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澤州天機閣
「誒?你竟然有未婚妻啦?」聽到陸信這麼說,沈望君一臉驚訝的說。
隨後陸信紅著臉給她說了事情的來龍去脈。
結果原本情緒有些低落的沈望君聽了之後,笑得直接趴在桌子上起不來身,看的陸信一臉莫名其妙。
過了許久,她方才停下來,但還是遮不住臉上的笑意。
在沈望君給陸信解釋清楚之後,陸信的臉變像是一塊兒燒紅的鐵一般。他終於知道他和月兒之間只不過是一場誤會,莫非月兒也是想明白了這裡面的緣由,所以才離開了嗎?
「怎麼樣?你還要去找你的小妻子嗎?」沈望君笑著問陸信。
陸信認真的思索了一會兒,然後答道:「要去!就算這是一場誤會,也總要當面說清楚才行。」
見他說的認真,沈望君也收起了笑容,不再逗他。
之後又向陸信了解了他這兩年的情況。
陸信也沒有多說,只說自己在血月教的兩年間學了功夫。後來因為一些不知名的原因,從血月教中逃了出來。
沈望君聽他說的輕描淡寫,但卻知道他原本沒有任何武功根基,僅過兩年便有如此伸手,定是吃了不少苦頭。
「看來你在血月教過得並不十分好,現在他們竟然還敢要抓捕你。他們是忘了我阿叔當初說的話了么!」沈望君有些忿忿地說。
陸信這才想起兩年前呂安寧等人找到自己的時候,無名曾以磅礴的內力震到了他們,並威脅他們要保證自己的安全。
那時的陸信完全不懂武功,並沒有覺得無名顯露出來的功夫有多麼高明。可是隨著他自己的修為漸漸提高,便察覺出無名有多深不可測。即便是王昊,恐怕也遠不及他。
可是先不說血月教中高手如雲,無名畢竟只是一個人,血月教或許會忌憚他,卻未必真的怕了他。
現在無名已是不知所蹤,更不可能指望他替自己討個公道了。
陸信不是一個將希望寄托在他人身上的性格,終歸只有屬於自己的力量才靠得住。
不過他沒有說出心裡的想法,只是對著沈望君笑了笑,表示自己並沒有什麼不妥。
陸信忽然想起,自己兩年間能有如此功力,除了王昊每日的對練外,還有沈望君當初傳給自己的無名內功。可是如王昊所說,這門內功實際上是有缺陷的,似乎缺少了導氣的法門。
自己險些因為這個原因爆體而亡。
他將心中的疑惑對沈望君說了出來,沈望君卻一臉驚詫道:「怎麼會有這種事?我從小便練習這練氣決,可是卻從來沒有你說的這種情況啊。」
陸信知道沈望君不會害自己,更沒有必要騙自己,這其中的原因恐怕只有無名知道了。
好在他兩年間日日浸泡特殊的葯浴,經脈已被拓寬到一個尋常人難以企及的地步。
按照王昊的推測,以他現在內力的增長速度,五年之內不需要擔心經脈承受不住地情況。
「等找到我阿叔,我問問他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沈望君說著,這才注意到陸信一副風塵僕僕的樣子,想起他是從鄴國趕過來是為了自己,這一路不知經歷多少事情,心中好是感動。
她又說道:「你今天先好好休息一番,我們明日再去那天機閣問詢消息。」
陸信點點頭,卻有些欲言又止。
「怎麼了?」沈望君看他這副模樣,問道。
「我......我的盤纏已經用盡了,沈姐姐,你能不能先借我一些。」陸信有些不好意思。
沈望君擺了擺手,頗為豪氣地說:「我當是什麼事呢!莫說借不借的,你可是為了我從鄴國一路趕過來。我怎麼能連食宿的錢還讓你出呢?」
「那怎麼行......」
陸信還要再說話,又被沈望君打斷了:「你不要說啦!要不然我生氣了!」
見她這樣說,陸信也不再說什麼了。
沈望君帶著陸信找了附近一家客棧,要了兩間上房,便住下了。
這一晚,是陸信兩年以來睡得最踏實的一晚。
這兩年,他心中懷著仇恨在血月教學習武藝。之後逃出來,被血月教追捕。又做了一個多月的商隊護衛,期間不敢真正信任任何人。真是日日提心弔膽,從未有過半分鬆懈。
可是現如今找到了沈望君,他心中只覺安心。
由於自己的性命便是沈望君所救,在他心裡,沈望君已經是他在這個世界上最信任的人了。對他而言,沈望君就好像自己的姐姐一般。、
