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丹藥
和沈望君交手的原來正是血月教的聖使之一,燕心慈。
聽到陸信的聲音,二人都停下了手。
沈望君先是面色一喜,忙跑到陸信的身邊,為他把了把脈。見他雖然面色蒼白,但是脈象平穩,內息已經恢復正常,才放下心來。
隨後一臉警惕地盯著燕心慈問道:「信兒,你認識她?」
陸信點了點頭道:「是的,燕姐姐是血月教的人。我在血月教的那兩年,對我很是照顧。」
燕心慈白了陸信一眼道:「算你還有良心,沒有了新歡忘了舊愛,不枉姐姐我大老遠追過來幫你。」
在血月教的兩年,陸信早就習慣了燕心慈時不時地調戲於他,但此刻還是稍稍臉紅了一下:「燕姐姐,你又取笑我。」
見陸信和燕心慈果然熟識,沈望君也放下心來,對著燕心慈點點頭道:「既然你是信兒的朋友,剛剛多有得罪了。我叫沈望君,是信兒的姐姐。」
「信兒的姐姐?」燕心慈的嘴角劃過一抹莫名的笑容,不過卻沒有對此多說什麼。
她盯著沈望君上下打量了一番道:「小姑娘年紀不大,這身功夫倒是俊得很。你師傅是何人?」
「我沒有師傅,我的功夫是我阿叔教的。」
「你阿叔是誰?」
「我阿叔叫無名,他不在江湖上走動的,你不認識的。」
「無名......好怪的名字。」燕心慈心中想著,確實沒有在江湖上聽說過這號人物。
她是血月教的密偵使,主要就是負責情報工作的。血月教的情報雖不如天機閣那般盡知江湖事,但是對於江湖中各門各派有名有姓的高手也算了如指掌。
可是她從未聽過無名這個名字,若說是有高手可以隱姓埋名,剛剛沈望君使用的那一路擒拿手,也是自己聞所未聞的。莫非是某個隱世門派的傳人?
燕心慈正暗自思付,陸信又問道:「燕姐姐,你怎麼來這裡找我了?他......怎麼樣?」
陸信所說的「他」,指的是王昊。
由於王昊對於陸玄通的敵意,陸信在血月教的兩年,對王昊的稱呼一直都是「你」或者「他」。
燕心慈自然知道陸信問的是誰。
她沉默了片刻,道:「王昊私自放走了你,已經被剝奪了聖使的身份,由教主大人親手廢掉武功,關在了地牢里。」
「啊!」陸信驚叫了出來,他已經猜測到王昊會因為放走自己而受罰,卻沒有想到處罰竟然這麼嚴重。
雖然王昊在言語上對自己和父親百般羞辱,但是兩年來不但為自己拓寬經脈,也讓自己練就了一身武功。陸信自己其實並沒有察覺到,在他心中,王昊幾乎如同父親一般了。
見陸信情緒激動,燕心慈又道:「我勸你不要有回血月教去救他的想法。」
「為什麼!他是為了我......」
「你可別太高看自己了。」燕心慈冷笑道,「他可不是為了你......而且雖然他被廢了武功關了起來,但是卻沒有性命之憂。你若是貿然去就他,可沒人救得了你。」
聽到王昊沒有性命之憂,陸信心中稍微鬆了口氣,但是又想到王昊那般身份地位,被廢了武功恐怕生不如死。
陸通道:「不管他目的如何,終歸是教了我功夫。我陸信不是不知恩的人,既要報仇,也要報恩!我不知仇人是何人在何處,可是卻只恩人處在水深火熱中!便是龍潭虎穴,我也應當去救!」
聽陸信如此說,燕心慈眯起了眼睛:「你真當從血月教手中逃了一次,便以為自己可以來去自如?血月教總壇是什麼地方?便是你闖得了龍潭虎穴,也闖不了血月教總壇,只是白白送死。」
「可是......」陸信還想繼續說些什麼,但是被燕心慈揮手打斷了。
「沒有什麼可是......王昊不需要你去救......最多再有半年的時間,自會有人去救他。若是你當真想要救他,也要半年之後。」
「誰會去救他?為什麼要等半年?」
「等到半年之後,你便知道了。」燕心慈一邊說,一邊轉身要離開。
陸信伸手想要拉住她,卻沒有拉到:「燕姐姐,你這便要走了嗎?你還沒有說清楚。」
「半年之後,一切都會見分曉,我不能再留在這裡了。我也是血月教的聖使之一,你想我也因為你被關到地牢里嗎?小丫頭,把這個給這小子吃了,可以暫時抑制住他入魔的速度。這半年盡量不要讓他再運功了。」燕心慈說完,隨手向沈望君生過去一個東西,然後很快便沒了身影。
沈望君伸手接過扔來的東西,定睛看去是一個巴掌大的小木盒,打開見裡面是一枚丹藥。
沈望君把丹藥湊過來聞了聞,沒有任何氣味。
雖然燕心慈說這個可以抑制陸信入魔的速度,但是沈望君並不信任她,並不敢把這枚丹藥餵給陸信。
陸信看出了沈望君的顧慮,笑著把手伸向了沈望君道:「沈姐姐沒關係的,我相信燕姐姐不會害我的。」
「可她是血月教的......」
「就算我沒有受傷,我們兩個加起來恐怕也不是她的對手。若燕姐姐想要害我,剛剛就可以動手了,不是嗎?」
沈望君心想確實如此,自己交過手的人裡面,只有這個燕心慈可以在內力上與自己抗衡,而招式上更沒有碰到過十幾招便壓得自己喘不過氣來。就算加上狀態完好的陸信,恐怕也沒法在這個女人手下走過百招。
她這麼想著,便只好把手中的丹藥遞給了陸信。
陸信接過丹藥,沒有絲毫猶豫,直接放到嘴裡吞咽了下去。
沈望君緊張地看著陸信,生怕他有什麼不好的反應。
「信兒,你感覺怎麼樣?有沒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
陸信閉上眼睛細細感受,片刻后道:「沒有什麼不舒服,不過......」
「不過什麼?難道真的有問題?」
「不是不舒服,而是什麼感覺也沒有,好像沒有任何用處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