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4有殺意,趕緊溜吧
就在此時,李盛唐突然問起獨孤彥雲,「不行了,我要出恭,請問怎麼辦?」
獨孤彥雲下意識地打了一手勢,比劃著坑廁路線,直走出園子,再右拐直走就是坑廁。
李盛唐身形一轉,腳下似乎凌波微步一般,順帶把石桌上的十塊金開元通寶順進了戒指,挨著李世民閃出了亭子,幾步就到了園子圓門,再一拐,就消失了身影。
因為李盛唐感受到了獨孤彥雲的殺意,這是想要殺人滅口哇,那怎麼辦?
三十六計,溜之大吉啊!
咱可是受了老子李耳先生的託付,來大唐幫助李世民的,可回過頭來卻被李世民的手下不明不白的給殺了,你說這算什麼事么?
所以,跑吧,能跑多遠就多遠,跑到他們意想不到的地方躲上幾天,李世民這幾天很忙,等他兵變成功、大局底定,他還會殺自己嗎?
感激都來不及呢!
至於能不能跑得掉?
這不是系統才給了一個凌波微步無上輕功么,權當多練習、練習了。
這小道士藉機尿遁了,此時,獨孤彥雲也回過味來了,連忙追出園子,站在園子圓門處張望,卻看不到李盛唐的影子了。
「哼,這傢伙步法竟然如此高明,跑得倒是快!」
李盛唐走了,留下獨孤彥雲和李世民懵逼地坐在亭子里。
李世民和獨孤彥雲都是沙場老將,上過沙場,打過老仗,身手也算是不錯,但是剛才卻被李盛唐的身法震驚了。
不過眨眼的功夫,李盛唐居然就消失了!
「追!」李世民才反應過來,慌忙和獨孤彥雲出了府。
到了大街前,卻根本見不到李盛唐的影子,早已經不見了。
李盛唐說破了明天所有的事情,李世民拿捏不住李盛唐到底什麼來頭。
「怎麼辦?怎麼就不見了。」獨孤彥雲急死了。
他不知道是不是計劃泄露,還是說李盛唐確實是神仙下凡。
李世民轉身扯住府門前一個侍衛,喝問道:「剛才的小道士往哪跑了?」
「王爺,卑職沒看見有小道士啊。」
完了,這人跑沒影了,該不會跑到東宮去告發我吧?
侍衛被嚇到了。
李世民的王霸之氣顯露,震懾到了這侍衛。
「王爺,卑職真沒見到有小道士!」
看侍衛的樣子不像撒謊,李世民無奈地鬆開手。
這些侍衛都是他從玄甲軍中精挑細選而來,忠心是不用懷疑的!
但是,明日玄武門兵變是多麼重要的事,今日可不能再節外生枝。
獨孤彥雲拉著李世民,低聲說道:「我們進府說吧。」
李世民點頭,二人又進了秦王府。
進了秦王府,前院一切正常,僕人們在洒掃,一切都很安寧,井水無波。
李世民快步進了密室,長孫無垢和其他準備起事的大臣在低聲商議明天的起事。
長孫無忌、房玄齡、杜如晦、宇文士及、高士廉、尉遲恭、程咬金、秦瓊、段志玄、侯君集、屈突通、張士貴等人都在這裡候著。
李世民進來,眾人起身見禮,「秦王殿下。」
李世民和獨孤彥雲進來,面色十分沉重,看樣子遇到了甚麼大事兒。
「二郎,今日的酒喝得不順心嗎?」幾天後的皇后長孫無姤問。
李世民在家裡排行第二,關係好的不稱秦王,當面稱呼其二郎,也有許多人背後稱其為李二郎、李二。
李世民坐下來,長孫無姤給他倒了一杯茶。
李世民喝了一口,卻始終一言不發。
看他這個樣子,其他將臣都著急了。
「殿下,是不是李建成那邊有所準備了?」
「我等誓死追隨,殿下不用擔心。」
「大不了就死拼一場,沒什麼大不了的。」
在場的都是打過仗的將臣,都十分有血性。
李世民沉默不語,心中還在想李盛唐到底是李建成的探子還是神仙。
房玄齡見李世民不說話,轉身問獨孤彥雲,「彥雲,發生了什麼事情?」
眾人都看著獨孤彥雲,等他說話。
獨孤彥雲看了李世民一眼,等他的命令,到底要不要把李盛唐這個人說出來。
李世民猶豫片刻,終於甚麼都沒有說。
這個事情太過離奇,從天上掉下一個人,非常清楚明天將要發生的事,這事如何跟他們解釋,難道說我們尚未行動,李盛唐已經知道我們明日的成敗了?
消息泄露,這不是動搖軍心嗎?
