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諸界之眼，觀臨諸界！

父親給程乾留了一本筆記，叮囑他認真研讀，第二日又折返回了研究所。

經上次一役，原本研究所自然不能繼續，而是換到了另一個城市。

程乾坐在家中，拿起筆記本，緩緩觀看。

父親的字體很普通，沒有任何筆走龍蛇的鋒銳，也沒有縱橫捭闔的氣勢。

就是一份尋常無比的筆記，記錄的東西也很簡單。

生命氣場。

千人千面，每個人都有不同的生命氣場。

高官權貴執掌權力，威勢深嚴，行走之間便能散出一種無形無質的感染力，讓常人不自覺地已他們為中心。

商販走卒為生活而奔波，皆是芸芸眾生，生命氣場便很難大範圍對常人進行影響。

俗話說位卑真心無人信，居高妄語奉真言，就是如此。

上位者的一句隨口之語，無數人就會趨之若鶩。

而下位者哪怕真心付出，也會被人無視和鄙夷。

程乾細細看著，父親的筆記中，著重介紹了如何蓄養生命氣場。

即便不能走上覺醒之路，走功法術三道的修行者，也是重中之重。

不依靠生命源質，自我走出道路的人，被稱為修行者。

他們力量不同於覺醒者的生命之火，每一步都是對自身的發掘、苦修。

程乾也是看完父親的筆記之後才知道，當今人類社會也有許許多多的修行者。

只是國家的宣傳方面，基本上都在覺醒者身上，這些修行者某種程度上被淡化了。

「蓄養自己的生命氣場，走出一條屬於自己的路？」

程乾低喃，從父親的記載上來看，生命之路一條貫徹始終的過程。

而在最初若能夠確定一條屬於自己的路，蓄養自身的生命氣場，那麼未來將減少許多荊棘和磨難。

氣場千萬，有逍遙隨心，有橫行無忌，有霸道獨斷，有淡泊於世。

種種生命氣場，需要叩問自己的本心，才能見心明性。

「我的路，如何走？」程乾皺起眉頭，這種事尤其唯心，甚至有些難定。

人的性格並不固定，很多因素都能造成性格的變化。

想要像菩薩一樣八地不動，如何艱難？

尋常人連自己定的目標都會隨時更改，又如何能確定一條真正的生命之路？

一時間，程乾陷入了困境，久久沉思。

而沒多時，他眉頭一挑，似乎想到了一個辦法。

「諸界之眼。」

徐徐火焰小字燃燒，功法一欄，上次觀諸界之術的三門功法，慢慢顯露。

「既然是生命氣場，何不觀一觀他人的道路，看看哪一種最符合我的本心？」

程乾念頭微動，首先便選擇了飛靈提縱術。

二星下品的功法，源自楚留香傳奇世界，楚留香。

諸界之眼有存影，觀過第一次后，不需要花費額外的諸界之力便能再次觀看。

呼呼呼呼！

視線閃爍，山林月夜之下，一個丰神俊偉的美男子，正在漫步踏行。

上一次觀看，程乾只看到了對方腳步的輕靈，步伐的奇妙，而這一次，他卻在細細體會著楚留香的生命氣場。

逍遙，洒脫，自在。

視線變幻之間，程乾彷彿看到了一個在天地之間肆意縱橫，來去無意、隨心而至的男人。

他多情但不濫情，深愛而不偏愛。

他的武功在那個世界或許不是巔峰，但他的逍遙洒脫之意，當世無出其右。

也是，若沒有這份天地孤影任我行的爽落，怎可使出這月下無痕的絕妙輕功？

一時間，程乾似乎被這種氣場吸引，心神隨著那個在林間洒然行走的男人，漸漸沉迷。

天地之大，我自逍遙！

「逍遙，逍遙…」

可下一刻，程乾退出了視線，緩緩搖頭。

叩問本心，何其之難？

他感到逍遙之意，與自己並不相符。

他不是楚留香，做不到灑落脫身於世，兩世為人的性子，心事嘈雜，也難以真正的逍遙。

「看看喬峰吧…」

程乾視野變幻，二星下品降龍十八掌，緩緩浮現。

天龍八部世界，浮屠眾生。

凜冽的山峰，吹不動沖霄而起的降龍十八掌。

雁門關的蒼然夕陽，映照在英雄的心間，留下無盡悵然。

程乾感受著喬峰的生命氣場，毫無疑問，這是一個頂天立地的真男兒。

他光明磊落，勇往無前，還能不拘於迂腐，行事機敏、隨機應變。

面對大是大非，能端的起放得下，快刀斬亂麻，乾淨利落。

所以降龍十八掌在他手掌，屢屢能突破重壓，越階而戰。

豪氣干雲，義薄雲天，英雄末路。

程乾退出了這種視野，心裡有些受到衝擊。

「再看看翻天印。」

下一刻，山水之間，白衣少年赤腳行走，逢山過山、逢水踏水。

他不似人間之人，心意流轉之間，像是天道意志顯化、垂入萬千山河。

拳起沖霄，天翻地覆。

洒脫，逍遙，豪情，霸道…種種截然不同、甚至對立的氣場，就這麼在他身上浮現。

包容似天道，當世橫無敵。

程乾默默體會著王超的路，突然心有所感，喃喃自語：

「無敵路。」

霎時之間，他像是找到了最符合自身的氣場。

如何逍遙？如何霸道？如何自在？

無敵即可！

人困於苦海萬萬載，何時超脫？如何超脫？

亦是無敵即可！

「無敵何其難。」

而見心明性之後，程乾又深皺眉頭，無邊壓力頓生。

無敵二字，說的輕巧，如何去做？

打！

向來無敵都是打出來的，不可能存在虛言。

而他在玄蒼星這個社會，各種法制完善，莫不是要去地下黑拳？

「嗯？」

而就在這時，程乾心神盤旋在迷霧空間，突然看到三丈方圓，濃霧漸漸起。

三個徐徐而動旋渦，似乎正慢慢凝聚，看著樣子，好像已經存在了一段時間了。

「那是什麼？」

程乾感到有些意外，這迷霧空間從來都是霧氣亂竄，什麼時候開始凝聚了。

他不由走上前觀察，而眼前的火焰小字，令他驟然一驚。

【一星世界：龍蛇演義（正在捕捉降臨入口，完成度79%）】

【二星世界：天龍八部（正在捕捉降臨入口，完成度52%）】

【二星世界：楚留香傳奇（正在捕捉降臨入口，完成度49%）】

【諸界評價：諸界之眼，觀臨諸界！】

火焰小字映襯著程乾的視線中，照著他面容閃爍不定。

捕捉降臨入口？

莫非他觀諸界之術，還能降臨到對應術法背後所在的世界？

「觀，臨諸界？既能觀察，又能降臨？」

一時間，程乾像是發現了諸界之眼的真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