經過一夜的休整,陸信感覺自己的身體前所未有的輕鬆。他感覺若是再讓自己對上昨日與他拼內力的那人,他可以很輕鬆地就取得勝利。
吃過早飯,陸信和沈望君一同前往了天機閣。
澤州的天機閣比望月郡的大上許多。
望月郡的天機閣無論是規模還是裝潢,都像是一個茶館一般,充斥著市井氣。
而澤州的天機閣卻好像一個大戶人家的府邸一般。
二人說明了自己是來打探消息之後,便被人領到了一個精緻的會客廳。
客廳之中只有幾個僕人打扮的人,他們給陸信和沈望君二人上了茶之後,便站在遠處一動不動。
二人等了一會兒,終於來了一個管事模樣的人。
這人三十多歲的年紀,留了一撮山羊鬍,眼睛細長几乎成了一條縫,看上去有些賊眉鼠眼的樣子。
這人一進門,便發出一陣怪笑道:「今天是什麼日子,我這澤州天機閣,竟然來了兩位貴客!」
沈望君一條眉毛道:「你認識我們?」
「當然認識,我天機閣發布了這麼多懸賞令。相沈姑娘和陸公子這般被懸賞后大搖大擺坐在天機閣里的人可不多。」
那人說完,坐在了主座之上,又道:「鄙人毛飛白,乃是天機閣澤州分閣的閣主。」
陸信聽他說自己是閣主,從懷中掏出了辛岑給他的信,起身送到了毛飛白面前道:「毛閣主,這是望月郡分閣的閣主給我的信,說若是在齊國任何一處天機閣都有用。」
「是嗎?」毛飛白皺了皺眉,接過了信,撕開后看了一眼。
毛飛白看信的時候,陸信心中有些忐忑。
當初辛岑跟他說的是可以在齊國的天機閣問詢沈望君的消息,可是現如今自己已經找到了沈望君,卻不知這信還有沒有用,能不能用來換到月兒的消息。
他卻沒注意,毛飛白看到信上的私印之後,臉色突然變了一下,隨即又恢復了正常。
毛飛白瞄了一眼陸信,輕描淡寫地道:「給你這封信的人當真是望月郡天機閣的閣主?他什麼模樣?叫什麼名字?」
陸信不知他為何如此問,心中想著難道那辛岑不是天機閣的分閣主?
「他說他叫辛岑,年紀不是很大,二十歲左右的樣子。」陸信答道。
毛飛白聽后,點了點頭道:「既然如此,那我便可以免費回答你們任何一個問題。」
這回陸信有些驚訝了,他原本還在想著如何讓毛飛白同意將沈望君的消息換成月兒的消息,可現如今毛飛白卻什麼也不問,直接說可以問任何一個問題。莫非這辛岑在天機閣中大有來頭?可是他同自己萍水相逢,又為什麼要幫自己?
雖然心中疑惑,但是陸信嘴上沒有停頓,連忙道:「我想知道兩年前是什麼人滅了我名劍山莊滿門!」
「抱歉,這個不能告訴你。」
「你不是說任何一個問題嗎?」陸信其實也知道希望不大,辛岑曾說過這個消息價值十萬兩黃金,不過他還是抱有一絲僥倖心理。
「是我的疏忽。」毛飛白露出一抹帶著歉意地笑,「除了名劍山莊的事,都可以。」
「那我想問一下......」陸信正想問星月閣的消息,卻突然想起沈望君,到嘴邊的話又改了口:「無名先生現在在哪裡?」
「無名?是誰?」毛飛白露出不解的神色。
「就是這兩年一直跟在沈姐姐身邊的人,你們天機閣不是號稱知天下事嗎?這被你們懸賞好幾個月的人,身邊有什麼人都不清楚嗎?」因為沒能問出自己的仇人,陸信心中多少有些火氣。
「這......」毛飛白的表情有些難看。
他站起身來道:「二位請等一等,我這就去給你們查一下。」
說完便匆匆離開了會客廳。
「謝謝。」沈望君突然對陸信說。
她知道天機閣承諾回答任何問題的分量,也知道陸信正在尋找自己的「妻子」,但是他卻將這寶貴的機會幫自己詢問阿叔的下落。
陸信傻笑了一下道:「沈姐姐,你和無名先生都是我的救命恩人。這恩情我一輩子都還不完,只是這點小事而已,何必客氣!」
沈望君點點頭不再說話,二人就這麼靜靜地等著毛飛白。
直到天機閣中的下人給他們換了三次新茶之後,毛飛白才一臉凝重地回來了。
「怎麼樣?」見毛飛白回來,沈望君連忙問。
哪知毛飛白搖了搖頭:「抱歉,這個問題我們回答不了。你們還是換個問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