把自己累死了。」

「達奇，我只是在思考。」大叔被突然出現的聲音嚇的猛然一抖，下意識的狡辯。

「我想，思考是我的活，所以大叔，當我們所有人都在忙著殺人，盜竊，撒謊，為了生存而努力，而你卻再告訴我你在整天思考？」達奇調侃著說道。

「哦，達奇，我們活在一個奇怪的世界當中...」

達奇沒打算像以往一樣和大叔閑扯，用嚴厲的語氣打斷道「大叔，時代變了。這裡不是那個任我們肆意馳騁的西部，這裡也不是擁有著數不盡家底的黑水鎮，我們現在的境遇你也看得到，當所有人都在工作而你卻像以往那樣無所事事，你加入幫派十幾個年頭了，也是幫派的老人了，如果你把這裡當成家，我覺得這樣不好，你覺得呢？」

「當然，大叔你年紀大了，不需要像你曾經說過闖蕩西部那樣拿起槍來拚命，但你可以試著把那桶水提到營地廚房的清水槽裡面，或者選擇離去？反正我不想再看到你躺在這裡「思考」。」說完不等大叔說話，達奇轉身離去，大叔在達奇離開后，一隻手拎著還沒喝完的酒瓶另一個手默默的提起水桶。

邁卡那個二五仔或許說的對，營地里無用之人太多了。

達奇回到自己的帳篷打開昨天買回來的報紙，頭版《火車遭劫》，下拉三份細節報道——激戰至多人喪命、歹徒使火車無人駕駛、火車歸屬於康沃爾。

在看到版面最後寫道火車內的部分技工和守衛幸免於難，但由於驚嚇並未給警局提供有價值的信息。達奇心裏面咯噔一下「有活口？我怎麼不知道，該死的。」達奇一方面驚詫於有活口可能增加的暴露幾率，一方面暗自慶幸自身好像並未暴露。「還好沒讓何西亞把那批鐵路債券賣出去。」

次版《黑水鎮已封鎖》，下拉四份——銀行船隻遭劫，歷年最大劫案、范德林德幫被指參與劫案，已發布懸賞、居民中引起巨大轟動、劫款疑被藏匿。

一個報紙的頭版次版都是自己乾的，達奇也是真的佩服前身，短短几周的時間兩件大案，行事不可謂不猖狂。讀到「經過激烈的槍戰後，劫匪劫走15萬錢款，此起劫案為該地區近年以來最大的劫案。」達奇滿腦袋的問號，「黑水鎮的那筆錢在自己手裡，加上以前幫里歷次作案攢下的家當，也才不超過5萬美金，怎麼會報道15萬？」這讓達奇想起了前世那則笑話。

一夥劫匪在搶劫銀行的時候說了一句至理名言「通通不許動，錢是國家的，命是自己的！」大家都一聲不吭的蹲下——這叫觀念轉化，改變固有思維方式！

搶劫成功后，一個新來的劫匪（高學歷）說「老大，趕緊數一數我們搶了多少。」老劫匪（低學歷）卻說「你傻啊，這麼多錢數到什麼時候去，晚上看新聞不就知道了么。」——這叫工作經驗，工作經驗比學歷更重要！

劫匪走後，銀行行長說，趕緊報案！主任剛要走，行長急忙說「把我們上次挪用的兩百萬也加進去。」——這叫危機預案，化不利為有利！

晚上新聞報道銀行被搶了兩千萬，可劫匪數來數去只有伍佰萬。劫匪罵道「老子拼了這條命才搶了伍佰萬，銀行行長動動手指卻賺了一千伍佰萬。」——知識可以轉化為金錢的明證！

想到笑話的達奇卻並沒有笑的意思，報道上的事讓達奇一個看笑話的人變成了被笑話的人。連續兩件關於自身的劫案變化讓達奇有些煩躁，翻開下一頁，《格里茲里的暴雪余患》——融雪使洪水易發區的居民備感擔憂，在山裡親身經歷的達奇自然知道那是多大的一場暴風雪，不過這不關自己的事情。

下一條《襲擊導致二十一人死亡》——銀行和驛站遭遇槍襲、備受尊敬的牧師同屬罹難之列、暴力慣犯科爾姆·奧德里斯科。臭名昭著的亡命徒奧德里斯科及其幫派已製造多起案件，奧德里斯科幫派已在新漢諾威和西伊麗莎白搶劫多輛驛站馬車和多批貨物。看到一個老熟人，同屬犯罪分子的仇人，「原來你在這」達奇默默記下了奧德里斯科幫派活躍的位置。

幫派裡面不是抓了一個奧德里斯科幫派的舌頭么，也該撬開這小子的嘴了，看看他知道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