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李師師(二)
「師師姑娘,你可要對我負責。」薛青環抱著李師師,臉上的笑容有些壓制不住。
李師師:???
她一個女子都沒說什麼,怎麼薛青還先喊上了?
「這可是我的第一次。」薛青委屈巴巴,彷彿吃虧的是他一樣。
李師師生怕薛青以為她是那种放盪的女人,連忙說道「我也是第一次!!!」
「那就不用負責了嗎?」
薛青嘀嘀咕咕,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音量剛好能被李師師聽見。
「我當然會負責......」李師師下意識回答道。
薛青挑挑眉,笑容可掬:「師師姑娘肯負責就好。」
李師師才發現自己的回答有點問題,連忙改口道:「公子詩詞無雙才氣過人,哪裡需要妾身一介風塵女子負責。」
開玩笑,光憑一首《題都城南庄》薛青都已經名傳大奉了。
現在又多出來了一首《如夢令·昨夜雨疏風驟》,薛青怕是都能特招進書院了。
這種天才,是她要負責,她能負責的嗎?
「師師姑娘謬讚了,這幾首詩寫得也就一般吧。」
「公子說笑了。」
李師師很是無語,這兩首詩要是都一般,那京城那些才子詩人們還怎麼活?
薛青看李師師一副無語的樣子,聳聳肩,也沒有解釋什麼,等以後就自然知道了。
她哪裡知道薛青腦子裡還有數不清的「神作」,隨便拿出來幾首都能震驚大奉詩壇了。
看著一本正經的裝13的薛青,李師師有些懷疑。
眼前這個人和自己認識的那個薛青到底是不是一個人?
怎麼感覺這麼賤呢?
反應過來自己還被薛青抱著,李師師紅著臉輕聲說道:「公子可以放開我了嗎?」
薛青不置可否,移開了放在李師師腰間的手。
溫香暖玉離手,薛青心中立刻有種空蕩蕩的感覺。
恰到好處的柳腰環於手中,那種感覺,簡直讓人慾罷不能。
但薛青沒有被美色沖昏頭腦,心急吃不了熱豆腐,李師師雖然淪落風塵,但心中的傲氣卻不比別人少。
今日的收穫已經很令薛青滿意了,操之過急只怕會適得其反。
以後還有的是時間嘛。
看著一臉蕩漾的薛青,李師師莫名打了個寒顫,不知為何有種自己像將入虎口的小綿羊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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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帆剛從怡春院出來,立刻就有幾個在外邊等候的僕從迎了上來。
「少爺,今日玩的可盡興?」
其中有一個表情猥瑣,壓低聲音:「聽說那位李師師李花魁生得國色天香,色藝雙絕。」
僕從搓搓手,一臉淫蕩笑容:「想必已經被少爺拿下了吧?」
其他人跟著附和:「除了咱們少爺還能有誰?誰比得上咱們少爺?」
「花魁又如何?能被咱們少爺看上是她的福氣!」
雖然這些僕從心裡知道,李師師身為京城第一花魁,不可能輕易就被陳帆得手。
父親是刑部侍郎又如何?那常寧的父親可是戶部尚書,從二品的大官,不照樣在人家李師師面前吃癟?
更何況刑部侍郎不過三品,還比不上人家戶部尚書呢。
陳帆可是他們的主子,花花轎子人人抬,多說點好話准沒錯。
如果能把陳帆說高興了,他們日子不就好過了?
但他們哪裡知道陳帆剛在薛青手上吃了個啞巴虧,這下正正好好撞到了槍口上。
陳帆面無表情看著僕從:「什麼時候我的事也輪到你們管了?」
僕從看情況不對連忙解釋道:「小的不敢。」
「自己掌嘴吧。」陳帆冷淡道。
一群人毫不猶豫在街上打起自己的耳光,力道奇大,毫不留情。
很快臉上就紅腫了起來。
這些僕從自被賣進陳帆家中,簽了賣身契后,這條命就已經不屬於自己了。
他們是生是死可以說就是陳帆一句話的事,甚至被打死也沒有人會多說什麼。
就算陳帆現在要他們去死,他們也怕是只能照做。
街上來來往往的行人們看著這一幕,卻沒有人說什麼,反而遠離了些,怕自己被波及到。
自古民不與官斗,在這水不知有多深的京城,說不定出門隨便走走都能撞到什麼權貴。
他們這些小老百姓怎麼可能管這些大人物的事兒?跑都來不及呢!
陳帆看著這群人被打到嘴邊都是鮮血才淡淡說了句:「停吧。」
聽到主人的命令,這群人才敢停下手,站在陳帆一邊,一句話也不敢說了。
陳帆心中冷笑,那薛青到還算是有點腦子,不過想在他陳帆頭上作威作福,還差了點!
「帶路,去常尚書府上。」陳帆吩咐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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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奉京城,戶部尚書府上。
常福是個年近半百,大腹便便的中年人。留著八字鬍,一張臉上,五官緊緊湊在一起,看上去憨態可掬。
雖然名字土氣,人也長得猥瑣,但常福走到哪,都讓人不敢直視,大氣都不敢喘。
畢竟是戶部尚書,從二品的大官,可以說是位於大奉權位的巔峰了。
但常福此刻卻是頭疼欲裂,煩不勝煩。
常寧是他的獨子,他自小就對常寧寵愛有加,不留餘力的培養。
常寧也沒讓他失望,從小就展現出了在詩詞上的天賦,甚至進入了書院讀書。
就連長相都不隨他這個父親,雖然算不上英俊瀟洒,但也是中上之資了。
所以,常寧一直都是他心中的驕傲。
但自從常寧見到了那個姓李的青樓女子,就好像著了魔一樣,三天兩頭的往怡春院跑,就為了和那青樓女子說幾句話。
雖然這個女子出生青樓,不可能作常寧的正妻。
但只要兒子喜歡,取回來做個小妾,他這個父親還是可以做到的。所以他也沒有反對。
但他沒想到,前幾日在畫舫上發生的事,讓常寧因為那個青樓女子臭名傳遍了京城。
常福坐在書房,肥胖的小臉皺成一團,苦惱至極。
自從那場刺殺后,常寧好幾日未曾出門了。只是一直在家中呆坐著,一句話也不說。再也不復以往那個風流才子模樣。
他可就這麼一個獨子,要是出了什麼事他都不知道怎麼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