李世民一字一頓地說道,「無事,我們只是覺得李建成那邊或許有所察覺,但是問題應該不大,明日還是按照我們的計劃行事。」
李世民想說按照李盛唐說的事情重新計劃,但是想想不靠譜,李盛唐到底是什麼人,還不確定呢。
此時按照李盛唐的話改變計劃,只會動搖士氣。
「按照原定計劃進行!」李世民斬釘截鐵地說。
搞兵變這樣的大事,絕對不能有任何猶豫,否則首鼠兩端、猶猶豫豫,必定死無葬身之地。
「臣遵命!」眾將拜道。
眾將出了秦王府,按照計劃行事。
長孫無垢看李世民的樣子,知道他心中其實還有疑問。
他們結婚這麼久,長孫無垢非常了解李世民,知道李世民的心思。
「二郎,到底怎麼了,發生了甚麼事了嗎?」長孫無垢問。
李世民沉默不語。
長孫無垢又問獨孤彥云:「彥雲,到底發生了什麼?」
長孫無垢雖然是秦王妃,但李盛唐這個事情太離奇,獨孤彥雲也不知道該如何說,他就等李世民的意思。
李世民緩緩開口寬慰:「無事,觀音婢寬心便是。」
長孫無垢了解李世民,若非不可說,他絕對會告訴自己的,至於現在連自己這個枕邊人都不能說的事情,她自然不會再問。
「二郎,冥冥中自有天意,無需多慮。」長孫無垢也出言寬慰起李世民。
聽了長孫無垢的話,李世民又想起李盛唐的話「李世民是天命之子」,突然就感覺安心了不少。
「好,今晚好好休息,明日做大事。」李世民眼神堅毅道。
……
第二天,武德九年六月初四庚申日,天陰未雨。
玄武門外,有兩匹馬緩緩進來。
馬背上是兩個男子,一個身穿明黃太子服,另一個穿著紫色袍服,這二人正是太子李建成和齊王李元吉。
昨天晚上,李淵宣召讓他們進入臨湖殿面聖。
他們聽到了宮中傳出的消息,李世民在李淵面前告發他們穢~亂~后~宮,和李淵的妃子有~染,甚至說有些皇子是他們的種,茲事體大,必須當面解釋,李建成和李元吉豈敢不去。
其實這個事情很難說,因為李淵稱帝后,瘋狂選妃,而這些妃子知道,她們生下來的皇子太年幼,必須依附於李建成和李世民這些年長的皇子,這是人之常情么。
而李建成是太子,而且經常奉承巴結她們,兩邊關係自然好,再看李世民呢,他忙著打仗,而且性格耿直,不屑於這樣做。
所以妃子們在李淵面前經常說李世民的壞話,替李建成說好話,至於李建成是否和妃子們有染,這就不好說了,誰又知道呢。
六月的天氣,雖然是早上,卻仍舊酷熱難耐,知了在樹上不停地叫著,讓人心煩意亂。
李建成和李元吉沒有懷疑此中有詐,騎著馬緩緩進了玄武門。
「大哥,等下我們非但要堅決的否認,還要反咬一口,就說是他秦王才和妃子們有染。」李元吉怒道。
李建成冷笑,「秦王以為自己手下武將多,建立的軍功大,就能夠翻盤?太天真了,不知道宮斗必須吹枕邊風嘛。」
此話是有原因的,李建成收買了李淵身邊幾個得寵的妃子,她們都幫著李建成說好話,李世民就落了下風。
「那倒是,秦王府的人就只知道打仗,哪懂這些世事。」李元吉冷笑道。
兩匹馬走在路上,兩邊靜悄悄的,連聒噪的知了都停止了叫聲。
李元吉就感覺到奇怪了。
他們也是從戰場過來的,如果戰場有埋伏,最明顯的不是什麼鳥獸奔走,而是沒有蟲鳴聲。
而眼下這種情況,就說明了有問題!
「大哥,不對,可能有埋伏!」李元吉警覺地說道。
李建成也察覺到了異常,果斷說道:「走,回東宮。」
就在兩人轉身要走的時候,李世民從身後騎著馬出來喊道:「太子、齊王,父皇在臨湖殿等著呢,為什麼就走了。」
李建成、李元吉一回頭看向東方,拂曉之下,一群黑壓壓的武士向他們走來。
為首的正是秦王李世民。
太子李建成呆立,沒有當時反應過來,而齊王元吉三次搭出弓箭來射,但是弓弦就是搭不上,身經百戰的李元吉這個時候也緊張了。
而且二人也覺得李世民不敢真的殺他們。
我是你大哥,我是太子,你對我下手,應該嗎?可能嗎?
太子腦中充滿了無數個假設。
但是李世民是什麼人?
帶著幾百人面對上萬人的軍隊都沒怕過。
那麼多年的厲兵秣馬,忍氣吞聲就是為了這一刻。
史書說得非常清楚,李世民毫不猶豫直接一箭射向李建成,李建成當場中箭身亡。
這說明李世民完全是搭好弓箭以後才大喊了一聲。
雖然太子沒動,李元吉搭弓射李世民,可李世民卻瞄準的是太子。
完全不在乎你李元吉,好不好!
因為,李世民非常清楚誰對他來說更重要。哪怕是自己身中一箭,也要先射死李建成。
自己的命運,要牢牢把握在自己手中。
其後發生的事,果然皆一如李盛唐所說,李世民順利實現了奪位、逼宮、奪權,順利登基,當李世民再回首想想這其中的一切,特別是遇到了李盛唐開始,一切如同作夢一般。