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死門
什麼?睡一覺?我沒聽錯吧?
我雖然看不見栓柱的表情,但是我知道,他被我的提議嚇著了。
火摺子你剛才也試了,打不著,在沒有光亮的情況下,你覺得咱倆能走出這個卦陣嗎?
栓柱沉默不語。
我接著說道:如果實在不放心,你把豁牙老乞丐的信物拿出來。
可是,兩位老人不是交待,出了龍鬚鎮才拿出來嗎?
柱子,你信我就不用拿出來,就在這睡一會兒,我保證一覺醒來啥事兒沒有。
穀子,我不是不相信你,可你總得說出個一二三吧!
我一把拉住栓柱,率先往地上一坐。
說了也許就不靈了,來,先睡再說。
我說完往青石板的小路上一躺,順手把包袱拿過來當枕頭。
栓柱嘴裡嘟囔著也順著躺在我的身邊。
我睜著眼看向天空,漆黑如墨,連一顆星星也看不到。
月光消失得很突然,好像被什麼東西遮住了一樣。
看來同時也遮住了滿天星斗,就算想觀個天相也沒戲。
我沒話找話和栓柱聊起了小時候的趣事兒。
主要是為了分散一下注意力,讓自己稍微發鬆一點。
可聊了沒一會兒,就傳來了栓柱的呼嚕聲。
不得不說,栓柱的心是真大,這一點比我強太多。
我又重新梳理了一下,覺得我的推算應該問題不大。
從躺下到現大約有四十分鐘,沒有任何事兒發生。
我心稍稍安穩下來,這才迷迷糊糊的睡著了。
按理說在這種環境下,想睡踏實是很難的,可我這一覺睡得異常香甜。
不知過了多久,我被一聲雞叫聲驚醒。
我急忙坐起來,發現天邊已經露出魚肚白。
我再往周圍一看,這那裡是扇面村。
我和栓柱就睡在去往龍鬚鎮的小路上。
柱子,快醒醒。
栓柱以為發生什麼事兒了,噌得一下站了起來。
穀子,有什麼情況?
我看栓柱的樣子想笑又忍住沒笑。
你看看,這是哪兒?
誒?這不是扇面村?這什麼情況?
行了,邊走邊說。
我站起來,拍了拍身上的土,然後打開包袱換了一件衣服。
我看了看脫下來的衣服,沒捨得扔,疊了一下放進包袱內。
栓柱看我換了衣服,自己也換了一件。
這時,我們倆回頭看了一眼,這裡不但過了扇面村,連北坡村也過了。
不過回頭仍然能看到北坡村的輪廓。
看來剛才的雞鳴應該是從北坡村傳來的。
穀子,你可真神啊!睡了一覺真的沒事兒。
栓柱,不是我說你,你肯定沒好好讀書。
我是不如你用功,快跟我說說這是怎麼回事兒?
聽好了,我給你說道說道。
我大概給栓柱講了一遍,我推算的經過。
扇面村是根據地勢而建,但建造時融入了易理。
裡面蘊含了八八六十四卦。
除了六十四卦外,暗合陰陽。
而扇子是有開合之分的。
我們平時所見的扇面村,皆為打開狀態。
而白天有人來回走動,所以卦象並不明顯。
可到了晚上,扇子是要合起來的。
我猜想,在我和栓柱進村前,扇子應該已經合了兩根扇骨。
所以我們看到了六條小路。
而等我們倆進村后,剛好整個扇子合住。
合住的扇子擋住了月光,將我和栓柱困在了扇子內。
但不知道當年指揮修建此村的是何人,竟有如此手筆。
而扇子在風水中取諧音善。
而合扇又有和善之意。
我料定大黑狗引路雖是進了否卦,但終究要否極泰來。
聽我說完,栓柱沖我豎起了大姆指。
穀子,真有你的。
滾一邊去,少跟這拍馬屁。
能夠睡一覺就過關,我和栓柱心情大好。
有說有笑的就來到了龍鬚鎮的街口。
此時天已經亮了,隱約能看到鎮上有人影走動。
但我一看方位,這是正東。
按照兩位老人的交待,要從東南的巽位入鎮。
可從後天八卦休、生、傷、杜、景、死、驚、開八門來看,東南巽位為杜門。
按理說,入城應該從西北乾位的開門入鎮才對啊!
而出鎮的西南坤位竟然是死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