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後生可畏

「此話怎講？」卡德加也沒有多想，他看著這個小傢伙，深深地注視著他。

「死亡騎士的前生，可都是術士，他們既然得到了船隻，那麼要去的地方也只有一個。」

加爾魯什喝了一口清水說道。

「難道說——」

卡德加立刻來到圖拉揚的身邊，一把揪住他的衣領問道:「他們是往哪個方向去的？」

「西北邊，朝著西北邊去的。」

圖拉揚倒是沒有生氣。

「果然如此，」卡德加恍然大悟，「這些傢伙，去了薩格拉斯之墓！」

「為什麼？那裡不是一座空墓嗎？」

圖拉揚不解的問道，他可是聽過獸人的報告，那些活著回來的獸人告訴他們。

「獸人正在尋找神器——如果薩格拉斯留下了什麼東西呢？墳墓被隔離了，艾澤拉斯的生物不能夠進入，但是獸人可不是從艾澤拉斯過來的！這些防護措施對他們來說毫無意義，就像之前對古爾丹一樣，是的，就是這樣。肯定就是這樣！」

卡德加轉身回到死亡騎士身邊，他感覺自己似乎正在接近真相，年輕的老法師抓著死亡騎士的頭髮提起來問道。

「你們到底在謀划什麼？！告訴我！」

卡德加的手中銀蛇亂舞，電流在他的指尖悅動，電的死亡騎士頭皮發麻，甚至說話都帶上了一絲絲電音。

「我們，不在乎你們的世界，我們想擁有的更大……」

碎魂者發出完全不屬於人類的笑聲，嘶啞的聲音讓加爾魯什感覺心中發毛。

「別挑戰我的耐心，告訴我你們為什麼要去薩格拉斯之墓！你們要得到什麼！」

卡德加勾了勾手指，銀色的閃電普通繩子一般將死亡騎士的肉體收緊，那腐爛的肌膚變得焦黑無比，加爾魯什好奇這魔法到底能不能傷到死亡騎士的靈魂，不然為何碎魂者會如此痛苦。

「我們的命運……獸人的命運比你們想象中的要偉大的多！」

曾經的獸人將臉貼到了卡德加的面前，一口帶著腐爛氣息的惡臭差點熏的卡德加暈眩過去，但是他還是強忍心中的不適，手中一抓，那覆蓋在死亡騎士身上的銀色電流立刻再度活躍起來，讓碎魂者不斷的發出野獸般的怒吼。

「我可以這樣維持一天。」卡德加說道，碎魂者大口大口的穿著粗氣，癱軟在地面上。

「顯然，你們的手段太次，而你們的智商太低，」加爾魯什搖了搖頭，自顧自的走到了奧蕾莉亞的身邊，望著她身後的長弓，不住的打量著，然後笑著說道，「很顯然，他們的目標，是為了神器。」

加爾魯什話音剛落，便感受到自己的呼吸一滯，他感覺到自己的喉嚨被一雙無形的大手給提了起來，完全無法呼吸了。

「快停手！」

圖拉揚一拳砸在碎魂者的脖子上，但是死亡騎士可不像活人，擁有身體應激反應。

「快，卡德加，做點什麼！他看上去情況糟糕透了！」

卡德加已經開始行動了，沒過多久，加爾魯什便感受到掌握自己性命的無形之手鬆懈了下來。

「看來你們不部落並不像表面上的那麼團結，」奧蕾莉亞用穿著長筒靴的長腿點了點加爾魯什，「沒死吧？」

加爾魯什沒好氣的橫了她一眼，「要死也是你先死，我比你小多了。」

「那可真讓你失望了，精靈是長生種族，那怕是你老死，我也依舊年輕。」

奧蕾莉亞臉色顯得有些得意，

加爾魯什則撇了撇嘴。

「老太婆，那你可別找人類這種短命鬼當伴侶，不然一就要守一輩子活寡了。」加爾魯什摸了摸下巴，朝著愣神的圖拉揚眨了眨眼，頓時奧蕾莉亞臉都黑了。

「你——」

「咳咳，好了奧蕾莉亞，童言無忌，你別往心裡去，我們這還有活。」

卡德加感覺這個加爾魯什倒是有幾分察言觀色的能力，也許他比想象中要更加有用得多。

「看你想要殺人滅口的舉動，無疑是證明了加爾魯什猜測的沒有錯對嗎，你們在找什麼？死亡騎士，如果你再耍花招的話，我就直接把你的靈魂從這具勇士的屍體里給拽出來！」

卡德加收回了閃電鎖鏈，取而代之的，是右手若隱若現的能量，那灰色的普通煙霧一般的力量，不斷的朝著碎魂者壓了過來。

「我說！把你的手拿開！」

死亡騎士的反應讓卡德加感到無比驚訝，但是他也同意喜出望外，看來是找到了對付他們的方法了。

「那就快說！將你知道的都說出來！」

碎魂者深吸一口氣，這才說道:「我們要找的東西，名叫薩格拉斯之杖。」

「這東西有什麼用？為什麼你們渴望得到他們？」

「只要得到了薩格拉斯之杖，擁有古爾丹之顱和麥迪文之書的耐奧祖能夠……」

「能夠怎麼樣！」

「就能夠……不——」

「快說！」

卡德加對死亡騎士的抵抗程度很是驚訝，他沒想到過這些臭名昭著的術士會抵抗這麼久，他和圖拉揚一樣厭惡酷刑，但他們是如此依賴它的作用。

「他就能打開通往其他世界的大門！無數的世界！」

卡德加立刻停止了對於死亡騎士的折磨，不是因為他有多麼仁慈，而是他被得到的消息給驚呆了。

「怎麼可能……艾澤拉斯和德拉諾並不是唯一的？」

圖拉揚同樣因為碎魂者的的消息給擊暈了，善良的他很快就將那些和艾澤拉斯毫無關聯的世界也試做了同樣需要拯救的世界。

「這是顯而易見的，那些燃燒軍團的惡魔們早就征服了無數的世界，只有這個世界——艾澤拉斯世界曾經阻止過他們。」

說出這話的不是卡德加，而是加爾魯什，這讓其他人更加驚訝了。

「你到底知道什麼？你是從哪知道關於這個世界的歷史的？」

卡德加的雙眼死死的盯著加爾魯什，忽然間，他覺得，加爾魯什的出現並不是一件「意外」的事情，他的心智，他的沉穩，以及他的思想，都讓卡德加無法將他當做一個孩子，也許他身懷著重要的任務。

卡德加忽然覺得，這才是加爾魯什來到這裡的真正原因。

「我見過幻像，在之前的時候，先祖之靈告訴過我，我將擁有一條偉大的道路。」

加爾魯什自豪的說道。

「先祖之靈？不可能！惡魔們一直監視著聖山！他們怎麼可能見到你！」

死亡騎士朝著加爾魯什不屑的笑道。

「先祖之靈？那是什麼？」

卡德加沒有管碎魂者的話，看著加爾魯什問道。

「那是我們先祖的靈魂，他們全部都居住在聖山之中，很久以前，薩滿祭司們會通過獨特的力量來和他們進行交流，並且尋求他們的智慧，直到有一天……」

加爾魯什望向了死亡騎士，卡德加從他的雙目之中看到了濃濃的厭惡感，哪怕是望向任何一個聯盟將士，這孩子都不曾流露出這樣的目光。

「我很抱歉，孩子。」

卡德加也不知道為什麼自己會道歉，但是他就是這麼說了。

「那不是你們的問題，燃燒軍團和古爾丹欺騙了我們，讓我們徹底淪為了劊子手，在那之前，我們一直都是崇尚和平與自然的種族，而我來到這裡，就是為了尋找將我的族人重新導入正軌的方法。」

加爾魯什平靜的說道，但是讓他意外的是，沒有任何一個人反駁這位不到十二歲大的孩子，哪怕是碎魂者都沒有。

「那麼，你找到了嗎？」

圖拉揚問道。

「部落並不需要全面戰爭。」

奧蕾莉亞立刻反駁道:「可你們再次來到了艾澤拉斯世界，並且帶來了更多的災難！」

「這就是我為什麼願意告訴你們，關於我所知道的全部事情的原因。」

加爾魯什環視著四周，卡德加從未在一個十一歲的孩子身上看到那些東西——自信、無畏以及勇氣，不，他看到過，現在的暴風城國王，瓦里安·烏瑞恩就是一位這樣的人，也許他們兩個會是一生的宿敵。

卡德加如此想到。

「我知道我的人民所做的事情是錯的，之前在德拉諾的時候就是因為沒有人能阻止他們，所以我們毀掉了我們的家園，而這一次，我不希望歷史重演，哪怕這會讓我的族人失去活下去的希望。」

加爾魯什閉上了雙眼，竟然彎下腰，對在場的所有人表示歉意，在所有人面前。

「你在做什麼！部落絕不會屈服！」

碎魂者朝著加爾魯什發出憤怒的咆哮，恨不得當場咬碎他的脖子。

「阻止他們，阻止我的人民。」

加爾魯什提出了一個過分的要求，完全不合理的要求。

「我們憑什麼要幫你呢？」

奧蕾莉亞皺了皺眉頭，她不喜歡加爾魯什身上所擁有的東西，她自己也說不上來為什麼。

「憑我是未來的部落大酋長。」

加爾魯什沒有絲毫的猶豫，歷史就是如此，哪怕沒有自己搞東搞西，加爾魯什·地獄咆哮依舊會成為部落的大酋長。

「真是後生可畏。」

圖拉揚搖了搖頭，苦笑一聲。

卡德加知道自己的朋友在想什麼，如果加爾魯什成為了聯盟的敵人，聖光在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